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也趁早把训诫师这个位置让给其他人吧。”男人蹲下来摸了摸央禾的头发，心疼地说，“看这张脸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央禾没有看到他的长相，蜷缩在地上昏死过去。被称作老板的男人捏起央禾的手腕看了看他手环上显示的负分，轻笑一声站起身，说道：“可怜死了，把他送去医疗室吧。”

【作家想说的话：】

央禾：当时应该看着成珺咽气的。

第09章性奴馆终/快些死掉吧，求你

进医疗室是需要积分的，央禾没有钱，但还是因为男人的一句话被送进去得到了一次免费的治疗。刚来不到十天就能把自己糟蹋成这个样子的性奴也少见，医生费了不少功夫才把他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剪开弄下来。

满背的鞭痕像攀附在身上的毒蛇，一点点把这个可怜omega的精神气吸走，仿佛不多时就会留下一具干瘪的皮囊。年轻的医生叹了口气，仔细为他清创消毒。

宁秀这几天过得很顺利，自打段骁为他增添了那么一大笔业绩之后，他这几天接待的客人都是难得的正常人，没有什么打骂虐待的癖好，最多不过就是在床上的时候猛了点儿，再说几句荤话，把他的屁股操得很痛。

往常宁秀总为吃饭发愁，盘算着只要两天能接到一个客人就可以不挨饿，现下不需要考虑温饱问题后，生活反而富裕了起来。宁秀下午和晚上都能接到客人，且他们都出手阔绰，大手比地买下酒水和性奴馆提供的性爱玩具，积分肉眼可见地往上涨。

他把这一切都归功于001号调教师，认为就是他为自己带来了好运气。但他的朋友就不那么幸运了，央禾已经在医疗室里待了将近一周，身上的伤迟迟不见好，宁秀申请了去医疗室看他。

瘦小的omega躺在纯白的病床里，脸上没有一点红润之色，央禾双目无神地看着紧闭地窗帘，听到有人进来也没有什么反应。宁秀坐在他床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拉着他的手陪伴着他。

宁秀的手很凉，央禾拉着他的手放进被子里，想着给他一点温暖。宁秀眼眶一热，一大颗眼泪的滴到被子上，央禾茫然地看着他的脸，抬起胳膊用手背为他擦去眼泪。

宁秀知道，性奴馆的日子没有尽头，等到他们没有姿色的那一天，就会被彻底废弃廉价卖给一些老男人玩弄，到时候被玩儿死或者被原配夫人挤兑死，那都是他们的命。

但央禾什么都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曾经是谁，现在又是谁。宁秀在为他们暗无天日的以后哭泣，央禾却脑子空空地没有任何想法。

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同样没有思考未来的能力，央禾为宁秀擦去眼泪后，又闭上眼睡去，他的梦里什么都没有，影影绰绰的几个背影和轮廓，也分辨不出是谁来。

央禾从一场虚无的梦境中醒过来时，宁秀竟然还在他身边，分针只不过才走了半圈，身体却累得像在荒原中流浪了半生一样。宁秀看他总往窗户那边看，走过去拉开了窗帘。

落日余晖照在脸上的那一刻，飞鸟划过天空，央禾眼中波动起火焰一般的热烈情绪，对站在夕阳里的宁秀说：“我想出去。”

“出不去的。”宁秀说。

他刚来的那天，性奴馆抓住了一个想要逃走的性奴。为了给新来的性奴立威，宁秀和其他几十个omega一起被带到惩戒室，围观了那个性奴被五个alpha轮奸的过程。

央禾沉默片刻，又说：“那就杀了我。”

这次轮到宁秀沉默了。

“你愿意帮我吗？”央禾又问。

胆小又怕痛的宁秀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说出如此理智的话：“这里没有工具，窗户也被封死了，就算我能杀了你，谁又来杀了我？”

“对不起，我太自私了。”央禾眼中的光芒暗下去，“我有罪。”

探视时间只有一个小时，还剩十分钟的时候有人敲门来催，宁秀说了一声知道了，准备从病房离开时回身看到央禾那平静的目光，又气冲冲地折返回来，抽出央禾脑袋底下的枕头捂在他脸上死死按压住。

“你好了，你要得到解脱了，下辈子不要做omega了。”

央禾平躺在床上，一点反抗的动作都没有，只是用手攥住身下的床单。因为情绪激动，宁秀的胳膊止不住颤抖，手下的力度却越来越重。等央禾的身体已经不受头脑控制本能地挣扎起来时，宁秀丢掉枕头用双手掐住了他纤细的脖颈，一边流泪一边说：“快些死掉吧，求你。”

十分钟时间还没到，巡视病房的alpha在监控里发现了异样。病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宁秀被暴力拉扯开，眼睁睁看着明明可以得到的解脱的央禾又被一只来自地狱的手拉了回去，崩溃地朝屋子里的人喊道：“你们这些畜牲，畜牲！”

央禾没死，这是宁秀被关在笼子里时听到的最坏的消息。这还是性奴馆第一次发生性奴意图杀害其他性奴的闹剧，管理层把完整的监控视频被送到老板那里，询问处理办法，不多时便得到了回复。

“病床上那个喜欢受虐，把他送去该去的地方。另外一个”alpha看着屏幕上宁秀惹人怜惜的脸蛋儿，手指情不自禁地触摸上去，“另外一个已经得到惩罚了，放笼子里关三天，他会乖的。”

宁秀三天后被放出来时并没有挨打，不过过往的业绩清空了，一切都得从零开始。当天晚上回到宿舍后，宁秀惊诧地看到央禾已经躺在了床位上，他扑过去检查他的身体，发现这人只是睡着了，身上并没有添新伤。

宁秀身上被笼子硌出了好几道很深的印子，这几天都没合眼，一沾床就昏睡过去，等第二日下午才醒来。央禾已经不在宿舍里了，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洗漱用品都还在，看来没有被转走。

没有积分就吃不了饭，宁秀从床垫底下找出001号调教师给他的那盒润喉糖来窝在被子里吃了一颗，又十分珍重地放回去。晚上七点多，央禾从外面回来，宁秀从床上坐起来，看见他手里拎着好多吃的。

香喷喷的肉包要五个积分才能买到两个，一碗浓稠的八宝粥要一点五个积分，此外还有一整个烤鸡腿和一兜水果，宁秀从来不舍得买这样的东西，看来央禾挣了好多的积分回来。

央禾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他把所有的吃的都放在小桌子上招呼宁秀过来吃：“快来吃。”

宁秀饿得前胸贴后背，来不及问央禾是怎么挣到钱的，鬼使神差地就走过去接过了一只肉包，一口咬掉了将近四分之一。

央禾和宁秀蹲在地上吃了好丰盛的一顿，烤鸡腿是两个人一人一口轮番吃完的，粥也喝得一滴不剩，洗干净的水果全部进了肚子里。宁秀靠在床上捂着肚皮打了个隔，央禾收拾了桌子，和他一起坐在床上。

好像吃了一顿断头饭一样，宁秀靠在央禾身上，央禾握住了他的手，没有人提起前几天的事，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因为意图杀害央禾的事，宁秀被送去调教室从头开始学习规矩。刚来的时候学规矩是严苛的，一个调教师同时教十几个性奴，动辄拿着鞭子板子往他们身上打，但这次宁秀没想到自己被安排去了001号调教师那儿，每天下午三点到六点跟在他身边受训，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宁秀提前到了调教室，正好看到001号调教师在和别的性奴说话，语气十分温和，完全没有其他调教师或是训诫师盛气凌人的样子。叶澜也注意到了站在门边的宁秀，笑着朝他招手：“过来吧。”

“先生，晚上好。”

其他性奴被提前下了课，只有宁秀和叶澜两个人留在屋子里。叶澜今天换了另一身制服，是纯白的颜色，衬得alpha更加身姿挺拔，也更加英俊。宁秀总是不好意思和他对视，所以打过招呼后就低垂着脑袋。

“我听说了你的事迹，宁秀，胆子真大啊。”叶澜从工具柜里找了一根惩罚专用的按摩棒给他看看，“还记得到这里来的第一课吗？今晚用这一样就好。”

宁秀脱了裤子跪在地上，alpha信息素环绕在宁秀周身，生殖腔道打开，惩罚专用的按摩棒插进去。性奴最重要的就是性承受能力要好，像宁秀这种年纪小没挨过操的更要用工具好好磨磨身体，把它训练成一种适合挨操的状态。

按摩棒轻轻旋转起来，上面有很多圆润的凸起，前几分钟还能忍受，时间久了很不舒。叶澜今日带了黑色的皮手套，虽然力道依旧很轻，但拍在身上时非常响亮，宁秀被他一巴掌一巴掌调整着姿势，脸红到耳朵根。

叶澜的信息素香味很淡，是一种清凉的味道，就像那天他给宁秀的润喉糖一样，宁秀今天没有贴腺体贴，香甜的信息素也偷偷释放出一点来。叶澜很快就察觉到了这点，将手放在omega脖颈上说道：“宁秀，勾引调教师的下场很惨的。”

他没骗人，上个通过释放信息素勾引调教师并且已经成功了的性奴被拉去安乐死挖走了腺体，和他产生感情的调教师也被赶了出去。但宁秀显然不知道这点，他只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但被叶澜捂住了嘴。

“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叶澜贴在他耳边说，“你的信息素很好闻，我很喜欢，所以只有一点点我就能感受得到。”

宁秀没想到001号调教师会这样说，眼睛睁得像小牛，里面直白地写着慌乱与羞涩。他的长相太可爱了，叶澜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脸：“小东西，你多大了？”

手环上宁秀的信息显示是十八岁，不过叶澜并不相信这个年龄是真实的。事实也的确如他所想，宁秀的继父为了把他送进来故意虚报了年龄，其实这个小omega不过才十六岁而已。像这种没有组织的个人交易，性奴馆只收十八岁以上的omega，至于其他来源，年龄上没有什么局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