第14章(1 / 1)

睡不着的人还有吴水水。

她捂着肚子扭曲着身子,痛苦地低吼着,体内受精卵挣脱着想要撑破她得肚皮喷涌而出。她,翻来覆去打滚,身子逐渐变成蛇形,化蛇的眼睛通红,吐着血红色的信子,红黑色的蛇身上鳞纹交缠,如同一团火焰。

如果不是金煊,重伤我,我怎么会会失去自己的皮囊,如果不是金煊,抓走了其广之,我又怎么会需要别的孕育体,去孕育我的孩子!

金煊,都是你!我要杀了你,杀你之前我要好好活着,将我体内剩余的受精蛇卵寻找一个个合适的孕育体。

化蛇用它蛇尾上分开的两只钩状器官扭开了门锁,沿着台阶,蜿蜒爬行。

“汪汪汪”黑夜里的小黑狗狂吠不止,化蛇吐着信子:看来有人擦掉了这只狗身上的桤木枝叶,这些胶状液体具有麻痹神经的毒性,还可以修复创口,就是靠着它们将从不同女人身上切割下来的身体部位完美黏合,但随着时间,麻痹毒性会挥发。

它吞下了其广之的树根,拥有了随便割烂身上部位便可以渗出胶液的本领。

化蛇尾部的尖钩在蛇身上划开一道细微的伤口,化蛇甩尾将胶液射向小黑,小狗儿最后呜咽叫了两声瘫倒在地,不再动弹。

化蛇的蛇信子可以感受到吴垚身上的湿度与气息,它尾巴扫动,拨开小黑狗,顺着布艺沙发缓缓爬上吴垚身上的被子上,它沿着缝隙钻入被窝。

化蛇缠上吴垚的腰身,寻找一个供它钻入的空间,可是吴垚睡觉腰上还紧紧系着裤腰带,睡衣塞在裤子里,很紧,钻不进去。

化蛇沿着他的腿慢慢爬,爬到他脚踝处,沿着裤脚一路往上钻。

一个健康,强壮,年轻的人类男性是多么好的一次性代孕体啊!化蛇将身体贴在他侧躺着并拢的两腿之间,昂扬着它尾部的两只钩状生殖器。

011 它们好似千万只眼球

周一上午,金煊坐在会议室里看着总经理张开的大嘴里呜呜呀呀说着话,“最近行业行情不好,失业人数创新高,新毕业的本科生研究生一抓一大把,你们得珍惜还能给你们发出工资的公司,上一轮裁员后,有个别留下的员工反馈工作量增加,眼下这种情况需要大家共克时艰......”

金煊坐在尾座,心中腹诽:行情不好是我们造成的吗?不过面对这些蠢货们层层盘剥的 PUA 她也不敢辞职,因为她需要这份薪水,她要吞下金子,才能续命。

别人失业还会有家庭支撑,那她有什么?消失的爸?发疯的妈?哎,死又害怕,活着又煎熬。

她悄悄摸出手机,立起本子左半边,将手机藏在会议记录本下面,甫一打开微信,小黑狗头像的吴垚发来五条未读消息。

第一条:卧槽!

第二条:卧槽!卧槽!

第三条:卧槽!卧槽!卧槽!!!!

金煊假装认真参会,冲着汇报工作的财务总监点了一下头,实际上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后悔没把吴垚微信删掉。

第四条:卧槽!半夜有条奇怪的蛇钻进我裤子里,被我用刀划烂,竟然跑走了!那蛇尾巴上有两根倒勾!

第五条是一张图片,明亮的灯光下,又长又直肌肉饱满,汗毛浓密的一条腿裹在破烂的裤子里。裤子从大腿根部烂到膝弯,裤子旁边落着一柄厨用剔骨尖刀。

“化蛇。”金煊回复他两个字。

“就是吴水水。”她想了想又把这行字删掉,化蛇裹在其广之为其新造的皮囊里,这具皮囊有着和吴水水一样的五官,难道让吴垚把“吴水水”送来给她吃了?

人类真麻烦。

金煊走进茶水间,接水的时候,手机又响了,她放下杯子,走到走廊尽头,接听了来自吴垚的来电。

“卧槽!我跟你说,那条蛇尾巴上尖勾竖起来,想扎我。”他回想起来还是打了个冷战,还好他提前有防备,“我应该是划伤蛇身了,但是今天早上吴水水说她身体难受,你说,吴水水是不是化蛇?那玩意儿想干什么?”看来他猜到了。

金煊也不知道化蛇要做什么,其广之杀了许多女孩拼凑一只人偶,那化蛇去扎吴垚做什么?

吴垚那边传来嘈杂的说话声音,一个清亮的女声说,“欢迎光临,今天金价 545 一克。”

金煊眼眸亮起来,“你在金店?”

“对,我被停职了,我妈让我来店里帮忙。”

黄金的香气似乎透过网线传了过来:如果吴垚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如何借助她的关系买到便宜金料?买金条一出一进收个手续费,一克也要多出十几块,虽然每次不多,但是长期累计也是一笔不小的钱,人生原则:该省省,该花花。

她转了转眼睛,“我带你见一个人,不过要等我下班后,在这期间你和你妈都先不要回家,也不让别人接触吴水水。我不知道化蛇想要做什么,但是总归是不好的。”

电话那头吴垚点了点头,“我和我妈今天都在店里忙,水水不让我们在家里。”

金煊:“吴垚,我这次帮了你,以后我从你家买金料,都是大盘价。”要求提在前,以免事后扭扭捏捏。

“行啊。”他们有渠道,大盘价亏不了几块钱,重要的是:金煊收入很稳定,她一个月能买多少!

吴垚:“那我去接你?”

金煊:“不用,上周吴水水住院的医院见。

精神科住院部楼下,二人相见金煊一眼看到吴垚脖子上戴着纯金山鬼花钱,扬手之间露出手腕上黄金五帝币。

此刻站在金煊面前的吴垚仿佛不是人,而是人类眼中行走的巧克力蛋糕。

她没忍住手掌覆在他胸口,“哎,你干嘛!”吴垚生理性往后退了一步:她要上手摸我胸肌?想到金煊本貌毛茸茸的浑身布满白毛,他又往前凑了凑,算了,给她摸吧,当做猫咪踩奶好了。

谁知金煊拽着他胸口山鬼花钱,问了句,“你为什么戴黄金?”

吴垚:“我跟我妈说我遇到怪蛇,我妈非说我职业原因沾染了脏东西,黄金辟邪,今天到店里现编绳子给我戴。”

二人乘坐电梯来到病房前,听到房间里持续性大喊大叫,护士和医生站在门外,保安撞门也撞不开。

“金小姐,你来啦,你母亲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把门堵住了,我们进不去,病房里还有男性声音。”主治医师江月白冲着金煊摇了摇头,“实在不行,我们只能叫消防破门了。”

金煊抬手,“不用,我来。”她看了眼江月白,笑着对他说,“江医生,麻烦你们医院的人员都退一下,人太多,对精神病患者情绪无益。”

“会不会伤害你?”江月白关切的眼神,被吴垚捕捉,他心说:你莫看她现在人模人样,你见她一身白毛,吓死你个四眼仔。

江月白长得白净文雅,戴一副金丝框眼镜,十分刻板印象的医生形象。

“你放心,伤害我了我负责。”她冲江月白又笑了下,意思很明确:这下可以让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