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递上博具,漆木镶金的盒子中六只竹制金粉所饰新月型的博箸,又有十二粒玉质棋子码放整齐,端地看起来,显得格外精致。

“无功不受禄,太子殿下如此,妾是断断不敢接受的。”

姜聂打发了旁的人做事,只留玉奴在身侧,却见一陌生仆从通传进来,一问,竟是太子辛池派人前来送礼,她不清楚辛池的用意,为免麻烦,她也不想接下礼物。

“你且回去吧,”她命玉奴给了仆从一些赏钱,“感谢太子殿下的好意。”

“怎么了?”

本以为此事就此作罢,却听得辛昱的声音传来,他走到姜聂身旁,她注意到他身着常服,身上又带着水汽,想来是回来沐浴过来寻她了,他有些疑惑地看着仆从,“这又是何意?”

“是太子殿下派来送礼。”

她微笑着开口,“想来是知晓夫君喜爱行棋,送博具来给夫君赏玩。”

“大哥?”

辛昱轻轻皱起眉,“他竟性格大改至此,竟关心起我的喜好起来了?”

她微微颔首收下礼物放在桌上,也不由得辛昱多问姜聂便不着痕迹地让玉奴送那仆从离开了,她细细地抚摸着漆盒中的棋子,“想来是多年不见,对弟弟关照一二,一尽兄长的情谊罢。”

“你不知他,”辛昱看着她“我听说你兄长心细如发,待你如珠似宝,想来是不知道我那兄长,脾性虽端直,但是不免粗犷,莫说是关心我的喜好,就算是当初我们俩成亲,他不也因为在外赶不回来只叫人备了礼送来吗?”

姜聂无端想起辛池撞傻了脑子还是阿迟的那些日子,确实是耿直倔强,但是待她确实是心细妥帖,以至于她真的昏了头想要同他远走高飞。

辛昱见她捏着棋子,怔愣出神,思考片刻,以为是他提起她姜国的兄长而触景生情,便握住她的手劝慰她,“我知你思念你的兄长,但是我听闻不日你兄长便要到宣国来,你不必伤怀。”

姜聂被他握住手,下意识看向他,猝不及防地被他极黑的眸子所攫住注意力,她后知后觉地感觉辛昱近些日子似乎比从前更加亲近她,他这段时日总是自然而然地同她发生些肢体接触,倒是越来越像寻常夫妻了,她知道他从前比起把她当作妻子,更多的是当作一个父王命令的任务对象,尊敬却又处处监视防备,她早已习惯这种相处模式,对于他的春风化雨的转变,她并不能很好地转变两人的相处模式。

她不动声色地抽出手,面上仍是和煦:

“这棋确实精致,不如夫君与我来几局吧?”

行六博,依竹箸投掷正反数量行棋,到关键位置便可使棋成“枭”,枭可吃棋,吃得对方六子便可得胜。

姜聂与辛昱行棋,发觉辛昱棋法表面和顺却暗藏锋芒,虽少有成枭却总能以散棋辅佐吃掉对方的枭,两人对局数次,却难分上下。

辛昱自幼爱排兵布阵,各种棋术也是手到擒来,但是第一次遇到像姜聂一样的对手,她的棋狠绝,不留后路,攻势迅猛,正克他的怀柔之术,他虽也不轻易输给她,却也着实吃力。

姜聂吃了六子后,露出些许真心实意的轻松来。

“夫人棋艺如此精湛,为夫甘拜下风。”

辛昱像黑子一样的眸子闪着光点,望向姜聂的手腕,“只是夫人为人和煦,棋风却如此爽辣,倒是叫人大吃一惊。”

姜聂此时放松下来,倒是没有什么防备,“下棋容易,做人复杂。”

她是极怕麻烦的人,虽懂周旋权宜之术,却也常常因为周旋而心力交瘁。

要是一切都和下棋一样爽利就好了。

思及自己身处的复杂境遇,她在一种毫无头绪的焦躁当中决定什么也不干,也许在某些时候,不作为便是最好的作为。

她这么想着,却毫无知觉地被凑近的辛昱亲了一下嘴唇,她吓地往后仰,“啊?”

“我觉得夫人说得很对,我也要简单一点地做人。”

他走到她的身旁细细抚摸她的发顶,“比如说,我现在很想要你。”

他并非不疑心姜聂与燕国死士的巧合,在得知姜适亲自前来宣国时也曾猜想过他的意图,是否与当下齐国与燕国的形势有关,但是他不知缘由,也不知道从何而其,见到她,哪怕是算尽天下妙计,也无法得出应对她的答案。

她此刻仰头看他,她眼里总有一种他无法抓住的情绪,他很多时候在无知觉地惶恐于她对于他的感情,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眉,垂头从她的额开始亲吻,她感觉到他发冠的穗扫过她的脸侧,一种酸胀的感觉从鼻腔传来,她不明白他的心思,也不知道他的情绪,她无法以他想要的方式回应,只是迷惑而无措地握住他的小指。

他将她拉起抵在桌案上,推开了桌上的棋局,地面上响起棋子落地的声音,她坐在书案,感受到他挤身分开她的腿,双手紧紧扣住她的大腿,细密的吻从鼻尖落到嘴唇,她在喘气的间隙被他抓住了机会,长驱而入,搅弄得她想要用舌头抵抗他,但是因为他一次又一次的深入浅出而无法施展。

迟来的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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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

姜聂喘着气右手反手撑着桌案,辛昱的手拨开她的外衫,她左手揪住他的袍服的领,微微用力,“下棋也能起性?”

他看着她露出与平日不同的表情,格外鲜活和生动,显出一些诚挚的笑容,他的眉毛生得凌厉,不皱眉时也眉尖微蹙,常常显得坚毅而多思,此刻却豁然疏朗,他笑时露出洁白的牙齿,因为她的拉扯而衣衫略显凌乱,从松开的衣领能窥见他的锁骨与胸口,她少有见他如此欢欣真挚的时刻,也微微愣了神。

他小小地亲啄了下她的下巴,她的面庞莹润,那下巴在抿嘴时微微突出,鼓起两颊的肉,他看着心生怜爱,揽住她的腰,“我以为夫妻之间,这事也算是寻常。”

她从前学习如何与夫君相处时,便不甚在意,现在想来,自己倒是轻看了男子的复杂程度,她以前总以为为人妇为人媳,做好本分即可,只是现在她确实是面临了一些超越常规的状况,而且是频频遇见,是天下所有的男子都是如此难以揣测,还是只是宣辛家的男子如此呢?

“我确实不知。”

她坦白,“这事竟是寻常了?”

“你习惯也就成寻常了。”他暧昧地凑近她,鼻尖抵着鼻尖,她感觉自己被他身上沉木的香味笼罩起来,他的呼吸打到她的面上,她感觉到燥热起来,“习惯?”

他身体力行地想叫她了解,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她看见他精壮的腰身,以及抵在她身下隆起,“夫君!”

她去捂他的衣衫,然后就摸到了他腹间的肌肉上,他感受到一只温凉的手贴上了他的皮肤,一种异样的冲动使他身下之物跃起,她只感觉自己私处抵住的物什弹跳了几下,她的穴口的两瓣因为他的动作开始收缩起来,他慢慢褪下衣衫,微微退开,拨开她的下裙,手指抵在她的穴口,而花穴早就因为他的动作开始吞吐液水,她想要合上衣衫,他的手却轻轻划过她的穴口,她顿时感觉手脚发软,男女之事竟是如此迷乱人的心智。

“我听说恩爱夫妻间会互称对方的小字。”

辛昱一面或轻或重地抚弄她的穴口,一面颇为认真地问她:“那你叫我阿昱如何?”

她感觉到他的手指浅浅抽插她的穴,她登时头皮发麻,捏住他的手臂,但是他的动作不停,时不时地挑弄她的花核,她只能叫他,“阿昱,你莫要弄了,我难受得很。”

他的手指被她牢牢吸附住,她的手搭在他手臂上,让他想要更猛烈地行动,他开始加速摩擦她的花核,听着她急促的呼吸,他又轻吻她的脖子和耳侧,她只感觉上下都点起了火,不知道从何灭起。

“你喜欢我如何称呼你呢?”全天·出文《机器,人一一037汣6吧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