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1)

奚棠偷偷看着他,突然轻轻笑了。

这样的秦沉,却有只有他一人知道的秘密。

放学铃打响,同学熙熙攘攘地往外走着,奚棠从包里翻出一袋东西,就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

他跑到学校附近的小巷子里,还没走到地方,就听到了小狗兴奋地汪汪叫的声音。

秦沉已经在那,他拆了几块狗饼干,随便扔到地上。小土狗看了很开心,尾巴拼命地摇着,一边讨好撒欢一边将吃的悉数吃掉。

奚棠吸了口气,终于鼓起勇气上前:“秦、秦沉,你也又来喂小黄了啊。”

秦沉闻言,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轻微地点了点头。

奚棠看着他冷淡的侧脸,内心都雀跃地砰砰直跳。

和秦沉一起在这里喂这只流浪狗,是他们两个共同的秘密。

奚棠第一次与秦沉私下交流,就是在这里撞见了他在喂小黄吃的,他自己也正好在喂,顿时觉得有些亲切,鼓足了勇气才磕磕绊绊地搭了话,从此以后,他们就经常在一起喂养着小狗。

秦沉总是很冷漠,他不会特意回应,但也不会赶人走,很多时候,他都拿奚棠当空气。可是奚棠却不知不觉间,觉得和他一起在小巷子独处的时光,是每一天最开心的时刻。尽管两个人几乎不会交流,整个过程中都只能听到小狗兴奋地哈哈喘气的声音,奚棠仍然觉得,那个时刻的他内心很平静,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直到有一天,奚棠跑到小巷找小黄,却发现几个小混混围着小黄,正打算对小黄意图不轨。

他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将瑟瑟发抖的小黄护在怀中。

那几个混混本就仇富,看到他身上贵族学校的校服,顿时就发起了火,又有几个人在看到奚棠漂亮的脸蛋后,心中起了歪心思,奚棠被那群混混团团围住,他一向体质单薄,在那些人要撕扯他的衣服时,反抗都反抗得十分无力。

就在名贵的校服被扯开扣子时,奚棠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但是那些小混混并没有对他进行下一步。他听见了那些人发出惊呼和叫骂,随即就是拳头和肉体之间相撞的闷响。

奚棠睁开眼睛,只看见秦沉逆着光站在巷子口,他一手揪起要对奚棠下手的小混混的衣领,抡起拳头就揍在他头上,每次都凶戾得像要把他打死。

其他的小混混们见状,连忙一拥而上,秦沉一人应对着数个流氓,居然只是堪堪吃了几拳,但逐渐就占了上风。

奚棠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利落的身手,就算是在打架,秦沉看起来也是那么矜贵和清冷。几个小流氓被打得落荒而逃,秦沉背对着奚棠,看着那些人跑去的方向盯了半晌,终于回头,宛如天神般俯视着瘫软在地的奚棠。

他只记得,秦沉当时一直盯着他被小流氓揪着扯开的衣领,拳头握得很紧,手背上的青筋都紧绷着。

奚棠跑到便利店,慌张地买好了包扎伤口的药,亲自帮秦沉处理身上的伤口,整个过程中,他都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奚棠都不确定自己下手的力度有没有过头。

秦沉明明浑身都散发着冷漠疏离的气质,可是奚棠看着他,只觉得心跳如擂鼓,咚咚咚咚的声音越来越强,震耳欲聋。

直到伤口被处理好,奚棠放下心,正低头收拾残局的时候,秦沉突然将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随即下滑,看着他敞开的衣领,低声问:“那些人在脱你的衣服,你为什么没有拼命反抗?”

奚棠被秦沉突如其来的一句质问惊得大脑发白,他不擅长与人沟通,更何况对面是自己暗恋很久的秦沉,而这个问题又是十分的难以启齿,就在他磕磕绊绊地张口,想解释自己反抗过时,秦沉突然生硬地打断了他:“算了,你也不需要和我解释什么。”

他将头转了回去,自始至终都没再回头看一眼奚棠。奚棠搞不懂秦沉突然生气的原因,他以为对方是嫌弃自己懦弱的性格和无力的身体,也开始有些沮丧了。

这些都是他生来就如此的本性,就像他身上那道不属于男人的器官一般,奚棠也厌恶和抗拒,但他一直无法改变。

他有点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气场,主动地告了别离开。

回家的路上,奚棠又看到了那只小黄,脱离险境的它似乎知道谁冒险保护它,一直兴奋地朝他摇尾巴,奚棠忍不住蹲下身热情地摸了它半天,这才满足地离开。

他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男人的低吼:“奚棠!!”

奚棠回过头,看到眼前画面的一瞬间,就怔愣在了原地。

原本趴在地上的小狗,变成了秦沉的身影,他不再是之前那副清冷的高岭之花的姿态,而是宛如那只落魄的流浪狗。他双目猩红,满眼都写着哀怨的情绪,只是无力地趴在原地,不停地朝奚棠伸出手,一次次地喊着他的名字。

他一声一声地喊他,每一声都如撕心裂肺般绝望。

奚棠猛地睁开眼。

身后的男人依然紧紧抱着他,丝毫没有松动。

奚棠沉默着,一动不动地发呆了很久很久,大脑里乱成一团麻的思绪激烈地交战着,最终,终于融合成了一个答案。

他轻轻地长叹了口气。

【作家想說的話:】

秦沉从小到大都有绿帽癖,是一个看到老婆被男人们围堵就以为老婆又在勾引别人的屑(指指点点)

这告诉我们什么?这告诉我们绿帽癖终将被绿。

39 “别丢下我”【渣攻下跪】

李哲的办事效率比奚棠想的还要快,奚棠电话刚拨过去,他就飞快地接通,火急火燎地约了个见面的位置,等奚棠赶过去时,人已经开着车在等他了。

他一路上把车开得飞起,生怕晚来一步就耽误秦沉去医院了。车子很快就开到了目的地,奚棠打开车门,看到这个熟悉的地方,居然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是他和秦沉曾经的家。

奚棠走到了大门口,这个门里记录了他和秦沉两个人的指纹,他将手指贴上去,不一会就听见门里传来滴的一声,门锁应声打开。

进门的一瞬间,奚棠都要惊呆了:面前的房子明明是他居住了三年的地方,却如此陌生。屋子里凌乱得厉害,家里的桌椅家具大部分都被摔倒在地上,地板上铺满着凌乱的衣物和小物件,甚至还有几个被摔碎在地的酒杯。

与此同时,整个屋子里都充斥着浓郁的酒味,如果这都是秦沉这段时间买醉熏出来的,那他究竟喝了多少的酒!

奚棠站在客厅中,甚至有一种无从下脚的感觉,客厅里不见秦沉的身影,李哲倒是轻车熟路,飞快地领着奚棠往里屋走,最终停在了一个房间前。

这好像是他的房间。

李哲上前一步,将房门推开,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奚棠只是站在门口,都要被酒味熏得头晕,一边的李哲已经急冲冲地边叫着“秦哥”边进来了,只是他刚迈进来一步,就有一个酒瓶从屋子里飞出来。

酒瓶砸在李哲和奚棠的脚边,发出清脆的玻璃破裂的巨响,屋子里同时传来了男人暴躁的怒吼声:“滚!”

奚棠被吓得浑身都抖了一下,战战兢兢地朝着屋里头看去他曾经的房间里已经是一片狼藉,衣柜里的衣服都被掏了出来,有的落在地上,但是更多的都是被扔在床上,凌乱却严实地堆成了一个窝,地板上满是横着倒着或者立着的酒瓶。奚棠将视线落在屋子最深处的床上,只见那一堆被衣服搭成的巢穴中央,一个男人正半躺着,他昏昏沉沉地撑着脑袋,曾经一丝不苟的发型都凌乱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