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凌乱得无以复加,沈恒焱此时脑中一团乱麻,然只怔楞了片刻,他握着严彧的抓住自己衣裳的手拿开,看着严彧匆忙却郑重地说了一句等我,便和福伯一同匆匆离去。独留严彧一人失了魂魄般望着关阖上的房门无声地垂泣着。

【作家想說的話:】

胡汉三回来了宝子们,实在对不起,拖更这么久了希望还有人看呜呜

这一章算是个剧情转折点吧,大家想要的大沈吃瘪来了,在感情上自以为是的聪明人翻车了,这回老婆是尊滴伤心了~接下来就是带球跑了。

第一卷:偿罪

第35章惊变(带球跑)

沈恒焱匆匆赶至里院客房时,便看见婢女自室内端出一盆血水,盆边搭着的雪白巾帕被血液染透,红的触目惊心。

沈恒煜本守在严彧旁边的屋中,听闻院中骚乱询问了下人才知是徐婉柔在出行途中遇刺,便先一步赶来了。

徐婉柔与沈恒焱是青梅竹马,也算是自小看着沈恒煜长大的,自然与他感情深厚,亲如姐弟。对于这位温婉和善的姐姐,沈恒煜一向是打心底里尊敬爱戴,把她视作至亲。

室内不断传出徐夫人焦急的低泣声,看着一批一批端出的被血液浸透的止血纱布,沈恒煜脸色发白,心脏痛的发紧,双拳紧握僵立在门口。见到沈恒焱,才缓缓转过头,俊美殊丽的脸上已在他不知不觉中挂了泪,声音发着颤道:“兄长……”

沈恒焱心下一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出声询问道:“婉柔现下如何了?究竟发生了何事?”

徐婉柔的贴身侍女小玲身上沾满了鲜血,此时已在一旁泣不成声。而除了其他沈府伺候的下人外,屋中还站立着一位少年。他身着玄色圆领窄袖袍衫,腰间别着一把长剑,长身玉立,面容虽仍透着些许年少的稚嫩,却是剑眉星目气宇不凡,他神色担忧地望着里屋发呆,见沈恒焱进门,亦迎了上去。

“景杭,你怎么在这里?”

“沈大哥,我是去城郊办事回城的路上凑巧碰到徐小姐她们被一群歹徒挟持。那群匪徒实在是胆大包天,竟敢在京城附近作乱,已被我制服交给官府的人了。”少年言简意赅地向沈恒焱描述了事情的经过,随后剑眉紧蹙,露出自责的神情。“只可惜我晚到了一步。徐小姐在混乱中被 鍏板0 其中一人所伤,那刀口在要害附近,现在正在屋中接受诊治。”

“多亏了你救下婉柔把她送回来,这已是天大的恩情了,何须自责。景杭,实在不知该如何谢你。”

“沈大哥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本就是我应该做的。”谢景杭客气地答道。

此时小玲忽而抽噎着说:“谢公子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大恩大德小玲没齿难忘。都怪我……小姐她、她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呜呜呜……”

“怎么会这样……婉柔姐她一向不常外出,今日怎么会这么晚去城郊呢?”沈恒煜心急如焚,对着小玲喃喃地问道。

小玲听闻,哭得更凶,“小姐说,沈公子因公务劳累奔波,还要为她求医劳心费神,定是疲惫忧虑。她说您们家乡后山生着很多种鲜花,幼时时常会和我家大公子和沈公子一起去后山游玩采摘。小姐她自幼体弱,自也跟着大夫学了一些医理,听闻其中有一种朱瑾花可以入药泡茶,定心安神,缓解疲劳的功效最好不过,便想着买来一些送给沈公子。只是这种花在北方并不常见,小姐她寻了很多药铺都是没有,听说城郊有一家花农可能有培育种植,就想去看看,但又不想麻烦其他人,于是便想着女扮男装,和我一起去那里买一些就立马回府。谁知竟然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坏人。那坏人的一刀本来是砍向我的,小姐她为了保护我,替我挡下才受的伤……呜呜呜……”

小玲心痛自责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沈恒焱听闻事情的起因经过,觉得心脏如同被凌迟一般痛苦万分,僵立在原地。如果不是为了自己,这个傻姑娘就不会跑去郊外,更不会遇此险境了。

门外的几人沉默着,屋中唯剩小玲的哭泣声。内室门扉轻动,王昌彦因长时间的精神紧绷而出了一额头薄汗,满脸疲色地走了出来,对着匆忙上前的几人道:“徐小姐已经暂时脱离险境,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只要熬过今晚,问题就不太大了。”

众人闻得,皆是重重松了一口气,庆幸上天终究会保佑良善之人。

王昌彦面色却并未舒展,只转身低声对沈恒焱说:“夙卿,徐小姐方才说想要见你,你先进去看看吧。我先去前厅等你吧,一会你得空了,我有一些话需要单独对你说。”

沈恒焱从他言语中察觉了些许什么,面色一沉,迟钝了几秒才回道:“好。”

见沈恒焱进了屋,为徐小姐看病的王太医被沈府管家引着去了前厅休息,被歹人所伤的徐小姐应已没有了生命危险,谢景杭心中压着的大石头也总算放下了。他对一旁的沈恒煜安慰道:“子衡哥,放心吧,徐小姐已经脱离危险了。她吉人自有天相,休息一段时间定会痊愈的。”

沈恒煜紧张的神色略有缓和,感激地回道:“是。多亏了你景杭,实在是感激不尽!”

男人说着便要鞠躬行礼,被谢景杭慌张拦住:“诶诶,哪里哪里,子衡哥你怎么如此见外!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你这样才是羞煞我了。”

少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天色不早了,既然徐小姐已经没有大碍,我就不在这给你们添麻烦了。明天一早我就去官府看那几个嚣张歹徒会被如何处理,定要让堂官大人治那几人的重罪!若是后续徐小姐这边有任何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子衡哥你一定记得找我!”

“好,明早我同你一起去官府。辛苦你了景杭,我去送送你。”

谢景杭随着沈恒煜走出门去。沈府的下人们听闻徐小姐出了事,均担忧地在客房门口守候着,以备室内有了需要方便随时传唤。沈恒煜对着众人宽慰了一番,只留下两三人在侧房候着,安排其余人回去休息了。

谢景杭下意识地环视了一下众人,却没有看到那个纤细熟悉的身影,心下涌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然而脑海中登时被这种可怕的情绪惊到,面色骤然涨红。看了看一旁的沈恒煜,见他未察觉自己的异常,神色如常,心中不免愧疚羞耻。

心不在焉地走到沈府门外,沈府仆人已给谢景杭来时骑的马喂好了草料和水,牵至此处等候。和心细的仆人道了谢,同沈恒煜礼貌道别后,谢景杭利落地翻身上马,驾着马朝着谢府的方向行去了。

此时夜色已深,街上已没了什么行人。但毕竟是在城内,总怕冲撞晚间往来的路人,谢景杭刻意控制着驾马的速度,行得并不快。

谢景杭骑着的马名唤红缨,跟随他已有了三年时间。此马温驯聪慧,而且十分通灵性。此时它通过缰绳倾侧的力度便知晓主人的意思,阔步悠悠行在街道上,腿蹄平稳地踏在青石地面上,在寂静的街市上发出嗒嗒清脆的声响。

谢景杭有些走神,还沉浸在方才异样的思绪中,不禁又想起了那日在杏林无意间撞见的场景。那个人究竟是何人,是子衡哥的伴侣吗?如果是的话,当日子衡哥为何要否认呢,可如果真像子衡哥说的一样,那人只是沈府的仆人的话,他们两个人又为什么会一起做那种事情呀?

神思游走间,脑海中又不断浮现杏花飘零间,那人在日光下白的发光的身子柔若无骨地攀附在男人身上,不时随着男人的顶撞欺负战栗着,绝美的面容因情欲的催发而自肌骨中透出娇艳的薄红,刻意隐忍却从喉间不断溢出的呻吟软糯勾人,惹人爱怜。靡颜腻理,清丽又妖艳,恍惚间让人觉得美得不似凡人,好似山间花妖幻化人形,勾人坠入温柔乡一般。

“嘶~”

谢景杭正愣着神,忽听得红缨的一声嘶鸣,只见那马儿似是看见什么,脚步停了下来,朝与大路交汇的其中一条街巷深处望去。

少年戒备地望向那处。月华如水,透亮清冷的月光洒在寂静无声的街巷中,只见一个人着一身青色长衫,戴着一顶白纱帷帽,正行色匆匆地疾步走着,动作有些慌张急促。

那人听见马叫声好似吓得一惊,窈窕纤弱的身影微微一颤,顿时警惕地回过头来。

二人离得有十多米的距离,并不太远。那人目光冷淡戒备地看向谢景杭。视线交汇间,谢景杭兀自一怔。他自幼习武又很早征战于沙场,出于练武征战时观察衡量对手招数的习惯,他很擅长记住每个人的身形神态和动作。

而这个熟悉的感觉,是那个人没有错!

可是他为何深夜会出现在这里?

方才在脑中臆想的人突如其来地站在眼前,谢景杭一时慌了神,面色涨红,呆呆的叫出声:“喂!你……”

那人见他出声,又恢复了紧张的神色,还未等谢景杭说完,便立马转过头疾步向街巷尽头拐角走去,消失在了巷口。

此时已是二更天,虽然是在京城,但毕竟白日才发生了徐小姐遇劫的事。那人身形柔弱,一看便是没有武力的样子,独自走在深夜四下无人的街道上毕竟是十分危险的事。谢景杭担忧他的安危,翻身下马飞速朝着他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可走到拐角处,却发现此处的小路有几个岔口。谢景杭朝着每个方向都寻了一段距离,却再找不见那人的身影。

站在街角处张望了良久,仍不见那人任何踪迹,担忧地叹了口气,谢景杭终是神色失落地离开了。

【作家想說的話:】

小谢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