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雨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很是狂妄:“是又如何!小哥哥,我教你一个道理,像你我这样的人,想要的东西,就要不择手段的争取!否则,痛苦的是你自己。”
季春雨说到“像你我这样的人”时,蛇似的瞳子紧紧盯着祝灵熠,仿佛早已看透他的心。
祝灵熠喉头一紧,侧脸躲避她的眼神。季春雨却像蛇似的,爬到了他的肩头,带着探究的眼神,逼他对视,道:“小哥哥,你的问题,我已经答完了。现在,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和我一样的人?你体内,为什么会有罗刹海的阴灵气?”
祝灵熠双眼低垂,原本慌乱的神情突然变得冷静,甚至阴厉起来。
季春雨叹道:“看来,是个令人悲伤的故事。你可以选择不说,不过,我还是会抽空去问你的李大哥。”群二30+溜九二3九。陆,
祝灵熠沉默了半晌,淡淡道:“我去过罗刹海,为了找冥水灵救我的母亲。她常年与镇界黑龙为伴,需要大量阴灵护体。”
季春雨听罢,摘下头上的一串珠钗,握住珠钗上那颗最大珍珠,用力一捏,一颗浑身幽紫光泽的水珠破壁而出。
季春雨将水珠送到祝灵熠眼前,道:“喏,这是罗刹海的葬海珠,由千年冥水灵气供养而出,拿去救你母亲吧。反正是男人送的,我拿着也没什么用。”
祝灵熠却不动,只是冷眼看着。当年还是个孩童的他,在罗刹海九死一生,才找到了几颗普通的冥水灵珠。没想到,曾经要用命来换的珠子,今日这么轻易就摆在了眼前。
祝灵熠三指捏起葬海珠,轻轻一用力,水珠便破了,珠内的阴灵四散,很快消失个干净。
季春雨不解:“你?”
祝灵熠冷冷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变成和你一样的人么?因为,我找到了冥水灵珠,但我的母亲没有等到我回家的那一刻。她死了,我的继父,那个眼睁睁看着她灵竭而死的男人,却要来抢这些珠子,所以,我吃了它。”
酒是穿肠药
祝灵熠单手扳倒酒坛,里面剩下的酒正好倒满了两个空碗,他端起自己那碗,仰头大口的喝了干净。
季春雨原以为他会和自己干了这最后一碗,谁知预感落了空,便干脆把自己那碗也递给他,道:“你不必生闷气,只管放心的喝酒,今天说过的话,都是酒话,没有人会把酒话当真的。”
祝灵熠却像渴极了的沙漠旅人,季春雨的话还没说完,他已将空了的酒碗摔在了桌上,单手支着额头,闭着眼大声咳了几声,呼吸喘的厉害。
季春雨眯着笑眼,温柔地抚摸着眼前这个刚刚尝到喝酒甜头的男人,指尖沿着他下巴上的酒珠儿划到结实的颈子,柔声道:“李照临没有教过你么?这么个喝法,会醉的。”
祝灵熠轻轻摇头:“我从未见他喝酒,我也…”他顿了顿,道:“今天,是我第一次喝酒。”
季春雨柔柔的叹息一声,道:“你的李大哥是个小气鬼,他明明知道,自己喝酒的样子有多迷人,却不叫你学……你记住,男人只有学会了喝酒,才是真正的男人。”
祝灵熠始终闭着眼,支着额头,似乎醉的厉害。季春雨伸出袖子,替他擦干脸上、脖颈上的酒珠儿和汗珠儿。
良久,祝灵熠睁开眼,轻飘飘的呢喃了一句:“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季春雨张了张唇,似想问什么,但祝灵熠却没给她问出口的机会,倏地起身,在木桌上放下一锭银子,道:“这是请你的酒钱。还有,带我去见李照临。”
季春雨有些意外他酒醒的如此快,收起银两,笑道:“他和那蠢和尚是多年的好友,正在楼上卧房叙旧喝酒呢,以我的经验,两人怕是会喝到明天了。”
祝灵熠道:“那,麻烦你给我找个落脚的地方,柴房、酒窖都可以。”
季春雨有句话就在嘴边,但看着祝灵熠刻意冷静的模样,只好摸出腰间的钥匙,道:“随我来吧,酒庄不大,待客的客房总还是有的。”
二楼客房,祝灵熠正要关门,季春雨终究还是忍不住,伸脚拦在门缝之间,道:“我有很多让男人开心的法子”
没等她说完,祝灵熠便道了声歉,顺势将人推挤出去,关上了门。季春雨在门外气得跳脚,喊道:“臭小子,你既然不肯争取,又为什么要回来!你知不知道,一旦回来,万事便由不得你了!”
客房内,祝灵熠仰头将自己摔在床上,双眼激的通红。
灯火昏黄,季春雨强打着精神坐在大堂,单手撑着头,时不时的低头打个瞌睡。伙计点着脚尖从楼上下来,轻声呼喊:“老板娘,主家房里没动静了。”
季春雨打了个呵欠,起身道:“再叫了一个伙计来,把他丢到柴房去睡。”
推开房门,酒气氤氲不散,房间内倒没有季春雨想象中的杂乱,王莲花倒在地上,呼噜声震天响,李照临斜斜靠在床上,双眼紧闭,也已睡熟了。
季春雨踹了王莲花一脚,示意伙计:“快,抬走!”
王莲花嘟囔了一声,顺势抱住了季春雨的脚,梦语喃喃:“阿季,阿季,别走……我不做和尚了,我不配做和尚了……我想娶你,我们……成亲,你别在找那些臭男人了……阿季,阿季……”
伙计忍笑请示:“老板娘,还丢去柴房吗?”
季春雨抿了抿唇,又抿了抿唇,困意全消,眸子晶莹莹的发亮,神情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去,扶到我的卧房去吧。”
酒是色媒人
伙计们扶着王莲花摇摇晃晃的出了门,季春雨缓缓走到李照临的床边,认真的看着那张熟睡的脸。
李照临睡得很沉,脸颊泛着一层薄薄的嫣红,唇瓣微张,呼吸也有些乱,显然是醉得狠了。
季春雨伸出手去轻轻抚摸他的脸。不知是不是错觉,季春雨感觉到男人的侧脸贴着她的手心蹭了蹭,鼻息间一声轻咛,几不可闻。她低下头去,轻轻含住了他微张的唇,几番挑逗,竟然得到了男人青涩的回应。
季春雨猛地起身,怔在原地,半晌,露出不可置信,却又恍然大悟的笑容。
她伸出拇指,一边轻轻擦去李照临唇上的水痕,一边笑道:“你这副样子,倒让我想起了当年……人人都说生仙阁是一座雪窟、一潭死水,里面的男人是磐石冰块,女人是老树枯藤,谁能想到,那样的地方,竟然出来一个你……凤凰台上,你御风而来,青衣飒沓,凤眼生威,不笑时,大家都说你少年威严,可你若一笑,就让人连眼睛都舍不得移开……”
李照临眉峰突然深皱,似是梦到了什么不快事,但急促熨烫的呼吸,和轻轻细细的嘤咛,却又像是欢喜的很。
季春雨突然心生嫉妒,在男人的下巴上一捏,喃喃道:“那金盏沙漠环境险恶,白日炽火,夜里如冰,你在那里躲了十多年,怎么能识得情欲?连我都教不会你,更别说那个臭小子……难道……金盏沙内还有旁人,让你梦里也不忘与她缠绵春宵。”
门外有伙计的脚步声,季春雨松开手,替他盖好了棉被,轻叹一声:“要不是我男人在卧房里等着,今晚,你一定是我的,可惜……”
季春雨起身快步离去,房门也轻轻的关上了。床榻之上,李照临突然无意识的翻身,脸埋在软枕中,似乎还在情欲中挣扎。
他急促喘息着,仿佛有人压住他的唇,夺走了他的呼吸一般。
就在这家酒庄,就在这个房间,就在这张床上,有人用双臂紧紧的箍住他的腰,借用身体的力量,将他重重的压进柔软的床榻之中,火烫生硬的男根在他的后穴中反复贯穿。而梦里的他,只是闭着眼,双眉深深蹙着,饱受着情欲煎熬。追<更;Q⑦'①"零⑤⑧·⑧⑤⑨零
李照临无法相信,但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又让他不能不相信。梦里的他,像是亲历者,又像是旁观者,看着自己被肆意侵犯,却无计于施,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
他只能看着,看着自己昂着头,双臂挂在男人的肩头,露出来的肌肤泛着不正常的嫣红,像是被人狠狠蹂躏疼爱过。随着那人的一下又一下的冲撞,破碎的呻吟从唇齿间泄出,双腿欲拒还迎般的合起又张开,被操弄的颤抖不已。
他用尽力气,想要看看那个侵犯他的男人的脸,却始终无法看清,只能看到他赤裸精壮的手臂。男人有时会沙哑着声音,抵在他耳边厮磨,但他大多听不清,只能反复的听到几个模糊的词:喜欢,亲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