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出了眼泪,簇簇滚落时绝望阖眼,下了决心:“松开!不是要看么?我拿给你看!”
周明这里黄珍珠纯属垂死挣扎,笑得越发乖戾,在她耳边说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就算给她一分钟让她逃,照样得被他拖到身下狠狠地操。
黄珍珠走到床边看见自己的手袋,才知道原来周明为何这般笃定,他先猜到她没缴费,又是大喇喇翻她手袋证明了猜测,随后收网,有证有据,都不算冤枉她。
他是猜对了她要利用愧疚,但是不是利用旁人,是利用他的愧疚,黄珍珠于手袋的夹层一摸,将发票拿出来示给周明看。
出门打工的乡人都会留个心眼于手袋或是衣裳裤子上弄个夹层,预防遇上扒手或是劫匪,将血汗钱通通掳走。
周明彼时正懒洋洋地抱手,似一触即发的猎豹等着围堵想跑的黄珍珠,可她居然轻飘飘地拿出了发票,“给你看,看完出去。”
这张发票让周明浓眉微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去看条目竟缴了两学年的钱,黄珍珠语气里没有怨没有愤:“我之所以不想给你看,因为我交了两年的钱。”
他怕多给了她扣下做路费想跑,于是只给了她一学年的钱,但是黄珍珠非但没有,还又搜刮钱包又添了一千五,一口气交了两学年的钱。
黄珍珠淡淡解释道:“我怕日后没钱,趁现在手里有点钱,一鼓作气全交了。”她眼神躲开他,将湿透的发丝捋回耳后,自嘲时冲他笑了笑:“我这人可能天生穷酸,没办法。”
怎么说?某个自大又自负的男人内心的怜惜瞬间引爆,心脏似被攥紧了疼,又见黄珍珠将湿发捋回耳后,提醒他对她做了什么,这下愧疚和心疼同时涌了上来……
想到这,周明抿紧了唇,黄珍珠转身将发票收好,径直下了逐客令:“看完了吗?看完了出去,我没气力和你闹。”
周明却对她的逐客令置若罔闻,只知道这时自己真走了,那便跟悔切和愧疚的情绪度夜了,还不如宿在这里,睡她一晚把该泯的恩仇泯了。
黄珍珠被骤然抱起时啊了一声,正要叫他滚开,就被放在床上,男人径直欺来了上来,分开她的腿往腰上架,笑得和煦体贴:“没气力那就躺着,我来动。”
要他低下他矜贵自负的头颅认错总是困难,也只是轻描淡写地恶狠狠凶巴巴地一笔带过:“没钱我给你,但是别想逃跑,你是我的女人!”
说完这句话,周明低头便粗鲁凶恶地附住了她的唇,吻的缠热,撬开她的唇舌,勾出她的舌头与他共舞,只为调动她的些许热情……
她怀孕了他不能插入,近来‘指功’和‘舌功’都有进步,而她的嘴和手使用也变得频繁起来,经常被浇得都是白浊,周明进出时大力亵玩着她的乳,她呜咽着绞紧着他,舒服得脚蹭在床单上,想要消解这极致的快感。
而周明这时看她的眼神总会变得幽暗,潜藏着浓烈的欲和戾,黄珍珠看不懂他的眼神,想逃又会被摁在身下被弄得啜泣不止。
她不知道,周明在想什么,他越沉沦时心中越有种隐秘灼人的情绪,叫做妒忌,发了疯一样猜忌、瞎想狄敏是什么样的男人,黄珍珠至今对狄敏还残有几分情意,和自己相比如何,她和那个狄敏在床上是怎么样的,他和她做爱,她是不是也这般妖冶动情,他是怎么把她摁在身下占有的,她是在什么情况下受孕生下那一男一女的。
周明发了疯一样地瞎想,妒忌,把自己抛之烈狱,引火烧身,然后愈加急切地想要彻底掠夺黄珍珠,拉她下来陪他,直至生生世世……
55 豺狼虎豹 <宝石灯火(剪我玫瑰)|PO18臉紅心跳
55 豺狼虎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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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大开课那日,晚上七点上课,周明要出差去机场,和黄珍珠同车,她在后座佯装认真地翻看课程表,身旁的他眼神淡淡拂过来又转回去,又忍不住看她一眼。
黄珍珠知道他这次要和郑生去吉隆坡,据说一礼拜,心想真是天助我也。
临到夜大门口,黄珍珠正想推开车门下车,周明向后座的两名保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下车‘陪同’她一道上课。
周明自有一套说法:“治安不好,怕你一个孕妇出事。”轻轻松松就把性质从看管扭转成照顾。
黄珍珠心里一凉,知道发票一事太浅换不来他的全盘信任,停下脚步问他:“你这样有意思么?要搅得我读书都不安乐?”
下车的周明笑着说哪里敢,长臂一伸强行将黄珍珠箍进怀里,怕她躲还摁紧她的腰,他刚刚就想抱她的,抚着她的脖颈低头和她对视:“不开心?”
黄珍珠正想说遇到这种情况谁能开心得起来,周明勾唇一笑,附上来在她额头啄吻一口:“行,既然不开心就撤了。”
黄珍珠有点讶异今日周明居然这么好说话,还未来得及欣喜,他语气淡淡地提起她的哥嫂:“近来是不是联系不上你哥嫂?你哥在省厅做得不错,你嫂在东市找了家美容院打工要学门技术。”
黄珍珠闻言,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
周明轻飘飘戳破了真相:“真以为你哥好运?”他低头嗤笑:“他的位是我给买的。你要知道,扶他上天易,拉他下地也不难。”
说话时,他揉着黄珍珠的脖颈把她骤然拉近,说话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侧,他自己也老大不爽:“真以为我乐意找保镖,原因不是你太不听话?既然不要也行,但是为了你哥,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
说来,找保镖这事太低级控制她太费劲,不如攻心让她心存惶惧来得简单,让她站就站,往东不敢往西,想逃想不听话都得掂量一下她的哥嫂。
话都到这了,黄珍珠只得答应他好好读书、按时坐司机的车返家,眉眼温顺:“我等你回来。”
周明笑了笑,说了句真乖。
若是行人这时一看,只会觉得夜大门前灯光迷丽温暖,一对情侣相对站着,年轻英俊的男人身如玉树,微微垂首的女人甜美温柔,煞是一对璧人。谁会知道背后的离奇曲折呢。
商务车驶向机场,周明望着窗外有些出神,随着时间流逝,他知道自己的控制欲掌控欲愈甚,只有当黄珍珠受控,乖顺时才觉得舒心畅快,她一不受控,他便寻找更激进更强硬的手段来逼她屈服。
可当她屈服时,他心中的烦躁、难安的情绪根本得不到消解,只会积压对她的怨怼,怨她为何眼中没往日对他的爱意,为何总是反抗他,为何要骗他至此,紧接着胡思乱想她和亡夫的相处细节、甚至是怎么欢爱的,比较着她更爱谁。
但是答案呼之欲出,她对他的爱少得可怜,他这个活人比不上死人,狄敏死了她都甘愿生儿育女,吃糠咽菜寄钱返乡,到他这,他好好活着答应给她一切,她却一双毅然的眼睛想要堕胎,想要求去……
他把她弄成这样,他怎么能放她走?想走想脱身,她是在做梦!
……
夜大的课程七点开始,九点半结束。亮起白炽灯的间间教室里,却不见黄珍珠的身影。
周太太是在一楼的花圃处看见这位黄珍珠的,盛夏时节,借着教室的灯光和路灯,一双倨傲自矜的眼上下打量她。
长得是漂亮,村里出来的皮肤也不黑,气质比起骆荷钝了些,不似她那般盛气凌人、张牙舞爪的,别有一番温婉、清纯的特质在,尤其那双眼,蛊人妩媚的锋芒,睇人时却是含情脉脉的,看起来是个好说话的姑娘。
报名那日,黄珍珠在学校对面的小店买水买雪糕时,往哥哥的办公室打了个通电话,幸得他在,把能收留她的人和地址都告诉她了。
黄栋梁原说开学那日他来接她,陪她去海南,但是被黄珍珠拒绝了:“他不知我已经联系上你了,我一人能照顾好自己的,哥。”
黄栋梁这时也知道了这个‘他’是谁,说周太太想见她一面,聊聊孩子的事。
听得黄珍珠心里一动,心想脱逃的路费有着落了,让哥哥转告周太太:“让她开学那日,来夜大找我。”
于是便有了今夜的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