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邪没跟你说过?幽冥宗的人,每个人都有一盏长明灯,人死灯灭。”白麟忽然起了坏心,低头去吹蛇口中的灯芯,李照临吓了一跳,连忙把灯护在一侧,白麟便顺势把人抱了个满怀,仗着对方手不能乱动,结实的在他嘴唇上吮了一口,“阿嗔,你对我真好。”

“松手。”

“不松。”白麟咬了咬那人的耳垂,低喃道:“再做一次,这次喂饱我,好不好?”

“松开!”李照临沉了脸色,但没有发作,沉默了片刻,脸色才有所缓和,“先松开我,我有话问你。”

好想……白麟瞧着那人泛着水泽的唇瓣,叹了一口气,终是把心头痒忍了下去。他松开李照临,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神情瞬间变得正经起来,一副有问必答的模样。

“你想问什么?”

李照临走到一旁的木架前,将银灯放回原处,又伸手拿起银灯旁的一面八卦镜。

“这镜子,你怎么得来的?”

“拿的啊。”

白麟话音刚落,忽的想起这面通灵镜,是他从生仙阁“拿”的,神色瞬间变得不自然起来。

当时,他偷了镜子,被一个年轻弟子追的山穷水尽,没办法,只好故意把人引到幽冥界,使了个金蝉脱壳计,让那人以为自己是白玉邪,才成功逃走。

李照临见状,便知他的猜测不错,当年偷通灵八卦镜的人不是白玉邪,而是白麟。

“这是面假的通灵镜。”

“什么?”白麟有些傻眼。

李照临摇头叹气,语气有些哭笑不得,“当年,我怕直接抢回通灵宝镜,你贼心不死,还会来偷。所以用这一面假的,掉包了真的。”

如果不是来到白麟的船上,他哪里会知道,自己一直错怪了白玉邪。哪里又会知道,自己和白麟十几年前就见过面。

真是阴差阳错,机缘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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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主要是三次元有些事,不方便及时登录更新,登录了也更的比较匆忙,大家的留言也不能回复,这个没办法,希望见谅。

但码字还是每天会码,不用担心弃文。

嗯,想说的就是这些。

表白

白麟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握住李照临的手,看一眼那面镜子,再看一眼李照临的脸,一脸不可置信,“是你?当年那个追了我半个多月的愣头青,是你?!”

怪不得他甩也甩不掉,无论上山还是入海,隐身还是神行,总会被追上。他还想,那人一定是个怪人,长了一双青鹞的翅膀、老鹰的眼睛和猎犬的鼻子。

原来追他的人,是李照临。

白麟神情瞬间转喜,“这么说,你我相识在白玉邪之前!”他忍不住晃了晃男人的手腕,朝他眨眼,“如果当初我没有逃走,那结拜的就是我跟你两个人。”

白玉邪是个废人,十三年都没有把人拐到手,如果是他和李照临结拜为生死兄弟,十三个月都不用,这个人就要叫他一声好相公。

李照临撇了他一眼,“如果当初你没有逃,结拜未必有,但毒打肯定少不了。”李照临探究的目光一一掠过摆满整整三座书架的宝气琳琅,眉心越蹙越紧,“百花谷的灵种袋、云中楼的碧纵令,十方海的琉璃珊瑚和螺王贝,昆仑境的五色泉斗,这些各宗各派的宝物,都是你‘拿’来的?白麟,你好本事啊!”

白麟狐狸眼一挑,表情格外得意,“本来还有更多,但看他们心急如焚,我便大发菩萨心肠,还回去了一些。”

李照临摇了摇头,神情中满是不赞同,“你已是不死不灭之身,偷这些宝物又无用,白白戏耍他人。”

那面假的通灵八卦镜,他只是施加了些许法力,白麟但凡用个几次便会发现破绽。

李照临愈加疑惑,“你偷这些东西,难道,只是为了栽赃你哥?”

白麟听他提及白玉邪,鼻子发出一声嗤笑,“白玉邪算我哪门子的哥哥?便是栽赃他,也是他欠我的,再说,我可没工夫干这种无聊事,哈啊”

白麟许是起得太早,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神情又变得懒懒散散,“这些东西,都是拿来搭建聚水灵阵的。”

聚水灵阵?李照临昨夜登船时也有察觉,这条河上的水灵气,的确与罗刹海的冥水灵不同,倒更像是来自九界十方海的纯净水炁。

“和黑龙一样,龙伯死后,魂魄化作了一场灵雨。”白麟淡淡道。许是因为提到故人,神情变得柔和而认真,“雨水绵延数日,汇聚成河。而河水之下,便是他的龙冢。”

“龙冢?”自从十方海的修士兴起,水龙一族便很少现世,李照临虽略有耳闻,但从未亲眼目睹,瞬间有了精神,“听闻水龙死前,会挑选一处风水灵地做龙冢,冢内陪葬诸多天材地宝,且入口多用障眼法遮蔽。”

见李照临如此感兴趣,白麟忍不住笑了,又忆起当年,摇着头感叹:“我遇到龙伯时,他已快要老死了,牙齿稀疏,头发也不剩几根。一个老头子从北海奔波到大罗刹岛,只为了寻一处宝地安葬。”

李照临疑惑,“北海并不缺灵气充沛之地,更别说九界之内的各方仙海,他为什么要远赴罗刹岛?”

白麟似笑非笑,道:“一条龙死去时,方圆数十里的海底都会响起龙吟,届时,龙冢便是藏得再好,也躲不过那些以偷盗龙冢为生的修士。龙伯说他躲藏了近千年,不希望死后,好好的尸身被拿去炼丹炼宝。”

李照临一听,沉默片刻,感叹:“世人提及神兽,只知作古的神兽凤凰与镇界黑龙,再没有第三者。谁知,还有龙伯这号灵物。想来,神兽未必罕世,只是无人得知。”

白麟切了一声,“是你们九界之人太过贪心。在我看来,九界所谓的镇界神兽,不过是将一只单纯又灵力强大的灵兽永囚于一处,再派个人看管,花言巧语哄骗着它,让它心甘情愿用灵力供养这一方水土中的修士。所以,我要是龙伯,也绝不让人知道,免受囹圄之苦。”

李照临被白麟戳中心事,一时无言,目光缓缓扫过书柜上的熠熠生辉的各色宝物。

他原以为,白麟四处偷窃九界的奇珍异宝,只是为了戏耍解闷,谁知,竟是为了搭建龙冢的灵场,倒教他刮目相看。

“不怪我偷你的镜子了?”白麟见男人眼中已无不悦,忍不住一笑,用食指点男人的眉心,“你还冤枉我偷这些东西是为了寻开心,说,怎么赔偿我?”

李照临避开白麟的指尖,眼角有淡淡的红晕,“你与龙伯非亲非故,替他搭建灵冢,的确是道义之举。若龙伯死后,你能把窃来的宝物归还原主”

“嘘”一听是这些话,白麟伸手挡住李照临的唇,无聊的打了个呵欠,“你是个好先生,但我是坏学生,一受教就要犯困。”他抱住男人的腰,脸蹭在他的颈窝上,“陪我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还没等得到回答,白麟的双眼已经闭了起来。

男人这件外衫的触感好极了,像极了臻品的蚕王丝,但又比冰凉的蚕丝要温暖一些,少了丝滑的触感,却多了几分兽类绒毛似的轻柔,他一贴上去就觉得通体舒畅,头也不涨了,脚也不疼了,哪儿哪儿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