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嘴唇动了动:“倒也没有。”

“因为你是个善良的人。”顾以凝的视线顺着姜清侧脸的曲线移动,从眼睫毛朝高挺的鼻梁缓慢移动,像是在看一个失而复得的宝物,“之所以要靠近你,是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她的语气不紧不慢:“比现在你所有的朋友都要好。”

姜清抿着唇,似是不信,顾以凝往床外侧挪了挪,再次开口:“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我其实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人。”

沉默在两人间弥漫。

顾以凝也不着急,她知道姜清需要时间消化。

过了很久。

姜清的表情淡淡的:“哦。”

甚至还轻轻闭上了眼。

顾以凝噌的一声坐起来,带动身上的被子往下拉,“我说的是真的。”

赤裸的双臂凉飕飕的,姜清睁眼,偏头看向坐起来的顾以凝,轻拍被子:“躺下说,冷。”

“哦哦,不好意思。”顾以凝抓着被子躺下,顺便往姜清的方向拱了拱,“我没在说梦话,我说的是真的,我们是好朋友。”

“只不过在原本的时间线里,我们认识的时间还晚一点,你成绩一直很好,高考考上了A大,我考上了和你一个城市的大学,之后我们在外面租了房子,经常待在一起,周末一起出去吃吃喝喝。”

头顶的台灯有些刺眼,姜清垂着眼,下眼睑不自觉跳动:“后来呢?”

顾以凝说:“后来毕业了,我们也在一起。”她顿了顿,视线落在她莹润的嘴唇上,“再后来我就重生了。”

嘴唇微微拉开,姜清似乎在笑:“脑洞不错,故事性太差了,不具备可读性。”

“你”顾以凝把双手压在胸前的被子上,“不管你信不信,我们终究会是最好的朋友,你要不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好不容易说出真相,对方却不信,顾以凝有些郁闷,也学着姜清的样子,盯着头顶的木板看。

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我有证据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这话说得又急又大声,她感觉到姜清吓了一跳,于是抬手轻轻拍着姜清身体安抚:“姜清,你知道XX集团的股票吗?这支股票会在三年内大涨,我借钱给你,你先买着,等它涨了,你就知道我没有骗你了。”

温热的手隔着被子轻轻拍打姜清手臂,等了一会儿,顾以凝才听到姜清的声音:“你是顾氏集团的千金,知道这些内幕也不奇怪。”

“我也不用你借钱给我。”之前周雪宁给她的五十万,她抽出一部分用来买了几只股票,其中一支,就是会大涨的XX集团,“我还是个高中生,不想背上债务。”

顾以凝又说:“我不用你还的。”

“顾以凝,”姜清顿了一下,“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好像杀猪盘。”

顾以凝:

“我不是!你不买也可以,我只是想和你说明,我真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越说越感觉像骗子,顾以凝干脆放弃,“你不信也行,总之我不是坏人。”

话音刚落,一片温热覆盖额头,她听到姜清似叹气的声音:“还没退烧,难怪。”

言外之意,现在顾以凝说的所有话都是发烧时的胡言乱语,可信度为零。

顾以凝抓住姜清手腕,往心口一搭:“我出过一身汗,早退烧了,你别胡说。”

顾以凝借了姜清的一条睡裙穿,隔着薄薄的布料,姜清的手指触碰到顾以凝柔软的胸,反射性地抽回手,顾以凝抬手扣住台灯开关,“很晚了,睡觉吧。”

一阵震动声恰时响起,吸引了顾以凝的注意力,以至于她没有看见姜清红透的耳朵,她起身坐了起来,把电话递给姜清,“你有电话。”

她心中腹诽,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打电话给姜清。

姜清低头朝老人机屏幕看了一眼,摁了接听键:“您好,周女士。”

是周雪宁打来的电话。

“姜清,”镇定的声音里透出几分急促,“你有看到顾以凝吗?她有没有去找你?”

姜清看向顾以凝,顾以凝抠着手指,不好意思地说:“我忘了。”

当时接到顾曦的电话时顾以凝在气头上,干脆直接把手机关机了,顾家人看她晚上还没回家,估计急坏了,要不然电话也不会打到姜清这里来。

周雪宁听出电话里的另一道声音:“小凝?你在旁边吗?小凝。”

“周姨,是我。”顾以凝靠近电话,“我手机没电关机了,不好意思啊,我今天住在学校,和姜清一起,就不回去了。”

“为什么不回家呢?是小曦惹你生气了吗?”周雪宁问。

“不是不是!”顾以凝弓着腰,手托着腮看向姜清,“我和姜清一起在学校学习呢,您不用担心,学校很安全的。”顾以凝想了想,补充道:“您也知道,这次月考我考得不好,所以拜托姜清帮我补习,我是转校生,要是拖班级后腿,对同学和对我自己都不好。”

姜清歪着头看她。

顾以凝冲姜清一笑:“总之您放心好了,也请奶奶和舅舅他们放心,周姨,晚安。”

快速挂了电话。

顾以凝灭了灯,在姜清身旁躺下。

姜清的头发有股清香,越靠近越想闻,尤其在一片黑暗中,人的嗅觉越发敏感,于是顾以凝又往床边挤了挤,还没结束,姜清柔柔的声音传来:“别挤了,再挤我要摔下床了。”

与姜清十分标准安静的睡姿不同,顾以凝的睡相并不好,具体体现在会不知不觉挤姜清。姜清睡在里侧,第二天早上起来两人必定一起挤在墙边,学校的墙总是掉粉,因而两人的衣服手臂上也必定沾满白色的墙灰。

万分抱歉的顾以凝以为自己只是习惯往墙边挤,便提议下次换姜清睡外边,结果半夜两人一起摔下床,裹着厚厚的被子砸在冰凉的地上,姜清人垫在下面,疼得龇牙咧嘴。

后来的顾以凝有意控制身体,再没出现两人往地上滚的状况,却还是不自觉往姜清身上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