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5 第一百七十一章(1) 枯寂(重口注意!!)
就在皇兄的注视下、在众目睽睽之下,他颤颤巍巍地解开衣带,扯开外衣、露出破旧的腰带,他的手指发抖得厉害,不知是因为春日尚且寒冷的天气还是因为畏惧,所以就有人急了、见不得他磨蹭的动作,猛地上前一步,径直扯下了他的裤腰带
“动作这么磨叽,难道是那里小得见不得人吗?哈哈哈哈…”
卫卿屈辱地咬紧下唇,有了第一个人带头,皇上又没有阻挠,其他色心渐起的男人们也跟着壮起胆。他们急着想看这处男跟皇帝怀孕的妃子上演一场活春宫,纷纷上前、七手八脚地扯去了他的外裤、亵裤,那柔软的一根阳具便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
“这不是好好的嘛?怎么,小伙子,难道年纪轻轻就硬不起来了?”
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哄笑声,一排排眼睛,无论是暴露在阳光下还是藏在人群里,都齐刷刷地注视着、凝视着他的胯间,黑的眼珠、白的眼白,聚拢成了一个点,那被扒开的、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点。
卫卿的额角上淌下一滴冷汗。
他怎么能硬?自幼他在师父手下接受的教育就根本和这些事情背道而驰,他再是一个男人、一个有色欲的男人也不可能被这种事情刺激产生性反应,那样的他同一只色欲熏心的野兽有何区别?
“你…”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心底像是塌陷了一角,不断往外漏着风,所以呼吸都变得无用,那灭顶般的悲痛或许就是这塌陷之源,而悲痛之源又在何处呢?“你们…你们这样做,道德何在…”“你插不插?”卫鞘拔出腰侧的佩剑。
卫卿顿住了,皇兄的这四个字仿佛有人用铁锤在他脑袋上狠狠敲了四下,比那冷水还要让人清醒他抬起头,可能是要扯开嘴说点什么的,可是唇角一动,就变成了哭笑不得的样子。
泪啊,眼泪就从他眼眶里落下来。女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哭,她只是瞧这他疲软的阳具,伸手拨弄几下自觉无趣便要走,可没能起身便被人给摁了回去;皇帝不知道,民众更不知道,他们只想好好欣赏眼前这场闹剧。
无关道德与否,他们只想看他插进去。
卫卿抬头看了看皇帝,又闪躲着瞥了一眼女人,最后低下头盯着自己始终疲软的阳具,见他握上软塌塌的龟头,女人忙不迭地敞开大腿、又笑嘻嘻地用手指拨开那两块蚌肉,“进来呀、进来罢!”她敦促着。于是卫卿更不敢看女人的脸了,那手指也不住地发颤,对了半天还对不准她的穴口,“啪”地一声,额上那滴汗终于落了地。
“…插不进去的…”他的喉咙哽咽着,眼泪却落不下来了女人像是小兽一般温顺地舔掉他的眼泪,那双带着丝丝媚意的眼睛好像还有几分清澈纯真可言的,她说,真可爱,陛下平时也会哭的,像你一样,你们果然是…
话音未落,她美丽的脖颈就在卫卿的面前折了下去,那颗头颅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又被高贵的皇上一脚踩住。卫卿怔怔盯着那道可以算得上平整的切口,眼前的一切仿佛慢了好几拍,血喷溅出来、落了他一身,阳具上、大腿上、胸前、五官,没有一处幸免,而人群也因此退开好几圈,护着皇上不让他被这肮脏的雌性血液所玷污,只有卫卿还傻傻坐在那里,女人的尸体靠在他的怀中,温热的、还有她酮体的温度。
他低着头,眼神不知道往哪里放,女人裸露的身体吗?自己丑陋的性器吗?还是那些冷漠的起哄的没有良知的人呢?所幸女人的血糊住了他的脸庞,他确实不需要去看了,但方才那一幕始终在他的眼前一遍又一遍回放,挥之不去。
他甚至没有力气扯上那几块布料来遮住自己的耻骨。
来来往往的人们,目不斜视地经过他,他们不会不知好歹地去帮助这样一个被皇上“亲睐”的普人,顶多投来好奇地一瞥,又被那刺眼的鲜血给扎得转过头去。
直到一道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笼罩在卫卿肮脏不堪的身体上。
他不像其他人,仅仅停留须臾便离去,那人始终注视着他,直到他忍不住睁开眼,努力去辨认那居高临下之人的五官。
似乎是儿时见过的…太傅?
小时候的记忆慢慢恢复完全后,他也能够凭借曾经模糊的印象分辨出一些儿时见过的肱股之臣的模样,就比如眼前的太傅,在教他的时候还是一个年轻人,而现在的他,似乎除了眼角有细微的皱纹外,外表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他甚至依然钟情于高贵的紫色,那一身紫衣从头到尾都是最显眼的。
“小皇子,”他还在使用着最早的称呼,“宣,恭候多时了。”
司马宣。卫卿唐突发现自己居然还记得他的名字,哪怕只是作为皇兄的老师,他依然对身为次子的他非常尊敬,礼节上样样不缺,在谈吐言行上根本抓不出一丝毛病。
“太傅…”他呕哑的嗓音几乎微不可闻。
“下官在。”男人微微低下头,深褐色的卷发沿着金边紫袂垂下,衬得他本就俊美的五官更是举世无双,他虽然是男人,却美得连女人也挑不出岔子,就好像他这个人存活于世,绝不会叫人找到一个缺漏来借题发挥。
“朕要回西京…”卫卿缓缓合上眼,他只觉得眼前再美丽的太傅也与温水无异,或许在此前的某一刻里,他那身为男人的欲望就此被剥离了、碾碎了,再也回不来了。“朕要…回西京。”
0286 第一百七十一章(2) 枯寂
……
司马宣的手段远比卫卿想象的要丰富,只需要交代好地点,他的心腹很快就将昏迷中的仲灏一并转移到了他替他们安排好的一处宅邸中。这个过程没有惊动任何人,从男人将他在众目睽睽下带走直到他一身锦袍坐上宅子里的软椅,时间只过了不到一个时辰。
“陛下可有什么计划?”坐在他对面的太傅稳稳当当替他沏上一杯茶。
卫卿依然有些没能从方才的冲击中缓过神来,他愣了好半晌才轻轻晃了晃自己的头:“我…”
“陛下。”司马宣合上眼。
“…朕决意拿着母妃交给朕的令牌去找国师,他或许有办法能拯救朕的师父。”卫卿握着令牌的手逐渐攥紧,“朕…朕不想再让皇兄继续错下去了。”
司马宣耐心等待他言毕,那双赤红色的眼睛藏在深邃的五官之下、默默注视着,与他平和的神色相得益彰,愈发展现出男人身为长辈却难得的谦逊低调,“国师确实可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陛下有所不知,在陛下离京的这些时日里,国师已经同鞘王几番交代、否决陛下您的存在了。”
卫卿心下一紧,涣散的神志也渐渐回归身体,“太傅是说…国师很可能不会帮我,甚至会助皇兄将我处之…?”
司马宣蓦地提袖,遮去喝茶的动作,随之其后的是他平静的语调:“…陛下何以为老臣会助您?”
卫卿端茶的动作一顿。
“…朕明了了。”他低下头,长睫颤抖着,却是不敢言明下文。
被吓到了吗?司马宣掀起半边眼去暗暗瞧他,青年安安静静坐在软椅上,过久的世俗生活磨去了他所该有的礼仪和修养,而此刻的他说话介保留三分不予他明意,不习惯是自然的。或许他不该这么早地用对待卫鞘的态度来面对他,只是这一切如果要发生,届时小皇子也会成为那个站在权力中心的人,哪怕他走出这一步棋只是因为心中那虚无缥缈的道德观和正义感,也要做好接受全新生活的准备。
…果然还是孩子啊。
沉默没有持续很长时间,给足了空间让他冷静后,司马宣从容开口道:“陛下如若尚未考虑完全,老臣…。”“不,朕已经下定决心了,就绝不会反悔,”卫卿连忙打断他的话,“我…朕,既然国师立场存疑,那么以太傅之见,应该如何呢?”
聪明的孩子。司马宣微笑着,“那就容老臣回到方才的问题了,陛下何以为老臣会助您?”
这一次,卫卿思考了一阵。“您是太傅,朕儿时与您相识,而您同皇兄…”他突然止住了话口,因为再往下说,似乎眼前的太傅就要成为卫鞘的心腹了,毕竟论情份来看,卫鞘同司马宣相处的时间比他远远要长。
太傅笑意不减分毫。
斟酌又斟酌,卫卿那颗不曾用于政略的脑子几乎要滚烫到蒸发,可心里干着急是没用的,他仔细回想着曾经接受过的教育里对于太傅一职的描述,翻来覆去,几乎要将这个词嚼碎了去。“…自朕年幼起您就是太傅,可是这么多年过去,您还是太傅,如果论情份,皇兄登基势必要提拔您的地位,可是他没有,那么其中必然有利益纠缠,又或是说,您与他本就不和?”
“陛下妙哉,老臣确实曾由太傅提拔至大将军,也有官居太尉的时刻,只是最后又回到了太傅罢。”
“那么太傅可是同谁有过节?”卫卿连忙趁热打铁,“如若您身为大将军或是太尉,定知这世道沦落、人心不古,以太傅您的品行,不可能坐视不理”
司马宣却是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