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把人一路抱进楼道间，季鹤如掏口袋找钥匙，怀里的苏川柏却好像因为意识到自己即将进入他人领域感到紧张突然惊醒了，视线上移是季鹤如精致的下半张脸。

这唇，不知道亲上去会是什么滋味。

苏川柏借酒壮胆，敢想敢做。他双手环绕上面前人的脖颈，趁着人低头开锁时在对方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与此同时季鹤如感觉一股热流直往自己下半身冲，开锁的手也有些发颤。他一进入玄关口，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地把人按在墙壁上兴师问罪。

“你刚亲我了？”他用两指掐着人下巴抬高，让苏川柏直视自己质询的目光。

苏川柏选择闭上眼睛装死，实际上他浑身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劲，要是没有季鹤如托着他的腰早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没有人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季鹤如深谙这一点，于是转变“审讯方式”。

“我倒数三秒，你要是还不睁眼，我就亲你了。”

听到这话时苏川柏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了下，似醒非醒，在“一”落下时终究是没有睁开眼。

反而被酒液浸渍过的唇却微微撅起，一看就很好亲的样子。

季鹤如没有丝毫犹豫地吻上苏川柏的唇，对方没有任何抗拒的任人攻占城池，甚至在对方舌尖扫过敏感的上颚时忍不住松开紧闭的齿关，接了一个无限绵长潮湿的吻。

到后来两人都有些情动，季鹤如把人往床上压，有些急不可耐地解开苏川柏的衣物，用手抚过大腿内侧的纹身，就像苏川柏梦中所幻想的那样，一下下，命脉全掌握在对方手里，胆战心惊又控制不住的直冲云霄。

结束后季鹤如用指腹抹去苏川柏眼角的生理性眼泪，在他耳畔呢喃道，“这次就不让你做什么了，明天可别赖账。”

第11章 诉真情

半夜凌晨三点，苏川柏不安分地翻了好几个身，把躺在身边的季鹤如给吵醒了，这并非苏川柏所意，但他实在太难受了。

季鹤如以为苏川柏喝醉了想要吐，碰到他的手却惊觉皮肤滚烫，不仅如此，他整个人散发着的热度都很不正常，于是赶紧起床开灯查看。

“你在发烧你知道吗？”季鹤如皱眉。

温度计上的38.3明晃晃地刺痛了他的眼。

苏川柏身上的睡衣早已被热汗给浸透了，他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冷的时候抱着季鹤如不放，热的时候连自己身上穿着的单薄衣服也想要扯掉。

又发烧又醉酒，这滋味肯定不好受。

应该是不小心淋到雨才会发烧的。季鹤如有点内疚，怪自己没把人保护好。

季鹤如自己不常生病，翻箱倒柜了好一阵发现的退烧药也早就过期了，他只好先打湿了毛巾敷在苏川柏的额头上，替人掖好了被子。苏川柏可能刚好在发热，不耐烦地把被子给掀翻，季鹤如又再次把被子给他盖好。

苏川柏迷迷糊糊地感觉季鹤如要离开，生了病本来就脆弱，一时间有些慌了，内心的想法便脱口而出。“你要去哪儿？”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乖，我去给你买药，一会儿就回来。”

“真的？你可别骗我。”

“不骗你。”

“季鹤如，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答案需要验证。

“因为我喜欢你啊。”季鹤如低下身子，把苏川柏被汗浸湿的发丝抚到一边，很温柔地开口，“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

季鹤如好不容易才把人给安抚好，赶紧用最快速度去了一趟距离最近的药店买了退烧药。

回来的时候苏川柏果然乖乖地蜷缩在被窝里，他一言不发地吞下了药片，仰脖让季鹤如给他喂水，他口渴喝的太急太快，有不少水洒了出来，洇湿了一小块床单。

“对不起。”苏川柏小声道歉。

“没事，反正本来就是要换的。”

苏川柏蹙眉，显得不太高兴的样子。

“在想什么？”季鹤如觉得自己真是趁人之危，趁着人坦诚就想把他所有的真心话都给套出来。他想看看苏川柏这颗心里，到底有没有属于自己的那一小块位置。

“你换床单是因为我吗？”你嘴上说着喜欢我可是连我睡了一晚上的床单都要换掉，怪不得花色都和我上次来的不一样，上一次怕也是我一走就换掉了。

季鹤如笑笑，“当然是因为你啊。”他瞧见面前人的神色黯淡，赶紧接上了一句。“我昨天晚上可是差点把你拆吃入腹了，你真一点都不记得啊。”

记忆慢慢回笼，颇有些令人不堪回首。退烧药的作用还真是立竿见影，苏川柏觉得自己刚才还像浆糊一般混乱的大脑变得越来越清醒了，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瞧见苏川柏偏过头，季鹤如就知道他领会自己的意思了，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深入这个话题，来聊聊他们目前的关系，没想到苏川柏却率先开口了。

“我对你……确实是有感觉的。”苏川柏似乎是费了很大的气力才剖析出自己的内心，将接下来的话从心底最深处给拉扯出来。

“换言之，我应该是很喜欢你的。”

季鹤如眸色一亮，刚要有所表示就听见苏川柏来了个让人讨厌的“但是”。

“但是，我不知道我们到底应不应该开始。抱歉，我心里真的很乱。”

本以为自己那日在艺术展上与季鹤如牵手时已经想通了往后要活的洒脱自由一点，彻底对上一段恋情告别了，可是那一小块阴影始终笼罩在心头。

现在的我没有办法毫无保留地给你百分之百的爱，配不上这样热烈，孤注一掷的你。

为什么啊，为什么就不能勇敢一点，明明季鹤如触手可得，不是遥不可及的天上月，却没想到在这节骨点上自己又在本能地逃避。

苏川柏以为季鹤如会生气，会觉得自己是在吊着他，可没想到对方却笑了。

“至少你是喜欢我的，对吧。”季鹤如轻轻拉着苏川柏的手，将吻落在手背上。“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追追你。”

“什么时候你厌倦了，就告诉我，我绝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