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与人这般亲近过,一时僵住没有挣脱,只被人抱了个满怀,待得他反应过来要推人,却发现此人力大无比根本挣脱不开,伍青六也慌了神,拼命转头去看,却看不清身后那人长得什么模样,但可以确定是个醉鬼,此醉鬼似乎还认错了人,一口一个美人嚷着,也不管伍青六如何挣扎,竟一下将他摁趴在这廊边的长椅上。

伍青六刚想呼救,只觉裤带一松,竟被人扒了下裳,伍青六茫然地趴在椅面上,正不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究竟是怎么回事,身后的人便已粗鲁地侵袭上来,几乎不给他解释和反应的机会,蛮横进出便是遇阻也无所顾忌。

痛便无边扩散,伍青六想呼救,又怕别人过来看见这般情形后将此事传扬出去,到时候自己又要如何在这世上抬头做人?便咬着牙忍下,可身后人似乎毫无怜悯之心,口中呢喃着醉话,只把他往死里弄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那醉鬼及至巅峰退开,伍青六连忙回身去看,终是看清了这人。

是他。

那日自己躲在树后偷看,后来因咳嗽不止被他发现,虽是匆匆一眼,但也认得了他就是他。

这个醉鬼,竟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执箫人。

一时之间,伍青六不知这一场风月是惊还是喜,他正茫然无措,不知该如何,谁知那醉鬼又眯着眼凑上来,似乎看清了他,也似乎没有看清,只伸手一揽他之腰身,竟将他整个抱了起来。

“唔?美人竟这般沉?”醉鬼眯着笑眼凑近,在伍青六的脸颊处落了一吻。

伍青六呆了,愣愣的,只任由其将自己抱回这长廊尽头的屋中。

直到被丢上榻,他才反应过来,正要起身,那醉鬼却翻身上来将他压得严严实实,不着寸缕的下肢被撑展开,那人跻身进来,轻而易举便欺占了他。

“美人这身子骨真是好。”醉鬼在伍青六健实的胸膛上梭巡不去,又去丈量他的腰身,细细地挲抚一遍,只更加兴发如狂,口中喘着气道,“艳若桃李之貌,却有这般健朗坚实的身子,本少爷真是喜爱的不得了,你好好伺候着,明日定当少不了你的好处。”

言罢,愈发推起伍青六的两股。

艳若桃李四字一出,伍青六便是想欺骗自己也骗不过去,这人确确实实是认错了人,那真正艳若桃李之人在刚才还不慎撞到了他的怀里,可惜却是跑了,留下自己被欺压在此处。

“躲什么?怎么,还想着跑呢?”醉鬼眸光潋滟,却不知他自己的容貌比那桃李艳过多少分,“你爹都将你卖给我了,你乖乖的,别惹本少爷生气……”突然话音一颤,又露出沉沉笑意,“好家伙,欲擒故纵呢?一边想逃一边又将少爷我伺候得这般爽利,还以为你是个雏呢,怎么,伺候过不少人吧?功夫这般好,你爹把你卖过几次?”

“不……”伍青六摇头,伸手推挤他,“没有,我没有……”

“没有?”醉鬼掐着他的腿根狠厉地嵿动一番,“那怎么缠得本少爷这样紧,天赋异禀不成?”

“没有……我不是……”伍青六还在无助抗拒着,然而皆是无用功,此醉鬼兴头正盛,又如何愿意停下。

伍青六还在想,掌柜的怎么不来找找自己。

可他哪里知道,那掌柜的在府中管事清点完数后就给他结了银钱,他的确是有多嘴问一句伍青六,可那管事只说没看见,掌柜便想他是自己回去了,又道这人竟不跟自己打声招呼,实在是个忘恩负义的,索性也不再管他,只自己驾车回去米铺。

却不知这老实憨厚的伍青六此刻正被押在这大宅的某一处里起不得身呢。

一次又一次将灼热的酒酿灌至腹深之地,那醉鬼挲着伍青六略鼓了些的小腹笑言:“不若就让美人替本少爷怀个种吧。”

伍青六惊恐地瞪大眼,想要挣扎,然而不过是蜉蝣撼树,根本挣脱不去,只又被压至深渊,无处可逃。

天明时,醉鬼纵情一夜早已沉沉睡去,伍青六拖着残躯起身,颤抖着寻到自己那粗布粗衣穿上,几乎不敢再去看那人一眼,可走到门边时,还是忍不住回过身来看了一眼,白日观他,却又不一样,如此容貌,实在非他这般粗鄙之徒可以攀折,更何况,如此容貌之人的行径,却也如此令人发指,与那只应天上有的萧声,还有那月下飘荡的背影相比,这人的品行如斯恶劣,与貌并不相符。

便当自己,恋错了人罢!

伍青六起身逃也似地出去,白日里的宅院倒比夜里的好寻路许多,跌跌撞撞地寻到那后院的门,见那守门老头呼呼大睡,连忙悄声开门出去,一时竟谁也没有发现他。

再说那醉鬼王宛宛醒来,一摸榻边,见被褥空冷,清醒过来一看,美人不见踪迹,正要唤人,却又听门外喧哗,刚想发怒,便听心腹押着一个人进来,竟是他刚才还在找寻的美人。

“怎么回事?”王宛宛道。

心腹道:“少爷,这人一早鬼鬼祟祟地在园中徘徊,被属下发现了,这才给少爷绑了人来。”

“哦?”王宛宛打量了那美人几眼,见他瑟瑟发抖,清瘦身姿如柳般令人怜爱,思及昨夜销魂,连忙挥手令心腹放人。

心腹离去后,王宛宛将美人一把抱入怀中,却见他抖得越发厉害,本不在意,晨起又来兴致,剥了人正要解乏一番,哪知这人又剧烈挣扎起来,还哭叫得厉害。

王宛宛一向有起床气,索性就动了粗,哪知弄了人几下后竟愈发生怒,将人一脚踹下榻去,怒道:“怎么回事,昨夜不是你?”

那美人摔在地上哭成了一团,颤巍巍道:“不是,不是我,我、我跑出去躲了起来,大爷饶命啊,大爷饶命啊。”

王宛宛隐怒,不多时冷静下来。

他唤来心腹,命他去查昨夜究竟有何人来到府上。

宛宛不觉03

(叁)

伍青六回到家后自己埋头哭了一场,抖着手清洗了身子,裹着那厚重的被子睡了一觉,然而梦中也不消停,噩梦一个接着一个,又梦到夜里跑到山亭旁藏在树后听箫的情景,又梦到自己被人压在长廊的椅上。

睡得满身冷汗,正瑟缩颤抖,突然那柴扉被砰的一声踹开,接着涌进了数人。伍青六惊醒过来,才拥被坐起,便见那几个大汉分站两列魁梧不动,十分骇人,似乎是谁家的护院打手,凶神恶煞。

正惊恐万分,又见一人从门外施施然踱步进来,摇扇翩然,风姿无双。

伍青六瞠目一望,也不知是何缘故,竟连忙背转过身去,似乎不想让那人看清自己的容貌。

王宛宛本来不过隐怒不发,见此情形,冷哼一声,挥退屋中外人。

这屋子十分简陋,无甚摆设,不过墙角堆着两袋米,地面凹凸不整,一眼过去,也仅那靠墙摆着的一张床榻,而此刻,那榻上坐着一人,背对于他,正微微颤抖。

他抬步过去,伸手一扯,将伍青六的被子扯了下来,那一背的痕迹便映入眼帘,又见他惊慌回头,可才一瞬,又连忙躲避过去。

看来是自知丑陋。

王宛宛想起昨夜销魂夺魄的快意,便忍下了那人的面目可憎,伸手探向他的背,谁知那人感触到后背的碰触,不自觉地往前一躲,王宛宛触空,晨起时的怒和现下的怒裹作一处,便如烟花爆竹噼里啪啦作响。

“啊!”伍青六惊叫一声,被扭转了臂膀压倒,厚被下的身子不着寸缕,实在非故意不穿,而是仅有那两件衣裳,若不换下来清洗晾晒,实在赶不及换穿,这才光身睡着,不想如今竟便宜了这擅闯进来的王宛宛。

王宛宛欺压上去,仔细梭摩一番他的身子,见他周身遍布痕迹,又探到内里翻搅不休,实实在在是确定了昨夜便是这糙汉子任自己将玩了一夜。

捏着他的脸转过来,见他紧闭着眼不断躲闪,心生不耐,只骂他虽气壮如牛却胆小如鼠,实在是白长了个。

“来人。”王宛宛起身朝外喊了一句,屋外候着的打手立时进门来,恭首抱拳道:“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