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浓时,“他”也会轻喘着攀住男人的肩头,轻轻吮咬男人上下滑动的喉结,仿佛在示意男人交欢的动作太过激烈,“他”承受不住。
“灵熠…”他突然听到自己这样轻唤男人。
男人身形一顿,将他紧紧箍在怀中,仿佛疯魔似的呢喃:“大哥,你不知我有多喜欢你……我不是孩子,我喜欢这样操你,你知道么?”
李照临浑身发抖,大骇惊醒,伏在床边剧烈的喘息,冷汗淋漓。
金羽道别离
又是这种梦!
一次比一次真实,甚至让他慌乱地跌撞到铜镜之前,颤抖着解开里衣,修长的手指一一摸过温凉的颈子、胸膛,才敢确认那真的是一场荒唐春梦。
灵熠…为什么会梦到和他……
李照临思绪极乱,又口渴的很,下意识去桌边倒水,但喝到嘴里时,才发现,杯子里是他与王莲花尚未饮完的冷酒。
李照临拧了拧胀痛的眉心,不住长叹摇头,懊恼自己为什么会把一个孩子当成春梦对象。
窗外夜色茫茫,离天明尚早,李照临却再没有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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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现时,祝灵熠便醒了。
他站在空荡荡的卧房中,看着一堆残羹冷菜旁,那两封金羽信和两颗凤血丹,心底滋味莫名。
早春的风尚带着逼人的凉意,吹得窗户吱呀作响,那窗,似乎开了一夜。
王莲花衣服尚未穿好,听到伙计来报,就拉着季春雨匆匆赶来。祝灵熠拿起李照临留下的金羽信和凤血丹,递给他,道:“李大哥去长生林了,这是他留给你的信。”
王莲花连忙接过信来一看。金鸽的羽毛不大,故而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只言他突然有事要去长生林,并借走春雨娘一坛,另留下凤血丹两粒作为贺礼,恭祝两人琴瑟和鸣。
季春雨捏着那粒凤血丹反复端看,惊诧极了,问道:“神兽凤凰早已作古了不知几百年,这真的是凤血丹?”
王莲花神色黯然道:“是真的,这是我寺前任住持方圆大师圆寂前赠予他的……”
凤凰曾是镇国寺的神兽,镇国寺以火灵道为正道,凤血丹乃是至上妙药,随身携带可保火灵不侵,服食更可增强一甲子修为,保容颜长驻。
虽然季春雨有所耳闻,方圆和尚与李照临有半师之谊,但没想到老和尚这么大方。她紧紧握住这两颗凤血丹,笑道:“巧了,昨日喝酒时,小哥不小心弄坏了我发簪上的一颗灵珠,这个正好拿来镶珠子。”
王莲花本想推辞,没想到季春雨竟然收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叹气一声,道:“昨晚明明说好留下来喝杯喜酒的……我还想把这酒庄的本钱连本带利还给他,还想跟他说一说九界这些年的变端,你说,他怎么就突然走了。”
祝灵熠没有回答,因为他也没有答案,这是李照临第一次抛下他,不辞而别。
“我告辞了,两位留步。”祝灵熠垂眸拱手道。
王莲花唤住他:“等等,照临跟我说了黑龙的事。你放心,我已连夜告知了沿途的分寺僧众,他们会帮忙留意黑龙的下落。你要有难处,尽管去找镇国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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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照临御风一夜,终于在晨光大好之时,赶到了长生林。
林子的入口,立这一块布满青苔的石碑,碑身爬着几条细细的花藤,零零星星的开着淡紫色的不知名小花。碑上刻着七个字:世间无有真长生。
据说,这字是第一代温神医用指力雕刻而出。如今,神医的头衔已经传了七代,但这块碑依然伫立在此,而且周围遍布奇花异草,想来,是被第一代温神医留在石碑上的荣草生花灵照拂而成。
李照临沿着记忆中的路向林子深处走,但这条路明显甚少有人行走,原本宽阔的灵石路,早已被草藤侵覆,只留下中间浅浅的一道缝隙。
突然,耳边风声簌簌,他缓下脚步,静等来人。
“站住,你是什么人?”一道身影从参天古树上一跃而下,落到李照临眼前。
李照临见他年纪不大,尚梳着童髻,心道他大概是这里的药童,便礼貌一笑,道:“在下李嗔,与温先生曾有旧约,今日特来拜访。这里有薄酒一坛,请童子笑纳。”
男童冷哼一声,道:“管你是什么约!我家主人受了伤,正在十八斋中请温先生诊治,绝不能受外人打扰,你速速离开吧!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李照临又打量了男童一眼,见他身着白鹤袍,眉心有红印,周身不见丝毫灵力,倒隐约带着些山峦仙气,刚刚从数十丈空中掠下,落地时竟毫无声响,这番道行已不是人力可及。
李照临心中有了主意,笑道:“我与你家主人也是旧识,你让我进林,她不会责怪你的。”
李照临正要御风,空中传来一声鹤唳,男童双眉倒竖,腾于空中,左手竟然化为金弓,右手拉起数支金矢箭,射向李照临。
李照临笑着摇头,召出风障护身,金矢箭尚不及风障,便被吹乱一地。男童大骂一声,化为一只白鹤,扇动双翅张着红喙朝李照临攻去。
“白鹤,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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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长生林
仿若一窟碧水的长生林中,款款走来一位白衫白裙的年轻美妇人。墨似的长发松松挽了一个美人髻,斜插两支白玉素簪子,发髻间点缀着细碎的白珍珠。
李照临收起风灵息,仿佛不愿惊扰了美人。他微微颔首,道:“鸿鹄夫人。 ”
白鹤收起攻势,清鸣几声,盘旋落于鸿鹄夫人的身旁,长喙撒娇似的在她手心蹭了蹭。
鸿鹄夫人身后,站着一个眼中含笑的青衫男人。
在李照临的记忆中,温尔雅这个男人,就像他的名字那样,永远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姿态,仿佛任何人、事都不能改变他对众生的怜悯与温柔。
李照临心道:“也许,只有这样温柔的人才能做神医吧。”
鸿鹄夫人朝李照临笑了笑,点头回礼,好奇道::“李公子,好久不见。你,是从金盏沙而来?”
李照临笑道:“是,突然拜访,打扰到夫人与温先生了。”
李照临这话本身有些歧义,惹得鸿鹄夫人脸颊一热,下意识回头与温尔雅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