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长澜被不上不下的挺动磨得忍不住低吟,此时又是思绪恍惚,难有回应难耐间主动环住他肩背,在他脖颈不停浅吻,似无声催促。
长澜见他仍不为所动,忍不住从鼻中哼吟,略有回神,轻喊道:“凛玉”
本想在陆上休歇一夜,不想将近鸡鸣,两人仍是意犹未尽,耳鬓厮磨。
当船只驶离此地,裴凛玉忽然愣住方才叫他去看小人可有闹腾的人并未上船。他这才恍然大悟,那人原是未想与他回裴家。
裴凛玉望着河中舟楫,神情平静,抿唇玉立,未有言语。
宫中在除夕前按例举办祭祀,以求来年风调雨顺,不想有一落雷击中大殿,在众人传言是为不详时,各地果真遇上连降一月的大雪,就连向来冬温无雪的南地也结起厚重冰霜。
一时间水涨船高,人人求炭心切,炭价强压不下,官府只好连夜遣人伐木制炭,低价运至各地。
有人骑马行过厚雪地,身后是拉满货物的车马。
男人拉紧缰绳,不时回头看身后可有人掉队。此时雪意渐小,若是加紧步伐,兴许能在天黑前赶至馆驿。
“真是不好意思,如此寒冬还要劳你与我出门受冻”,男人单手拉紧大氅,侧首看身旁同伴:“我本也不想接这单,只是毕竟官府所托,如何拒得”
“明明是我硬要随同,怎成你不好意思”,同伴笑道,言语温柔,“到临平的路途不算远,官府给的银钱又多,如此美差理应窃喜,你怎反倒自恼”
“倒不是自恼,只是想着我这镖局有朝一日竟会给官人运送炭木”,男人笑道,忽然想起什么,“如今天寒地冻,接不到什么生意,到临平后澜哥可要与我留下闲玩几日?”
“镖局可有许多人等你回去”
“镖局自有我爹打理,他也一时难有顾我”
“只是……我与你认识不深,你如此诚心待我,只叫我心有不宁”
“只要并非不愿。就如此说定,此行到临平可要好好休歇两月”,男人说罢忽然挥鞭,行到车马后面大声催促。
“大家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馆驿了,到了馆驿我请大家吃羊肉汤”
第五十三章 章节编号:6850616
男人正说得兴起,远远听见前方有马蹄声靠近,旋即警铃大作,回到同伴跟前近日来山贼匪徒抢夺炭木一事并非未有,不然也不会遣他们押送,难不成……
只是片刻,男人看着在前开路的骑兵瞬觉心石落地,虚惊一场地与身侧同伴道:“原是官府人路过”,说罢连忙叫车马让路。
官役前前后后有二三十人,中间是一精美马车,锦绣玉帘,叫人一见便知非富即贵。
男人看了又看也没看出是哪个官家路过。扭头见同伴侧脸有意不看他们,一时生出笑意,待官人全部通过,当即调侃道:“我知澜哥怕生,只是这些不过擦肩而过的官人,瞧见两眼也无妨”,说着仍觉方才着实气派,笑道:“也不知马车里坐的是谁人”
同伴却是摇头,沉默一番叹息道:“是公主府的人”。说罢也不解释如何知晓,自顾驱马前行自然不肯将方才与车中女子对视一事说出。
本以为不过寻常碰见,不想车马刚行一会儿,身后忽有一官人快马追来,对着男人直问是哪地镖局,又是哪门名称。
男人虽有奇怪却也如实相告,唯恐牵谎惹怒官府,得来大祸。
“许是官家人想请我镖门办事”,男人打发走官人后立即追上前头同伴,笑道:“方才真是公主府的人,那轿中岂不是公主和驸马”
同伴无奈摇头,双目落在前方留有官家车马行过痕迹的雪路,笑道:“轿中独有公主”
众人赶到馆驿已是戌时,人困马乏,纷纷遣食填肚后便在房中休歇,不愿再动。
男人将衣折好后这才熄灯躺入,颇有羞意:“客房紧缺,只能委屈澜哥与我挤挤”
同伴不以为然,侧躺背对他,笑道:“我倒怕半夜有动静将你吵醒”
一番闲聊后皆有困意,各自安睡。半夜窗外扬起大雪,男人忽被声响惊醒,转身才知是同床人在梦魇挣扎。侧首静听半晌,竟未听清他口中念着什么。
“澜哥,澜哥你醒醒”
同伴身子一颤,额心布汗,气息微喘,一副心有余悸。
“澜哥可是又做噩梦?”
同伴定了定神,后知后觉方才是为虚假幻梦可梦中啼哭却似耳侧真实,叫他心神不宁,不知所措。
沉默半晌,同伴只是闭目叹息,颇是惭愧:“……是我不好,扰你清梦”
“澜哥多心了”,顿了顿,“方才是何梦魇,叫你如此挣扎”,男人关切追问,却是见他摇了摇头,不愿道出。
三月初七,身怀六甲的倾仪公主在府中失踪,其母刘皇后整日以泪洗面,同时责令驸马全力找寻,若未寻回,当以绑架公主同罪。
“公子你听说了吗,这貌美如花的公主人间蒸发了”,小厮跟在周渊身后,甚是多舌,“我猜定是那驸马爷想抛妻弃子,布下失踪掩人耳目”
周渊停在镖局门口,眉心微皱,呵斥道:“不许多舌”,顿了顿,“你可知我爹为何叫我回来?”
“我如何知得镖头老爷的事”
周渊是恨铁不成钢,刚要说教却被身后声响打断。“因为我”
惊愕回头,只见一男子双目含笑,神情温和地看他们他手持朱漆轻扇,腰扣鹅黄玉带,红衣艳丽醒目,唇红齿白,似有胭脂点香,风情万种。
“这人……也太招摇了”,小厮惊叹。
周渊打量着他,眉心微锁,迟疑道:“阁下可是……”
来人不遮不掩:“方才二位口中的驸马”
“这……”两人面面相觑,半信半疑。
裴凛玉并不在意他们如何反应:“前几日我委托镖头护送一人,今日是来送定金”
小厮听罢心知是金主,赶忙将他请入镖局,生怕怠慢,殷勤的似将身侧少当家忘得一干二净。
总镖头听闻驸马如约而至,赶忙含礼前来,一阵嘘寒问暖后直入主题,问道:“不知驸马要让我们护送的是谁人,去的又是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