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嘚吧嘚:本来想写大别墅。。。想了想改成了大房子。
0259 第一百五十八章(1) 冤冤相报
她话音刚落,画面又来到了新的场景。
她在据点安然入睡时,魔王被摄政王扼着脖颈摔在地上。他的额角渗出血,深灰色的长发散了一地,又被血糊在一起,粘在深紫色的眼睛上。秦温看不到他属于人族的眼睛,却是更加暴怒,踩着他的七寸告诉他“我最讨厌你母亲的那双眼睛,真让人恶心”。
“那你为什么会在那种时候保住魔族的一支…呃啊!”
他喘着气,而黑鸦在笑,她笑得那样猖獗,一时整个宫殿内只能听到她不断回荡的笑声。
“我叫你问了吗?”她眯起眼睛,脚掌彻底遮住了他的脸。
可没过几天,王座之上的缚杀收到了秦温的口谕,说她愿意帮助他平定内乱,顺便派出手下心腹帮他研究反向的读心之术。
她失忆滞留在棠梨村,而他在王都处理因严冬而堆积的上奏。
秦温再如何羞辱他、折磨他,又会在转头后意外地料理好所有事情,他不明白她如今这些行为出于何种目的,可无论如何,事情都在沿着他定好的计划行进。
他再如何恨她,都有一只手牢牢掐住他的七寸,就像魔王军中潜在的内鬼,像她无处不在的眼线,像她对一切的了如指掌,他寸步难行。
每一夜,他都被梦魇惊醒,却发现自己仍身处冰冷的王都,他再难热爱脚下这片土地,它们就像桎梏,拖拽着他要往一个覆灭的深渊里去
顾临渊看见自己说,可以使用煤炭。
那些属下报告给他,没想到秦温比他更早实行这项计划,并且早有预谋地研究出了黑石的燃烧方案,魔域的严冬不再是严冬,所有人都在对魔王感恩戴德,却不知道这背后的推手竟是摄政王。
秦温…她到底在做什么?
如果只是想夺位,她完全可以以自己的名义颁布实施黑石令,借着民心所向推翻他这个名存实亡的魔王,反正叛军中有太多她的势力,只要她出面,完全可以摆平一切。
就好像她曾经说过的,黑蛇的血脉已经被人族玷污,哪怕成为了魔王也难以服众,数千年来,纯血统治者们都难以保全王座,难道一个混血的怪物可以吗?
可她没有。她牢牢地、甚至可以说持续地在帮助他稳固王位,与其说在帮他,不如说在维持整个魔族的稳定。
她在等待什么?一个彻底杀掉他的机会吗?但如果雷击那一次就将他杀死,又会有什么后患呢?
……
“看完了?”
直至所有幻象都在面前如过眼烟云般消散,顾临渊还是没能从那强烈的悲哀和愤怒中脱离出来,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珍视的、最宝贝的人,他的骄傲被一点点夺去,被秦温毫不珍惜地踩在地上,他的头颅再难抬起,只能如同仆臣般匍匐着,而他的光不再是光,是秦温用来挟持他的枷锁,一点点将他捆绑在绝望和希望交错的过程中,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幻境中的一切,她不曾明白他那样强烈的感情是从何而来。
原来她每一次爱的表达,都是一根救赎他的稻草…
秦温啊,她可太懂如何杀死年轻的魔王了。给予他活下去的机会,又转头给他痛苦,赐予他生命中的光,却一遍遍动摇他的信念,曾经蛇母告诉他的种群意志在一次次自我怀疑中崩塌碎裂,而她竟也是推动他走上这条路的助力,在她的一次次打击中,他已经难以保持自己的清醒和倨傲,杀人、或是被杀,毫无选择,他是王吗?他是傀儡吗?
她抬起手,袭一点点攀上她的手腕,箭头对准黑鸦的喉口,她的目光狠戾,充斥着她此生从未有过的愤恨。
“要杀了孤吗,好徒弟?”秦温的笑中似乎有几分释然,她甚至挥手撤下了满身狼藉的桃意,整个房间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人,“孤的手边就有笔墨,只要你想,现在孤就起草一份文书,把孤手下所有的、所有的资源,只要你想,人脉、财富、权力…都可以是你的。”
“我不要…”顾临渊气得发抖,“老子什么都不要,杀了你、哈,杀了你能把缚杀他妈的还回来吗?要是可以,我他妈能把你祖宗十八代都给杀了…”
秦温哈哈大笑:“豪言壮语!孤就喜欢你这性子,如果是蛇母,现在就应该和我握手言和,然后”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支水箭猝不及防从袭中射出,距离很近,几乎是一瞬间就洞穿了她的喉管和颈骨,留下了一个血窟窿,却没有血流出来。
怎么回事?!顾临渊大为震惊,她根本就没有驱动袭进行射击,那一支水箭到底是怎么来的?
“…哈……”
可更令她震惊的是,那个窟窿四周的肉很快开始迅速生长,顾临渊眼看着其中的骨头往上增长,而血管不断延长、衔接,最后恢复如初,仿佛那只走火的水箭从未出现过。
可墙上还有一个洞,那是没办法否认的证据。
作者嘚吧嘚:呜呜我的假期结束惹。。。。
0260 第一百五十八章(2) 冤冤相报
秦温定定望着她错愕的表情,慢慢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这就是孤,一个被远古血脉诅咒的怪物。”
“世间皆言你是魔族里的废物”“你会相信吗?”女人歪着头,笑靥如花,眉头一挑,便掀起了黑鸦血脉背后隐藏的那个秘密,“不论过去还是如今,看到这样的孤,你会相信吗?”
“黑鸦、可怜的种族,他们在朱雀的阴蔽下生长,它最阴暗的角落里生出的那一撮失败的绒羽、那就是孤的种族!兽神怜悯,不愿我等为朱雀背上骂名,便赐予本族数一数二的模仿能力,而自鳞甲一类渐渐在漫长的严冬中一睡不醒后,黑鸦真正成为了这类能力的巅峰。”
她说的是“能力”,可不是天赋,就像狐狸会媚术、黑蛇有热感,这都是他们这个种族与生俱来的能力,而非所谓天赋,他们甚至比天赋还要更恐怖。
“但你的种族现在也不复从前了。”顾临渊回忆起当初在水牢里缚杀同她讲的过去,那时的小秦温还是个人畜无害的孩子,她甚至弱得手无缚鸡之力…也不知道缚杀怎么样了,被秦温关在地牢里的他,身上的毒不会又出问题吧…
“…是,那是他们活该。”秦温碧蓝的眼睛因情绪激动而收缩着,“贪得无厌…哈哈,是不是所有人最后都会变成这副样子、连同孤也是?模仿、已经可以模仿出高级魔族的天赋,他们居然还妄想去模仿出一位新的朱雀那可是兽神啊…!”
“所以族内的能力在实验失败的那一夜消失得一干二净。”她嘲讽地勾了勾唇角,视线流转间投向身前面无表情的顾临渊,似乎出于习惯,女人伸出手指要来挑逗她的下巴,可顾临渊一下子扭开头,躲过了她锋利的指尖。
她顿时大失所望:“这是做什么?要害你姘头的从始至终可不是孤一人,阴阳交合体也不是谁都能有的,你在怕?”
“妈的,”顾临渊举起袖子狠狠擦了一把刚才被她碰过的地方,“真脏。”
抬眼和怒不可遏的秦温对视,她的表情始终冷静自若,事实上,自从腕口的袭不受控制后她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这很可能不是她和秦温的斗争,而是秦温和…袭?不,是蛇母。
而她只是蛇母的载体、也是袭的母体,既然蛇母把她的遗物之一设置成袭和蛇骨箭,那这些东西上就一定存在她的意志,也自然能解释为何在秦温提到蛇母的时候,袭自己出箭打断了她的话。
既然她在这场局中只是一枚棋子,那她便偏不要随了这两人的愿!
“我听够你的屁话了姓秦的,”她呵呵干笑几声,手腕却暗暗上翻、抵住了袖箭袭的出箭口,“愿意听你扯完你们黑鸦那点破事是我对你的礼貌,但现在我只想把我真正的素质展现给你看用我们那的话来说,我是王后、是魔族集团的大股东,而你,不过是一个代理执行CEO,当缚杀完婚后,摄政王就不该存在。你也别想着拿威胁缚杀那一套来搞我,因为我这个人就是刚,你对我好我也愿意温柔一点,你对我强硬我哪怕是死也要拽下你的一块肉!”
如果蛇母的意志真的存在,她这话就是说给两个人听的,一个极尽全力扭曲他心智的姨妈,一个从小对他高压教育的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敢爱他就敢直面这两个疯女人,迟早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才叫每天六点起的高三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