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天真烂漫，明明是调侃的语气，却也透着几丝可爱。燕琼忍俊不禁，稍微缓了一下，才回到：“多谢殿下关心，臣已经痊愈。”

梁玉?Z立刻露出明了的表情，悠悠念到：“燕将军果然如传闻中那般神勇威武，无坚不摧啊！”

燕琼一怔，“……殿下从哪里听来的？”

“满城都传遍了啊！云中客可是把燕将军你的事迹道了个底朝天，你可是封狼狼首，大凉的英雄！”

“这……琼受不起。”

“哎呀，你就别谦虚了。”梁玉?Z摆摆手，然后往燕琼身边凑了凑，小声道：“他们都说你是全满城女子的如意郎，想必你定是一个美男子，你为何要一直带着面具啊？”

不如摘下来，让我看看你有多俊朗不凡！

燕琼一愣，他看着梁玉?Z那满是期待眼神，一股羞憎感涌上心头。他顿时沉下脸，语气也冷了几分，“那殿下要失望了，琼相貌丑陋，戴面具是为了防止吓着旁人。”

梁玉?Z却觉得燕琼是在搪塞他，“得了吧，你可是燕氏后人，我听宫里的人说过，燕氏一族个个都形貌?i丽，宛若仙人。你好意思骗我吗？”

“琼并非欺骗殿下。”

“……罢了罢了，不愿意让本王看就算了。”梁玉?Z转身，却在燕琼靠近他想要解释之时，猛的转身――他想趁燕琼不注意，硬摘下对方的面具。

可燕琼是谁，这等子雕虫小技，他只是一瞬，便反应过来，反手抓住了梁玉?Z的手腕。“殿下，莫要让臣伤了你！”

这么轻而易举就被对方逮住，梁玉?Z用尽力气也挣不开燕琼的手。这样僵持了半天，只得妥协道：“好了，我不看了行了吧！”

松开手腕，燕琼见梁玉?Z闷闷不乐，又觉得自己做的太过，温声道：“请殿下恕罪，琼实在是怕自己的相貌丑陋，吓着殿下。”

“行行行，本王知道了！”吃痛地揉着手腕，梁玉?Z冲着燕琼大喊：“狼首你武艺高强，本王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殿下，臣不是……”

“本王回去了！”不想听燕琼解释，梁玉?Z转身就走。走了几步，他心里还是不服气，于是又转过身对燕琼说到：“本王一定要让你心甘情愿地摘下面具！”

“诶？”燕琼有些诧异，却不知如何回应，只能看着梁玉?Z甩袖离去。

目睹这一切的韩卢走到燕琼身边，“嗷嗷”叫了几声。燕琼就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我才没有欺负小孩子呢。”

“嗷――”

明明就是在欺负小孩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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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之事，自是让人永世难忘，才能称之为深刻。倒不是说梁玉?Z对燕琼有多么执着，只是云中客那一顿说书，叫他的思绪仿佛飞到了当时燕琼驰骋疆场的场景。他自以为听过不少英雄传奇，夸大其词数不胜数，可燕琼却是让他觉得心中震撼，不由心生敬佩。

……一定是那云中客太会花言巧语，就那么一小段故事而已，那燕琼有什么好的，值得本王这样惦记他？！！

杜若听自家殿下这么说，觉得秦王殿下是在顾左右而言他：“难道您不是因为好奇燕琼面具下是何等面容？”

“呃……本王确实有点好奇。”脑中闪过自己想象中，燕琼带着寒铁面具持剑而动的姿态，梁玉?Z竟然觉得有些好看――也是，古有兰陵王为了不使自己因俊美面容而被敌军看轻，遂以鬼面遮掩。想来自己也在宫中的墨香轩见过文忠燕国公的画像，天人之资着实叫人倾慕，那燕琼身为燕氏后人，能差到哪去？况且光看他那身形修长，举止文雅，便可以知晓他是个蹁跹男儿，既然不丑为何不让我看他的脸？！！

难道他把我当敌人？想戴着面具吓唬我？！！

“殿下，奴婢倒是觉得燕将军没这么想过。”这回杜若倒是想透彻了，“您是大凉的九皇子，长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反对您啊！”

“那他为什么不让我看他的脸？还骗我说他长得丑！”

“万一他是真丑呢。”

“绝不可能！”梁玉?Z立刻否决到，“祖母说了美人在骨不在皮，就燕琼那身段绝对是个美男子。”

杜若也不敢反驳他家秦王殿下，只能在心里嘀咕：我的好殿下啊，您这话说的怎么跟登徒子一样……

可梁玉?Z还是小孩子心气，想他在帝京的时候，祖母对他一直是有求必应。虽说他不是个娇纵的子弟，却还是有少年的傲气。被燕琼这么泼了一头冷水，他哪里能甘心。想来想去还是决定非要看到燕琼的脸不可！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本王放下架子哄他开心，他一定会听本王的话的！

于是燕琼是真真体会到了什么叫“恩泽殊宠”――这日操练结束后，他去书阁看书，寻了半天不见自己要找的兵书。

“书阁之中，未有新的兵家典籍吗？”

看管书阁的修书史答到：“近三年都未曾进书。”

燕琼不禁失望叹气――军中之地书籍甚少，最多的也就是《孙子兵法》《六韬》这样常见的兵书，而他想研读更多。

然，暗中过尽石髓滑，惊喜观阙朝霞明。

“燕将军，你是不是想要这本《尉缭子》呢？”

“……”

当然，梁玉?Z这“惊喜”还着实让燕琼有点惊吓。

见梁玉?Z晃着手中的兵书，一脸得意笑容。燕琼心里打紧，他躬身行礼，道：“拜见秦王殿下，殿下也来这儿看书？”

修书史也连忙起身行礼。

梁玉?Z让两人起身，“读万家言，领会要义，是大学之风范。不过本王今日是来找你的。”他说，“我听萧校尉说了，你最近一直在寻这本书。正好本王从帝京带来的书中有这一本，便给你送来了。”

这可叫燕琼心中一怔――想上次秦王殿下被自己气走之后，打了好几天没见着面。他忖着殿下不过是一时兴起，小孩子脾气闹一两天别扭也就把这事忘了。可如今看对方这言笑晏晏的模样，还特地拿着自己最想要的《尉缭子》来找他，想必又是要让他把面具摘下。”

果然，梁玉?Z接着说到：“不过君子之交，讲究礼尚往来，作为回礼，燕将军就把脸上的寒铁面具送给我如何？”

说是要面具，无非就是趁机想让燕琼摘下面具好一睹真面容。燕琼这心里犯愁啊，秦王殿下可真是聪慧机智，这由头都能想的出来。

站在后面的修书史忍不住笑出声来，却被燕琼回头一个眼神吓得赶紧禁了声。

燕琼颇为无奈，他回头看向梁玉?Z，拱手道：“殿下若是喜欢面具，臣可以请满城最好的工匠用更好的材料为殿下做个精致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