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1 / 1)

这次帮着秦王妃准备赵燕妤的嫁妆,绮年真长了见识。原来嫁妆不止要想着姑娘嫁过去自己喜欢,还要想着将来方便她拿东西打点人情。

比如:公婆生辰必是要送礼的,就得预备下什么三星像、玉如意之类的。 阮海峤最爱好马,如今年纪虽长还爱跑马,秦王妃就在嫁妆里放了一只鎏金银酒壶,专门在马上携带酒水用的。

再比如,虑着阮麒兄弟结交的朋友都是爱走马饮宴的,又在嫁妆里备下稀罕的酒器。又虑着将来少不得去结交文官,再放上一批古玩字画。

林林总总不一而足,直看得绮年心里暗暗吃惊。总算知道了秦王妃为什么在外头名声这么好,实在是人情往来考虑的周到,真挑不出毛病来。跟着她办事除了挨训受累外,确实能学到好些东西。

如鹂吃吃的笑道:“等县主嫁出去了,世子妃也能自在些。”这些日子赵燕妤没少给绮年找麻烦。好在昀郡王派过去的常嬷嬷看得牢,赵燕妤太过分了,常嬷嬷也不说什么,只让她在屋里绣嫁妆。赵燕妤立刻就蔫掉了。

绮年叹道:“你啊,怕是正好说错了。县主嫁出去了,王妃腾出手来正好折腾我。三少爷的亲事再定下来,她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赵燕妤没成亲还要顾虑到女儿的名声,若是儿女都婚配了,那真可以放开手脚了。

“家里头还有些不安分的……” 林秀书是其一,白露也算一个。清明至今不知道她打的什么心思,跟自己不对盘也是真的。

“世子妃放心,秀书有小雪姐姐盯着,量她也翻不起天来。 其他人,奴婢替世子妃盯着呢。” 如鹂包拍胸脯,惹得绮年笑了起来。

这丫头真长进了,若是从前,她心里想着白露一定张口就说出来了,如今却知道将名字隐去。可见是有些心思了,不是原先莽撞的性子了。

“世子妃……”如菱跑进来,“张少夫人来了。”

“玉如?”绮年大为惊讶,赶紧迎出去,“你才有着身孕,怎么就跑出来了?”

冷玉如因为孕吐脸色有几分蜡黄,精神却比从前更好了。她笑道:“就是因为有身孕,婆婆什么也不让我做。在家里闷得慌,又不想听人嚼舌头,就躲到你这里来了。也讨一杯喜酒喝喝。”

绮年扶她坐下,笑道:“你从前是个好静的,怎么去西北住了一年,在屋里坐不住了?”知道不是冷玉如的事,“谁又嚼舌头了,嚼什么呢?是安排通房的事么?”

冷玉如眉眼里带着几分笑意:“那个丫头到夫君面前搔首弄姿的,被夫君配了小厮了。我略提了给他安排人伺候,他只叫我好生养身子,不接我的话。”

绮年长长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冷玉如用手抚着自己小腹,轻笑道:“我也知道早晚是免不了的,有他如今说的这些话,我一辈子都信他。”说到最后,脸上微微一红。

绮年心里替她高兴,问道:“谁还嚼舌头?是你二伯母么?”

“可不就是她,不是为了丫头的事,是你们家聘沁儿、不聘淳儿的事。” 冷玉如讽刺地一笑,“你不知道,当初合八字,我听说二伯母还想冒名顶替呢。”

“这不是胡闹么!”绮年大惊,“吴家点名要聘沁儿的,这如何顶替?”

“所以说她糊涂!”冷玉如冷笑一声,“她只想着沁儿和淳儿年纪相仿,只差一个月,拿着庚帖想混过去了。到时候捅出来是淳儿的八字,吴家也只好认了。

却不想吴家将事捅了出来,照旧娶了沁儿去。便是不娶沁儿,男方照样去别家下聘,碍着什么事了。淳儿和沁儿的名声可如何是好?总算她胆子虽大,却不是个精明的,没找着机会下手。倒是她的福气了。”

“那张淳呢,可有怨恨沁儿?”

“这倒没有。”说起此事冷玉如也有点奇怪,“二伯母天天想起来就哭,我看张淳很稳当,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

“那便好了。”绮年也不知道张淳是什么性子,“姐妹没有闹得失和就行了。”

“世子妃,轿子到门口了……”小满在鞭炮声里跑了进来。

绮年顿时把张家的事先搁下,“走,我们出去看看!”

126、妻妾分定婚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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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断恩情各谋前程

表妹难为 作者: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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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郡王嫁女,英国公娶媳,即使在公卿多如过江之鲫的京城,这也是件大事了。

时已三月,阳光和煦,草长莺飞。英国公府索性在花园子露天设起了宴席,还扎了戏台子准备唱几出小戏。来来回回忙碌的丫鬟小厮们恨不得长出四条腿来,踩了风火轮一般地忙活。

阮盼肚子已经稍稍显怀,正坐在阮夫人房里听管事媳妇们回报:“缺了什么,只管开了仓库去拿,要将帐记得清楚。忙过这几日,自然一并赏了你们。

去对下头人说,凡今日卖力当差的不出差错的,统统加发一个月月例。若出一次错、只得半月月例。 出了两次错或是把今日差使当砸了,都去二门上领板子罢!告诉底下人,这都是夫人说的!”

管事媳妇素知大小姐能干,毕竟是嫁出去的人,嘴里答应着却拿眼偷看阮夫人。见阮夫人阴沉着脸,并未表示反对,这才心里踏实下来。连忙退出去向下头人宣扬去了。

阮盼打发走了人,叹了口气:“母亲这是做什么呢?今日大喜,母亲一会儿还要让新人磕头呢,怎好这样的。”

阮夫人一肚子气,拍着桌子道:“当初说了,叫那贱人一辈子都在小佛堂里不许出来。前儿可好,瞅着你父亲回来,跑到园子门口又哭又跪。说是儿子娶亲,好歹也叫她看一眼,竟这么就给放出来了!

好啊,既是这么想看,一会儿就让她到堂上看!我也不去受他们磕头了,让亲娘去便是了!”越想越气,索性高声叫道,“红玉!去跟国公爷说,今日就让苏氏上堂坐了主位,看新人拜堂!”

“母亲!”阮盼连忙拉住阮夫人,以目示意刚刚进屋的红玉退出去,“这都是气话,您在这里与女儿说说也就罢了,莫要真去与父亲说这些。”

阮夫人冷笑道:“说了又怎样?我看你父亲巴不得如此呢!”顿了顿冷笑道,“我与你说件事。前些日子东阳侯府与吴家退亲,不是出了什么丫头怀孕的事,似是跟县主有关呢。”

阮盼吓了一跳:“母亲,这话可不能……”不能乱说啊。不但事关赵燕妤的名誉,还关着阮麒呢。

阮夫人冷笑道:“郡王府二姑娘还未定亲出嫁呢,县主倒先嫁了。去年还说要多留一年才嫁的,后头又说批了八字、不宜久留家中,忙忙的就嫁了。其中没事才怪呢。”

“母亲切莫再提此事了。花轿这时候怕要到门口了,说这些……”阮盼话说到一半,只觉得胸口一阵作恶,转头又吐了。旁边飞虹一把扶住,急拿了东西接住,却也只吐了几口清水罢了。

阮夫人吓了一跳,连忙叫道:“快拿茶水漱口,拿一盘梅子来!”须臾,红晶进来伺候。

阮夫人一看就明白,冷笑道:“红玉又跑去报信了罢。”

红晶低头道:“方才去找国公爷了。”

阮夫人拍着炕桌向女儿冷笑道:“你可知道了,如今府里我身边都是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