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
同样的一张榜文传到了玄衣人的手里。他将它抖了抖开,饶有兴致地瞥了一眼,然后就往身旁的人瞧去。在他右边位置上坐着一个男人,那人安安静静的,垂着眼皮,什么表情也没有。一只手将他的脸给抬起来,一琢磨,这五官、这轮廓棱角,还有额头的美人尖,和画上的人足有七八分神似。
连玦将那张脸随心地摆弄一番,道:“宋蘅瞧你瞧得可仔细,连耳边的一颗痣都记得一清二楚。”又将他的脸一撇,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怕不是日思夜想,连做梦都想把你给挫骨扬灰了。”
那男人只管微垂着脸,不发一言,只有饭桌下,那双搁在腿上的手无声地捏紧了。
仔细一看,他的手腕还有脖子那儿有几道青紫的勒痕,类似这样的痕迹,其实还有不少,全藏在了这身衣服的下头。
堂下正说得起劲,一会儿说道重阳派不传世的绝顶内功,一会儿又提起魔教如何猖獗狂妄,回头又有个人说道:“你说,一个人到底怎么藏得这么深,这里面,会不会另有什么文章?”
有人啐了几声,忽地,另有一人说:“那通天教主男女不忌,我倒是听传,这一位岳大侠,实为那魔头的……”他神神秘秘地说了几个字,闻者无不诧异,再说起这一事时,连那名字都耻于提起:“重阳派立宗三百年,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出了这么一个孽障!”
众人纷纷应是,不知是哪个不着调顽笑道:“不是说那通天教主长得一副难得的风流相,你们说这俩大爷们儿,到底是谁伺候谁啊?”
这样放肆的话传到二楼去,通天神教的人吭都没敢吭一声,只有丹樨涨了涨红脸,气得想拔刀下去砍了那个张嘴瞎说的。没想,倒是连玦自己笑出声来了。
“无妨,由着他们。”连玦非但不怒,反是拿起筷子给身边的人夹了个菜,当着几个下属的面前道,“没胃口也吃一些,待会儿才有力气陪爷。”
听到这话,男人两肩微颤,脸上的血色更是褪了个干净。这些天,连玦翻来覆去、变着花样地折腾他,便是在路上也不放过。这要是换成其他人,早就已经被逼疯了。
岳青被逼着用了点饭菜,后来跟在连玦的身后下楼,要是观察得当,便可发现他的额头出了很多汗,背上也湿了。他的脚步有些跛,走楼梯时踉跄了一下,没等他摔倒,就被连玦眼明手快地捞住。
“……”男人的手掌极烫,连耳根都红透了,唇颤颤地抖了抖,竭力死忍地低下了头。连玦眼神微暗,想是知道了些什么,抓着他的手腕大步下楼。这地方人多嘈杂,确没几个留意到这么一帮人。
回到厢里,岳青腿软了一软,再也撑不住地斜身一倒。另一个人也跟着掀了帘子一步跨进来,不分由说地过来捏住男人的脸,对着他的嘴唇狠狠地压了上去。
“唔……”岳青微弱地一个挣扎,脚踢倒了车轿角落的香炉。香灰一打翻,浓郁的香气溢满鼻间。
马车在大街上前行,车厢里的二人已经纠缠上。连玦强势地噙住男人的唇,凌乱之中,一扯就扯下了男人的衣带。这时,唇猛地一分,他深深地看着身下粗喘的人,带着狎呢的意味,喑哑问:“射了?”
岳青的脸涨得极红,想是情欲所致,两眼已是湿润泛红。就看他的下处,浅色的裤裆已经湿了一圈,裆部微微突出,似是也在轻颤。随即,一只强而有力地手覆在上头,隔着脏污的裤子大力地揉了他几下,折磨得男人又疼又热,泫然欲泣地呜咽出声。
他这般地敏感也实在是事出有因,连玦一手将那条裤子一脱下,男人未着亵裤,下头是光溜溜的,沾了白浊的毳毛里挺着一只半硬不硬的鸟儿,真正的要害是他的后处。只看连玦将手朝他会阴往后一探,先抓到了一根湿潺潺的红绳。那条绳子连到了臀间的沟壑,就看那原来小小的肉缝被撑开来,肉粉色的穴里咬着一根暖玉做的假势。
岳青死死地咬紧下唇,连玦迫他带着这东西一整天,连骑马时都不肯帮他取出来。连玦自是知道,男人方才在酒楼时就已经射出来。他拉出那条红绳,一扯动玉势,身下的人便抖如筛糠。
通天教主不仅善武,这一些房中的奇技淫巧更是不在话下。他扶着那根死物,用它缓缓地肏弄男人的小穴,眼看这男人下腹充血,面上却隐忍着急喘,原是那么个不起眼的人,不想……在床上,还有这等风情。
连玦俯了俯身,像是在抱着他一样,唇擦过那红彤彤的耳朵。他嘶声道:“才这样,你就受不住了?……嗯?”
岳青先前以为,自己在连玦的眼中,不过是个卑微渺小之人。经过这一遭,他又深深明白,连玦眼下留着他的命,不只是要折辱他而已。如今,江湖中所有人都认为他是魔教卧底于正派里的爪牙,他处处受人鄙夷,从此之后,天大地大,也再没有他的容身立足之地。
现在,他俨是成了连玦在回去魔教的路上,打发时刻的玩物,正如这魔头先前所说的那样,要令他活着还不如死去。
连玦用那淫具玩了他半晌,呼吸就越发沉重,他先前虽然纵欲,却鲜少被性欲驱使。而今将这恨得牙痒痒的人拿捏在自己手里,竟好似得玩不腻一般,须知通天教主过去要是连日宠幸一人,那已经算得上是宠爱异常了。此下,他突然抽出了玉势,衣带轻解,掏出蓬勃的肉具。那湿穴被撑了整天,这会儿还痉挛地张合着,一下子顶入这么一根滚烫的粗物,刺激得男人几发抽搐,“呜”地哽咽出声。
连玦不似过去那样,一得手便蛮横地搞他。近几回,他都是缓慢进出,一边九浅一深,一边沉迷于在这身子上留下印子,使得岳青痛苦之余,亦在快活的边缘游走。淫了百十来回,那沉沉的声音混着街道的嘈杂声传来:“想什么?”
岳青被顶得呼吸不畅,他知道若是不应,只会让连玦更有借口折磨他,便晃晃地摇了一摇头。连玦过去嫌他窝囊,如今竟破天荒地觉得这份顺从惹人怜了起来,可回头想到他在宋蘅的身下也是这一般乖巧,又觉得不可轻饶了他,啪啪地狠肏时问:“还想着你七师弟?那你可知,重阳派之祸,正好称了他的心。”本以为身下人只会闷声不吭地受着,没料说,他竟喘了一喘,粗声道:“七师弟并非、并非这般……无情之人。”
连玦怒极反笑,嘴里冷道:“你还真是太小看你七师弟了。你就不曾怀疑过,岳千峰身子一向健朗,这一年来身子每况愈下,久病不愈,你就没怀疑过,到底是何人做的手脚?”
岳青一震,竟是用力地挣了挣:“你……你莫含血喷人,师父……师父是受妖道所袭,这才会伤了根本……!”他虽然知道,宋蘅一直都有自己的打算,却也深信他绝对不会陷害师门。
连玦脸色一狰狞,将人一扣紧,发狠地弄了起来。岳青被他给插得一下一下往上撞,气都来不及出,耳边响起他连声的逼问:“你要是这么相信他,那为何你给岳千峰的饭菜,都要先用银针试毒?侯府送上山的孝敬,也都被你暗中全换了,不正是怕宋蘅下毒手。岳青,你的心思如此缜密,若非天赋所限,你练不成功夫,这江湖最终会落在谁的手里,还真不好说”
“你唯一犯的错误,就是把人带到我这里。童老是我神教安插在重阳派多年的眼线,你也是真厉害,在那之前,他确实从来没怀疑到你身上过。想是老天助我,童老最善岐黄之术,趁着你下山之际,治好了我的腿疾。”
岳青已将这事实猜得八九不离十,说来说去,还是不如连玦的算计。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年少时因恻隐之心手留下的哑奴,居然会是通天神教的长老。十几年前,他还是少年,连玦又何尝不是,原来在当时,连玦就已经有这样的野心。
连玦向来欣赏强者,他想到被他压着的这人,面上看着如此安分,实则心细如发,隐忍过人,不禁又感叹,若不是这岳青是不同于常人的死心眼,被他收为己用岂非是一大助力?他却没有想过,要是当初他应承岳青,与他一起抛下师门隐于江湖,这个男人岂不是就轻易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想到这儿,连玦心中又泛起丝丝不快:“你护他至此,却不知道,你今日这等困境和宋蘅大有干系。眼下,整个江湖都道,云心诀是在你我的手里,却无人晓得,真正的心诀,怕是早已经落到了宋蘅的手中。”
岳青浑身僵硬,满眼不信,只听连玦道:“朝廷要武林归顺,宋蘅在重阳派拜师,本就是冲着云心诀。没想到岳千峰防他人如狼,他卖乖多年,早已经失了耐性。你以为,宁侯府是什么菩萨庙,那里调教出来的,会这么轻易就卖了主子?宋蘅不过几句就让你们以为凶手另有他人,你怎么就不想想,江湖上能做到三步杀一高手的人,除我之外,还有几人?”
岳青听着这一番话,一时之间,居然无从辩驳难道,真的是七师弟杀了翡翠?翡翠如果是侯府的人,那宋蘅为什么要杀她,莫非,是为了帮宁侯府洗脱嫌疑,免去江湖争夺……
他深深地进入他,闷哼道:“宋蘅如今已知你我是什么关系,他的眼里揉不进沙子,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我教奸细……他要是再见你,必定会取你的命!”
第18章
《大师兄》 二十二(上)
通天教主重出江湖,血洗重阳派,云心诀下落未明。江湖安稳不过几年,再次风风雨雨,有人惶惶不安,也有人蠢蠢欲动,还有的,却是失意震怒就算是将人挫骨扬灰尚觉不足,简直是恨不得饮其鲜血,食其骨肉。
堂中,一人坐于上首。
此间炭火烧足,沉重的檀木香下,弥漫着一股浅淡的药味。再看那坐在上首的人,比之不久之前,那脸颊子仿佛是掉了几两肉,下巴削尖,清艳的脸庞苍白如纸,显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他的座前站着数人,这些人脸色各异,心里都在盘算着事情。
半晌,一人踏出,拱手道:“现如今,那就算是纵虎归山,这三江五湖也有不少想谋虎皮的,咱们不如就静观其变,坐等渔翁之利。”见上位的人不应,他又琢磨着,小心道,“侯爷也说了,小侯爷不单是要顾着江湖的关系,也得多多留意着朝上,把心思”
茶盏猛地被人给掼到了地上,清脆地一响。说话的人忙一收声。
宋蘅看着前方,面无愠色,眼神却冷若寒霜:“那你是听侯爷的,还是听我的?”
此话甫出,他人纷纷一拜,齐声说:“全听主子吩咐。”
这些人都出去以后,宋蘅打开了桌上的一个锦盒,里头躺着一截横断的玉梳。
他拿出它来,这时,春生走进来道:“主子,陈太医来了。”
屋里,青年解开衣服。只看,从他的肩上到前臂,都是密密麻麻的针点,瞧着颇是狰狞。
太医用火过了针,点于身上几处大穴。穴走七筋九窍,其痛如剥皮拆骨,亏宋蘅还只是抿紧了唇不发一声,手里用力地捏紧那把玉梳。这才不过一会儿,那十几只银针就微微变色,半时辰后,便尽数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