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1 / 1)

眼看着原本正襟危坐的小皇帝又变成狗一样摇着尾巴乐呵的样子,司马宣打心底叹了口气,他有些恍惚自己为什么要做官,为什么要应付国师那个蠢子皇帝那个疯子还有眼前这个傻子,说他傻吧,能从千华宗逃出来除了卫景任的帮助以外肯定自身具有过硬的能力,但说他不傻吧,唉……

所以他为什么会做官呢…他其实也不知道,好像有印象起就在这里待着了,身边最初只有一个姓林的侍女,后来侍女不告而别,他就再也没让其他人近过身。

…也罢。他象征性地给小皇帝倒了杯茶,就当是给他的奖励,后者果然把“高兴”两个字给写在了脸上。

“我们明日便出发,以副宗主的身体不能再进行长途跋涉了,所以便留在老臣府中,陛下认为如何?”

卫卿想起师父被存放在冰棺里的模样,虽然脸上神情安详,但此前就是因为他的百般疏忽才导致沈初茶钻了空子差点害死师父,如今他确实只想把师父带在身边。

“我”他低着头,嗫嚅着,“朕想带师父去,就当是朕求你,太傅……”

“陛下说的话,臣自然遵旨。”司马宣依然是不动声色的模样,推杯换盏,“只是冰棺沉重,我等只能用马车拉载前往,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陛下意下如何?”

“可是请柬上说丧葬将在20日后举行…”

“又或者我等可以先行前往,由臣的属下将冰棺安置在距离千华宗最近的南部小城中,虽然会吸引国师的眼线和势力过去,但你我二人对付他们也游刃有余。”

这样肯定会留下麻烦,卫卿皱起眉,虽然红眼睛男人说得很委婉,但他清楚他话语里的拒绝之意,又或者说,他敏锐地嗅到了男人语气里的变化,这或许是一个小小的考验,他只是在衡量自己对他的信任。

“那…”他犹豫着,最终缓缓点了头,“就麻烦太傅了。”

司马宣面无表情地合掌两下,“来人。”

几名暗卫从门外走进来。

“将副宗主的身体安置妥当,准备一辆马车,叫佘安通知西门守军,就说明日我有贵客要出城。”男人从腰间取下一块刻着“宣”字的令牌,随手丢给身后的男人,那几人立刻应下,又退出门外。

“我们明日从西门走吗?”卫卿刻意压低声音问。

他这时才在那个谦和温良的太傅身上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狂气,像是荒原上茹毛饮血的狼,一个不经意间的对视就能将猎物对于生存的侥幸完全扼杀。

“我们不坐马车。”太傅揭开杯盖,轻轻吹凉表层的茶水,抿上一口,“佘安会安排好的,国师也一样,马车不过障眼法,陛下等候明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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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茶坐在少女的榻边,将头深深埋入她的脖颈间急切地呼吸着,他有些疲乏,眼底多了一层青黑,少女伸出手将其一把抹过,男人也顺势闭上了眼。

“夜来……”他低念。

“此次意外,我听说是宗门大阵误启才导致如此死伤,可是…”“夜来。”沈初茶抬起头,盯着少女纯净的眼睛,他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她的话,仿佛生怕她说下去,“是谁告诉你的?”

少女咬紧下唇,半晌才低声道:“是宗门里一个老人,他在这里待了很久,和我父亲也是旧识……”

绿眼睛青年内心不屑地冷哼一声,表面上却表现得十分温和:“他疯了,还活在怀月尊上的那个时代,宗门大阵绞杀蛇母的当年。要知道大阵可是上古遗留的守护千华宗的神迹,怎么可能伤害宗门的弟子呢?”

“原来是这样…”少女轻声叹了口气,忍不住抚摸着仿佛怀胎五月的肚子,“我还担心…算了,孩子不知道为什么生长得如此之快,居然在那时把我给弄昏了,就怕我这羸弱的身子,不能完好地生下他……”

“说什么呢,”沈初茶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又看向她脆弱无助的双眸,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长发,“我们的孩子因为血脉的影响才会如此健壮,你不必再担心下去了,小心伤了身子,至于那时候…不也是因祸得福么,就不要再多虑了。”

因为那场突如其来的事故,据说是魔族策划蓄谋已久,他近日忙碌得几乎难以回到家中,秦夜来只能一个人对着肚子里的孩子说说话,如今他难得回到家里陪她入眠,她已经十分满足了,于是偏过头亲了亲他的指骨,安然合上眼,“夫君,你去忙吧,我和孩子会照顾好自己的。”

沈初茶盯着她苍白的脸,半晌说不出话,他也没有离开,毕竟外面有沈灼槐顶着他的脸处理各项事宜,只是他开始后悔:如果让这个孩子生下来,他还可以回到往日的平静中,过上和少女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吗?

如果可以,他宁愿寻找其他祭神的方式,也不要让眼前这个脆弱的女人难过。

0297 第一百七十七章(1) 风月(微H)

桃意在皮肉生意场上混迹这么久,自然最清楚什么叫做“出来混总归是要还的”。

比如现在,她和刚收做小弟没多久的苍燎意气风发地回到王都时,就恰好在王宫门口碰到了秦温一行,恰好秦温带了左卿当她的免费保安,恰好左卿是星罗那个孽债。

不不…现在叫他燕可能更好一点,桃意伸手抹了抹额角上的冷汗。她其实不太清楚秦温到底对他施了什么魔咒,让一个比她还想要反抗的人就这样变成了温驯的羔羊,不仅对她不辞而别只身前往漠北,回来之后还老老实实在她身边成为了一个…附庸?她是不是应该破口大骂他的背叛,再顺势逼问一下这个死脑筋是不是背着她在漠北找了新的干净的漂亮女人?

还好她的脑子还没有到见到男人就无法思考的地步,低声嘱咐小鹰隼尽快找到魔王,她便从容地走向了那两人。

嗯嗯,那就先进行一个占据道德制高点的质问吧……

“燕”她仰起头,明艳张扬的五官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精致美丽,那一头火红的长发在男人眼前一晃而过,他险些失了神。

“桃意……”他的薄唇翕动,不待秦温给出命令,他已径直快步奔向她。桃意大吃一惊,可如今的左卿已经由不得她步步后退,强壮的手臂一下子就箍住了她柔软的身体,温香软玉拥入怀中,燕的呼吸不紊,每一次喷吐都落在她的颈窝里,像极了曾经她对他调情时的诱惑可今非昔比了,他不过是一个拥抱的动作,就让天身媚骨的桃意软了身子,化作一滩春水落在他怀中。

质问…要质问他什么来着?

狐狸精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咕噜声,又娇又软的嗓音像是在发嗲:“燕呀,你跑哪里去啦、可真叫我好找!是不是漠北有你那小情人,所以才特地寻过去的,嗯?”

燕顿时松开她的身体,漆黑的眼珠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他的手指抚摸上她的脸,不敢用力去触碰,仿佛怀里的人儿是个瓷娃娃,“桃意…桃意,”他又低下头,只顾着把眉心贴近她额上的花钿,于是桃意的鼻息里便尽数是他的气味,“你在摄政王大人手下如何…我、我好想你……”

桃意对什么都兴致缺缺,唯独钟情他,自然不会放过他身上的味道,像着了迷似的深吸一口她才意识到他话语里的不对劲,连忙甩了甩头,错愕地盯着神色悲伤的恋人:“不是、怎么回事,我不在秦温手下啊,我一直都在边境线上待着呢。”

燕也顿住了,他沉吟片刻,缓缓道:“我……摄政王大人跟我说你被她带到了军营里做军妓,只有我去漠北带回泷唁大人才能换回你,所以我当日就前往漠北……”话音未落就被桃意尖声打断:“什么?!我以为这个臭婊子让我滚蛋是她良心大发,结果第二天她跟我说你不要我一个人去漠北了,操!”

她的声音实在过于嘹亮,以至于燕都有些惧怕身后的秦温要发难,不过她似乎只是轻轻笑了几声,那语调还是一如既往地我行我素,充满了属于她的个人特色,“这不是盼着你们俩呆子好么,孤哪里舍得让孤的小狐狸落得个那样的下场呢,嗯?”她刻意拉长了尾音,收获的自然是桃意的一阵怒骂,不过既然好戏已经看到了,她摆了摆手,示意燕不必再跟随她后,便扭着腰愉快地走远了。

留下她口中的两个呆子在原地一时间面面相觑,良久,燕才轻轻牵起她的手,用小拇指勾起她的,晃了又晃。

“这是干嘛?”桃意不解其意。

一向冷酷的男人露出了浅浅的微笑,“桃意以前喜欢这样牵着我的手指,所以我是燕,我真的回来了。”

桃意愣了愣。

“傻瓜……”她哭丧着脸,一下子埋进他宽阔的怀抱里,想要捶他千百遍,可惜又乍是舍不得的。这家伙真就还想之前做暗卫那样,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是她哪天真要他去死,他该怎么办呀!哎!傻瓜傻瓜大傻瓜!

燕一向不会安慰女人,他只能笨拙地抱着狐狸,就想以前抚摸她油光水滑的皮毛一样顺着她的长发往下摸,他知道这样她会很舒服,而把她摸舒服了他也会高兴。

果不其然,还没顺几下毛,狐狸精的纤纤玉手就顺着他未扎紧在腰带上的衣物给摸了进去,游走在腹肌和胸肌上四处作动。在揩油这方面她已经是惯犯了,燕也相当纵容她突然的调情,甚至于顺从地握住她的手,将它们放置在自己的乳头上。

桃意瞪大眼睛:“……好你个燕,该不会是有人趁我不在把你调教了一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