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她若无其事地将东西戴回脖子上,只是眸中的视线垂下,带着丝晦暗。

作者有话说:明天有肉渣,还有几章就有肉了~

第117章 | 0117 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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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米兰卡国际机场,一架私机降落。

下机后,威尼斯人酒店专供车辆早已在机场外等候多时,侍从下车开门,车子驶入15号公路到达内环拉斯大道中心,最后停在酒店门前。

绘子一路上有些浑浑噩噩,压根没时间欣赏窗外风景,上车后眯着眼休息,再睁眼就已经到了地方。

那个魔鬼吓唬她吓唬了一整晚,说什么不可能带她来,害得她的心情跟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

从昨天到现在,她仍未缓神,直到脚下踏上这片土地她才有了些现实感,这不是梦,她真的成功来到了拉斯维加斯。

下车后,一路引进,酒店内流穿一条可乘行的贡多拉运河,不少游客在此便体验到意大利水城的浪漫。

女孩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在泰国时天气差不多入秋般,虽算不上凉爽却也柔和不少,而这里处于美国西部华达州的东南,需要穿过长长的内华达州沙漠地带,气候几乎是四季炎热。

贺聿生双手插兜懒懒走在前头,察觉到身侧的人儿脚步缓慢,他停下来回身瞧,女孩白净小巧的脸蛋上沾了几根湿发,眉头微微皱起,面庞热得红润,见她这副样子不由想发笑,他扯过绘子的手,“这么想来,现在来了又不满意,怎么这么难伺候呢?”

女孩攥住裙角的手一顿,她压根没有不满意的意思,“没有,我只是有一点点热。”

男人好笑地看着她,没说什么,牵着她的手往酒店厅走。凯拉墨镜下的眼睛看向两人交缠的手,没等他有想法,嘴角的伤口撕扯了下,疼得他眉头拧到一起。

电梯升至19层,房门敲开凯拉递上小费,侍从接过后弯腰礼貌道谢离开,里面站着个高大的棕发男人,闻声转头,瞧见男人进门,立马走过去伸开双手想要来一个拥抱礼,可惜还没碰着人就被撇开。

“好见不见,贺老板。”

“少整这些东西。”男人嫌弃地看向他,径直拉过女孩往大厅的软皮沙发走。

苏维尔怀抱落空也不觉得尴尬,反而调侃似地问:“你身边的小美人儿很眼生啊,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绘子英文算不上很好,但勉强听得懂他们的对话,听他提到这个问题一时间有些羞愤,这个棕发外国男人把自己当成了情人,可好像也大差不差,所以她无力反驳。

“眼生?”贺聿生瞥他一眼,语气嘲讽,“不知道苏维尔先生知不知道闲事多管死的早这个道理。”

突然的一句话头让苏维尔面上僵住,凯拉警惕地往后腰探去,随时准备拔枪杀人,只一瞬,男人的脸色又恢复如常,“哎,我开个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说完他倒了杯酒赔不是,好不容易让Lssac牵上线,要是就这么搞砸了不划算,先前合作过一次,大概也清楚这个男人是什么脾气,所以他并不计较这些小事情。

贺聿生没动桌上的酒,而是侧头对凯拉吩咐:“带她下去休息。”

凯拉点头,只留了两个保镖便带着绘子离开房间,走出门后,女孩小心翼翼问:“我们要住在这个酒店吗?要呆几天?”

男人除了前面的问题点头,剩下的没给她肯定的回答,只说一切听老大安排,毕竟事情没有尘埃落定前都充满未知。

房间内。

苏维尔大概跟他讲了运输以及货物的供量价格,两个人谈的算不错,协议也很快达成,他暂时供应3年的需量,并且价格只小幅度在原价上涨一个小点,贺聿生很爽快地答应了,两人站在落地窗前碰杯庆祝。

窗帘紧闭着,19楼差不多能俯瞰一整个赌城区,他拍了拍手,两侧沉重的羊衫帘慢慢从中间掀开,原本沉暗的室内光线,瞬间明朗起来,赌城的夜晚,奢靡辉煌,一片黄晕。

苏维尔端起高脚杯,笑得浅淡,手一挥朝他示意,“欢迎来到拉斯维加斯,希望贺先生能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

贺聿生随他目光轻飘看向窗外,站着这里,长长的拉斯主街尽收眼底,车影渺小,从高处看下霓虹璀璨。豪客摩天轮缓慢转动着,复制的埃菲尔铁塔此刻也亮起了熠辉。

霎时,钟声起,不远处百乐宫响起古典音乐,喷泉自旋律而升降,一眼望见的地方,皆是灯火通明的繁华。

这里是拉斯维加斯,世界四大赌城之一,既有欲望与金钱交织的几百个赌场,可以尽情享受豪掷千金的快感,也有幻生梦死的歌舞团、顶级明星秀演。娱乐、璀璨都不足以形容它,从内到外它俨然变成了放纵欲望的罪恶都市,渗透着金钱、疯狂、贪欲。可它外表却又如此诱人,同上世纪的典雅与现代奢靡共存。

抿了口酒,他收回视线,不经意提起,“听说何敬诚要在公海弄游轮晚宴。”

苏维尔侧眼看他,“贺先生也感兴趣吗?”

贺聿生手指摩挲着酒杯,轻敲着杯壁,听着语气似漫不经心,“我确实感兴趣。”

听他的意思是想去了,对于苏维尔来说弄到内场票不是问题,何敬诚跟他算是相识,参宴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既然感兴趣,那么我多个事帮忙安排,只是不知道,是对宴会感兴趣还是对人感兴趣呢?”

做生意的人心眼最为锐利,没人愿意散财,这些慈善晚宴说的好听是捐款,实际背地里做着各种交易,大数目的捐额要么是暗箱操作抵税要么是洗黑钱,这已经成为了心照不宣的规矩。

而何敬诚叫赌王也并非他赌技精湛,他能上这么多国家黑名单就是因为钻空子帮人洗钱,船开出公海没人知道发生什么,一艘赌船出来的钱,视为合法胜款敛财,以慈善事业为皮套做移花接木的勾当。

贺聿生勾唇,没直接回答,而是问他:“听说你跟何敬诚很熟?”

苏维尔伸出手指摇了摇,“算不上熟,做过几回交易勉强算是认识。”

男人淡淡嗯了声,又抿下一口酒,“如果我要杀他呢。”

说的是要而不是想,说明他已经打算要动手,问他的意见是为了试探心思。

身侧的人惊愕一瞬,他可没听说何敬诚跟贺聿生认识,两个人可以说八杆子打不着一块,怎么忽然起杀心了,虽然两边都算是有交情,但何敬诚利益牵扯得少,论起来谁能达意谁做庄,只是他也有必要提醒一句,想杀事小,杀完麻烦可就大了。

“贺先生,何敬诚这个人别看收到那么多国家禁令,能混到这个地步也是有本事的,他背后不少利客牵扯,突然被杀难免起怀疑。”

男人手搭在他肩上轻拍,笑的很淡,“这么激动做什么。”彷佛刚刚只是跟他开了个玩笑。

苏维尔知道他不会随便开玩笑,这地方并不是贺聿生的地盘,闹起来未必容易收场,所以于情于理他还是希望他能谨慎三思。

“冒昧地问一句,你为什么想杀他?”

为财不可能,那就是为仇了,算来算去两人实在没见过有牵扯,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男人笑而不语,倒显出几分认真来,“杀人需要理由吗?”

何敬诚确实跟他没仇怨,可惜他偏偏搭了条不该搭的船,活到这个岁数也不算亏,他只是提早送他一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