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楚生还披着头发,被问到这个问题时他只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是也不是。”
“我那时是在怀疑你,但是你装得太像了,”时楚生深深地看他一眼,“所以我没有狠下心把你真正地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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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怕有宝宝记不起来,在这里说一下哦~宋卿是小黑心棉在叛逆学校遇到的朋友,最后死掉了
楚生宝宝一直以为他是他的白月光
第62章 哥哥,我亲亲你
那天晚上,时楚生在关灯之前还小声地问了一下沈祁要不要留一盏小灯。得到沈祁拒绝后,时楚生便把所有的灯关上,然后僵着手脚钻进了沈祁旁边的被子里。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其他人睡在一张床上了。说来有趣的是,和他最后一起在一个床上共同睡觉的人还是沈祁,那个恶劣的沈祁。
他深吸一口气,翻了个身背对着沈祁,然后紧紧地把被子攥住。背后的人静了好一会,静到时楚生几乎都以为这人睡着了,这时候沈祁突然幽幽地问出一句:“哥,你睡了吗?”
“……”
“我知道你没睡,”沈祁的声音轻柔缓和,仿佛是在引导着旁边的人一步步地做出选择,“求求你转过来嘛,有点黑,我想看看你。”
“……”
他撒起娇:“求求你啦,哥哥,转过来嘛……”
时楚生再次深吸了一口气,他闭着眼,顺着沈祁的动作慢慢地转了过来。他刚翻过半个身子,沈祁就已经扯住了他的袖子。青年身体一顿,终于忍无可忍地训斥了一句:“你再放肆就给我滚下床。”
“那我睡哪?”
时楚生说:“睡地板。”
沈祁没忍住,他轻轻地笑了一声,很快就被时楚生一记恼怒的目光瞪了过去。他看着旁边睡着的沈祁,男人的眸子幽深寂静,边缘的睫毛漆黑浓密,正随着他的呼吸轻微地抖动着。他们尴尬地对视了好一会,沈祁突然再次叫住他:“时楚生。”
“嗯?”青年懒洋洋地应了他一声。沈祁那边静了一会,最后终于开了口:“你让我不要困在过去,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说一些事情。”
“你说,”时楚生想了想,再补充了一句,“我在听。”
“就是……你不是知道我妈在六年前死了吗,”沈祁躺在他身边,声音不免得有点哑,“其实她不是自己想去死的,是有人教唆她自杀的。”
在祁娟走后的一段时间里,沈祁怎么也不敢相信。祁娟这个人名利心很重,怎么可能在刚刚得知他高考成绩之后就毅然决然地去决定自杀呢?沈祁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直到他翻到了她留下的遗物。
“我在翻她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信封,里面只有一张几百万元的支票,”察觉到时楚生欲言又止的目光,沈祁没管,而是继续说,“这笔钱不难查。我去银行打听了一下,很快就知道这张支票是来自于沈兴手下的一个账户,也就是他夫人秦雪的。”
时楚生看着他:“沈祁……”
“所以你如果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你也别觉得我可恨,”沈祁突然直直地看向他。青年一顿,他看到了沈祁眸子里的狠厉,不过很快地转瞬即逝。
“这是他们应当得的。甚至对于我来说,我给他们的惩罚也是很轻了,毕竟他们只是失去了家产或者断掉了一条腿,但是我是真的失去了一个亲人。”
时楚生看着他,最后还是伸出了手,隔着虚空抱了抱他的身体:“……我知道了,真的对不起。”
“你为什么说对不起?”沈祁掀起眼皮,有点好笑地看着他。时楚生举在半空中的手突然僵住:“……就是,我曾经觉得你这个人手段狠辣,觉得你不是什么好人。”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沈祁嗤了一声,他握住了时楚生举在空气中的手臂,青年一僵,却看见沈祁握着他的手把他塞回了被窝里。
面对青年疑惑的目光,沈祁只是眨了眨眼睛:“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啊,你看什么看?大冬天的很冷,我帮你把手收回去。”
时楚生愣怔的片刻,旁边的男人已经靠了上来。他滚烫的躯体擦过他的手臂时,青年慌了一瞬,下意识就要朝着旁边躲去:“你说话别不作数!”
沈祁只是笑笑,他靠过来,然后在时楚生额头上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
“这是晚安吻,”沈祁缩回身体,他语气不急不缓,好似在讲述什么亘古不变的命题,“在西方礼教里,这只是对重要的人道晚安的一个仪式。好了,我睡觉了,你也睡吧。”
重要的人?
时楚生从来没有成为过别人眼里那个重要的人。
在年轻的时候,他是大客户拿捏的玩偶工具;在酒吧里的时候,他是可以唱歌跳舞表演开酒瓶的时老板;在上班的时候,他是团队里那个净摆烂的透明人;而现在有人却说,至少在他的生命里,他是很重要的。
他向他表白,赞颂他是他的春天,告诉他是他的伊甸园。
这个晚上,时楚生有些失眠。但是旁边的人睡得很香,他睁着眼发了一会呆,然后阖上眼睛睡着了。
很快地,时间来到了十二月中旬。
江晨宇搬到新家去的时候,时楚生也顺便过去贺了个喜。等他从他家出来的时候,却意外地收到了一通来自故人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男声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楚生。”
时楚生那边正在噼里啪啦地放炮,他听得有点头疼,于是便拿着手机走远了些:“陈儒生。”
他和陈儒生很久都没有联系了。自从陈儒生回国以后,他们俩基本都没有怎么联系过,这还是他主动向他打的第一个电话。
陈儒生沉默了好一会,最后他说:“你……我知道你在邻省,你来不来我家玩一会?你也知道的,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时楚生几乎没什么犹豫:“行,”紧接着他又追问了一句,“还是你以前的那个地址吗?”
就是他多年前邀请时楚生去的那个公寓。他之所以记忆犹新,不止是因为房主人在那时和他雨中漫步过,还有沈祁曾经站在楼下看了他一晚上。时楚生现在回想起来,背后还是有些发凉。
陈儒生:“对,”他又有点奇怪,“六年前的地址了,你还记得啊?要不要我来接你?”
“不用,”时楚生垂了垂眼睛,“不用麻烦你。”陈儒生的声音明显一顿,之后又沉寂下来:“那好吧,我在家里等你。”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