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不轻不重地呛了句,洛迟年脸色都没有变,说话间带着游刃有余的淡然,“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作为你的丈夫,我还是有义务关心你的。”
月侵衣讨厌他这幅作态,翻过身去不看他,闭眼后眉头还蹙着,“不结婚了,我不要和你结婚,我明天就回家去。”
要是家里不要他,他就去桥下流浪,反正不要和洛迟年结婚了。
他没打算过去找司岑,在学校里司岑
几乎是按着要把他养废的方法来对他,月侵衣什么事都由他一手操办,还总是问他以后想不想每天待在家里。
月侵衣再迟钝也能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控制欲简直强到了一种可怕地步,要是月侵衣被洛家赶出门去找他,对方肯定会无所忌惮地把他每天都关在家里。
至于江旭,他也没考虑过,他和司岑是发小,臭味相投,坏狗两只,见不得月侵衣和司岑在一起,总是会把月侵衣拐到某个角落里,然后故意叫司岑看见。
两个人打完架就轮到月侵衣受罪。
尽管知道月侵衣做不到,听到这话时洛迟年仍旧变了脸色,“听听忘记我们签了协议吗?”
这协议还是月侵衣当时自己要求的,他怕洛迟年突然变卦把他赶走,所以吵着要签协议,这下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月侵衣彻底没了声,洛迟年单腿跪着上床,才掀开被子,他枕头就被月侵衣抽走抱在怀里,摆明这晚上都不会还他的态度。
他动作没有停顿半分,依旧往被子里去,月侵衣却不依不饶,卷着被子往旁边滚,连洛迟年手里的被角都抽走了。
滚了两圈,被子都被他压在身下,卷得太紧,他手都快抽不出来了,发丝乱乱地蜷在脸侧,整个人都像一个被子皮春卷。
洛迟年跪坐在他身侧,垂着眼帘自上而下俯视他,见月侵衣想要重新把被子滚开,洛迟年才伸手,按在月侵衣肩上压下他动作。
月侵衣的眉眼被头发遮住,即便只露出部分也依旧漂亮得不行,说话间眼中的不耐根本遮掩不住,“放开我。”
洛迟年没松手,微凉手指拨开他搭在脸上的发丝,神色认真地看着他,“听听这样好乖。”
月侵衣才不理他,语气恶劣道:“滚。”
像是对着一个难以教导的晚辈,洛迟年皱眉,语气沾染上严肃气息,“你就是这样对哥哥说话的吗?”
“你才不是我哥哥。”月侵衣拱起腰身继续在他手掌下挣扎。
“不叫哥哥吗?”洛迟年脸上闪过几丝受伤神色,像是遇到了个难题,垂着眸苦苦凝思,“我们结婚后,听听就要给我当老婆了,到时候听听应该叫我什么呢?”
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的样子,他半天也没得出一个答案,思索间手指似无意识般在月侵衣脸上滑动,时而动作暧昧地轻揉。
明白洛迟年是在逼自己回答,月侵衣又羞又急,他没想到前几天还态度冷淡的洛迟年会态度坦然逼他说那种话,简直是不要脸。
他拿鼻尖顶开对方的手指,气得不行地喊道:“老男人,就叫你老男人。”
听到这个称呼,洛迟年是真的愣住了,按着月侵衣的手掌都松了力道,被他抓着机会逃了出去。
月侵衣从被子里钻出来,脚踩在床上瞪视着洛迟年。
洛迟年抬头仰视他,面上少见地带了几分茫然,“我好像只比你大五岁。”
“那很老了,”月侵衣才不管自己的话有多伤人,直白道:“反正我以后就叫你老男人,叫你叔叔也可以,你自己挑一个吧。”
说着,他还觉得自己很大方,给了洛迟年两个选项,如果对方想每天都有新鲜感轮流换着喊他也不会拒绝的。
似乎是听见了一声轻笑,下一瞬月侵衣就被洛迟年扯着坐到他怀里,手腕被圈着,整个人被禁锢动弹不得。
他低下头,凑到月侵衣耳边,在月侵衣挣扎动作间,他的唇一度擦过月侵衣的耳朵,他声音轻哑,“所以听听不想和我结婚是觉得我太老了,不能在床上好好伺候你吗?”
洛迟年恶意曲解月侵衣的意思,手牵着他的手腕往一处去,“如果听听实在担心,今晚就可以提前检查一下,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吧。”
他语气低三下气,像一个极尽挽留妻子的丈夫,生怕自己妻子会抛弃他投进别人的怀抱,所以一点脸面都不顾地,想要通过下作的手段讨妻子欢心。
洛迟年毕竟比月侵衣大上不少,身上没有司岑等人所持有的青涩感,让人难以拒绝的压迫感渗透进两人靠得极近的呼吸间。
月侵衣的脸红得不成样子,热度肆意攀爬,直冒上耳尖,他难以忍受地对洛迟年动手了。
因为他动作,洛迟年面上状似痛苦地轻哼出声,如果不是月侵衣的手指被撑地又张开些,他真的会以为对方已经受到惩罚了。
他不敢再动手,怕真惹祸上身,被烫到般急忙松开手。
洛迟年难抑制地亲了下他耳尖,“所以听听今晚要给我机会吗?它很喜欢你。”
明明只是被亲了下,月侵衣却像是被咬疼般侧头躲闪。
对方的话让他难堪,尤其是两人前不久还是堂兄弟,现在居然会在床上听对方说这种话,他脸上发烫,脑袋乱乱的,几乎难以正常思考,有几个瞬间都忘了两人已经不是堂兄弟,陷入一种背.德的混乱中。
他偏头往后撞,顶在洛迟年下巴上。
对方的怀抱一松,他就趁机半跪着站起来,没想到洛迟年就算被撞疼也不愿意松开月侵衣另一只手腕。
直接把才站起身的他往后扯,月侵衣面对着他砸回他怀里,因为惯性,洛迟年身体后仰倒在床上,月侵衣也被带着撑着胳膊趴到他身上。
因为摔在床上,所以一点也不疼,就是特别烫,烫得人害怕。
月侵衣想睡觉,不想再和洛迟年在这里说废话,短短几瞬眼里就蓄起眼泪,枕着手臂默不作声地哭。
洛迟年看出这里面有几分装可怜的意味,却还是收了念头,他扶着月侵衣坐起来,怕对方眼泪下不来,他也没去扯开他的手臂,把被子扯好就自己下床往浴室去了。
听见浴室门轻响,月侵衣才从被子里钻出来,眨着眼睛把没哭了出来的眼泪往手背上蹭,脸上干干净净,一道泪痕都没有。
对付洛迟年,他用不着真哭,对方笨得很,一下就被他骗得团团转。
等洛迟年终于洗干净手从浴室出来,房间里灯都关了,月侵衣巴不得他看不清路直接摔倒在地上睡一晚上。
走到床边时他还踢到了被扔在地上的枕头,洛迟年扬着唇无声叹气,捡起来拍了两下自己被拿来泄愤的枕头。
月侵衣不愿意和他结婚,找着理由跟他吵架,气急了就喊他老男人,骂他老牛吃嫩草,洛迟年只好让步,先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