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虽然尽是些聪明绝顶之人,可岳青自己终究不糊涂。他记得清楚,醉酒的那一夜,先是有人喂了他水喝,后来抱住他的人却是七师弟。岳青突然想明白了,他苍白地嗫嚅道:“那时……你、你也在……”
便是早已明白,连玦对他没有一丝半点的情意,可他怎么也没想不到,连玦竟能眼睁睁地看着,宋蘅跟他……
连玦冷眼看着岳青这一副可怜可笑的模样,非但不觉得有半点爽快,反是又回想到那一夜,这让他肆意糟蹋的丑鄙之人,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竟也同样绽放出了痴醉妩媚的样子,那憋在胸中的邪火便越少越旺
连玦摸着那僵硬如板的身躯,两眼越发深沉:“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确不知,你还有这等能耐,竟能勾得宋蘅跟你师兄弟乱伦……”
岳青一脸难堪地颤抖着,屈辱之下,他猛地一出掌。连玦一闪身,岳青便趁此拔地一起,连玦冷冷说了一句“不自量力”。通天教主毕竟是当世的绝顶高手,就算只恢复了五成不到的内力,要对付十个岳青也绰绰有余。然而,岳青却无意跟他交手,只是想求脱身罢了,奈何心乱之下,在连玦手底走不过十招,就再一次被连玦锁住后颈,脑袋狠狠地磕于地上。
岳青来不及痛呼一声,挣扎地想往前爬,连玦见他抗拒之情前所未有,便又想到当夜,他与宋蘅是如何缠绵,气血腾地像是倒涌一般。堂堂神教之主,竟是风度尽失,仅余下满身的戾气:“这时候才想到要学那些贞洁烈妇,哼……!”
他施手扯下岳青的裤子,手指粗鲁地插进那干涩的后穴里。岳青登时倒抽一口凉气,没等他放松,那插在他体内的三根长指便戳顶了起来。
通天教主不止武学方面登峰造极,在风月场上亦也狩猎群芳,先前他厌恶此人至极,在床上也就将岳青任意作践凌辱,还未拿出过往一分手段。此下他意欲把人当荡妇羞辱,便用三指撑开菊穴,施为几下,就知要害何处,朝那狠狠一番搓揉。岳青天生阳穴非同常人,比女子的牝户还要敏感,他只觉小腹被按得酥酥麻麻,四肢顿而无力,不多时,臀间就有一股潮意,竟是被连玦的手指奸出了淫水来。
连玦早明白这男人的好处,那骚穴吸着他的手指,戳玩时里头的肉也一颤一颤,实在是难得的极品,嘴上却侮辱他道:“果真是欠操的货色。”岳青只觉像是被人狠抽了一记耳光,他死忍地咬紧牙关,从额头的伤处淌下的血模糊了他一边的视野。
连玦一向重欲,方才他交手之际,胯下就已微硬,这会儿以指狎玩,根部逐渐硬起,沉甸甸地压在岳青的臀上……
忽地,岳青僵直身子,猛烈的痛楚袭向了四肢百骸,他十指抠在地上,到底还是没忍住叫出声来:“啊…”
只看,他身后的男人半跪于地,身上衣裳齐整,唯有下摆掀起来,胯间涨成紫红色的阳根埋于那健硕的双臀之间。想是那阳物过于粗壮,这才不过入了半截,尚有大半漏于外头,根部连着肉棒盘虬着血脉青筋,狰狞至极。
连玦不必再故作掩饰,他死死地锁住岳青的后脖,将自己巨大的肉棒一寸寸顶入了那不住痉挛的后庭,直至全根没入其中。他压住岳青的臀,不经意地一瞥,便可将这男人的臀背一览无遗他的背上出了许多的汗,那交错的鞭痕上头像是笼了一层诱人的水光,在臀部的上方有两个内陷的小窝,随着肉棒猛烈的抽送,那对腰窝连带着健臀颤抖地前后摇晃。
连玦有些魔怔地探出手,在那尾骨上轻拂而过……
“呜……!”岳青蓦地觉得背上传来了钻心的疼痛。
连玦手里拿着在地上的茶瓷碎片,锐利的一角刺破了腰窝上的皮肤。
岳青知道,连玦本就对他嫌恶至深,而今这样对他,究竟是因他锁住了他三年,还是因为,他染指了七师弟……?
岳青恍觉自己身处于天昏地暗之中,肉穴被连玦给肏得发麻,心头处种种说不清的滋味,连带着背上丝丝的痛楚,一齐凌迟着他。
足足有一炷香之久,就看,那背上一小块已经是血肉模糊。连玦用手掌擦过那腰处的鲜血,那诡妙的纹路,活像是一只染了血的蝶。
江湖人素知,通天神教的圣物乃是一种西域的骨蝶。骨蝶为幼虫时丑陋不堪,破茧之后通身白若枯骨,只有尾翅带一点艳红。
传说,骨蝶身带剧毒,沾染上此毒的人,无药可解,必死无疑。
岳青方从昏迷之中转醒,就见几束日光从窗缝间透了进来。他躺在地上,全身不堪入目,身上只有一件染血的衣裳,显是被人随意扔下的。
他的身上无一处不疼,试了好几下,才勉强地站了起来。他披着松垮的袍子,茫茫地看了此间一圈这个他苦心料理的院子,如今,就只剩下了一片狼藉。
这时候,他瞥见了什么。
便看男人失魂落魄地走了几步过去,缓缓蹲下身,捡起了地上的一样东西。那是一柄小小的玉梳子。
岳青坐在地上,微熹的晨光下,漂浮着轻盈的烟尘。他看着手心里的玉梳,而后抬起手肘,用力地擦过了眼。
第14章
《大师兄》 (十八)
江湖人心浮躁,朝野内外也发生了些动荡。早就在二年前,金人就攻破了东辽,统一草原十六部族,占据了东郡等塞外要冲之地,就此取代东辽,成为了朝廷的心腹大患。
这两年来,金人屡屡犯境,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入冬时,金国派使节入关,到京中求见圣主,朝中对此事分成数党,各执一词。
眼看着年关将近,重阳派里又出了事。
是夜。
一整座山头灯火通明,一众人分成几头,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东厢那片丫头婆子住的地方找过了没?”
“快去看看马是不是少了,保不定早逃出去了!”
来往穿梭的人当中,一个男人快步走过。他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前堂,抬眼一看,堂中坐有不少人,但凡是重阳山上称得了主子的,全在这儿了。
掌门岳千峰坐在主位上,一个老妈子站在他边上,不住地给他拍背顺气。从妖道攻山至今,短短半年不到,岳千峰好似苍老了整整十岁。他头白齿豁,佝偻着背,一会儿咳嗽,一会儿吐痰涎,一副风中残烛的样子。偌大的堂屋里,弥漫着一种陈腐的气息。
岳青目不斜视地走向前头,没等岳千峰开口,他便缓缓躬身,说了句:“没找到人。”
响起一声脆响。
男人晃了一晃,跟着就屈膝一跪。他低着头,鬓发滴着几滴水,半张脸烫得泛红。一片鸦雀无声,在场的师叔伯弟子等十余人,个个脸色迥异,有欲言又止的、也有满脸不虞不快的,唯独一人。
宋蘅披着一件雪狐氅,瞧着清贵出尘。他冷眼看着自己的前方,神情十分淡漠。
“没、咳,没用的……咳,蠢物……!”岳千峰重咳不止,连话都说得不利索了。
掌门气得要咳出血来,想来也不只是丢了个人这么简单。重阳派的这帮人今儿全聚在这儿,便是因为全都收到了风声昨夜,岳千峰的书斋遭了贼,他一共丢了两样东西,一是武功秘籍,二是女人。
岳青一夜带头出去找,几乎翻遍了整座山头,仍是无果。正受岳千峰迁怒之际,一个弟子闯进来,疾声道:“方才去码头问了船家,半夜里确是有人出了船,只是不知到了哪。”
堂中响起了议论声,皆是说这女贼有备而来,还有人接应,怕不是背后有人主使。
杨通站起来,冲他人说:“既然知道走的是水路,好歹有个追踪的路线,我这便去传信,叫道上的人多多留意。”话刚出口,顿时就有几人连连说“不可”。
一个老者摇头叹道:“师侄,云心诀是我重阳派的绝顶武功,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眼馋,要是丢失秘籍一事传了出去,怕是……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他人纷纷应是,杨通眼下亦觉此法甚为不妥:“亏得师叔点醒,那若是这样……”
木延舟从一群弟子里走出来,抱拳道:“还是我带几个人去找罢。几位师兄要主持山里的事务,外头的那些门道,我也是熟的。”
岳千峰服下了下人端来的老参汤,勉强顺过来一口气。他看了眼前的一圈人,到底是别无他法,只好摆摆手,让老四赶紧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