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屋内烛光熄灭,昏暗的屋内,忽然响起一阵悠扬的琴音,空灵幽寂。
仿佛有魔力一般,竟然渐渐抚平身?下那股热意。
月鲛纱层层叠叠,轻柔如羽毛,一阵轻轻的风袭来?,飘扬得如梦似幻。一人影影倬倬,指尖轻捻,琴音自他指尖倾泻而出。
他面上带着一层月白色面纱,唯有一双眼露在外头。他轻垂眼角,便似乎带着无尽缱绻。
如此摄人心魄的场面,李章不由得脚步靠近,对方好似察觉到他的脚步。灵动的眼眸微微一抬,又飞快垂下,带着无声的勾引和魅惑。
“你……”李章玩/弄过?的男子不在少数,可如此极品的他还是第一回?见。
弗彧轻笑,笑声轻灵又好似山间?清泉:“奴家等候郎君多?时。”
李章情不自禁走过?去,弗彧勾着他的衣摆,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今日他仔细上了一层妆,眼尾染上浓烈的红,清雅绝伦的脸上又带着一股魅惑,极不协调的两种味道,偏偏在他脸上相得益彰。加之他含羞带怯的举动,任凭什么男人女?人都抵挡不住。
“我的琴音好听么?”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弗彧被逗笑:“此曲是我一位故人所作,还未起名呢。”
“哦?小郎君的故人竟如此有才学?,日后定要依托引荐引荐。”
弗彧面纱下的唇勾了勾:“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我的故人……已经永登极乐了。”
李章被美人儿那双眼勾得无法自拔,情不自禁地想伸手摘下那碍事?的面纱。
手僵持在空中,又听他道:“就在这儿呢,就在贵人您的脚下,被人活生生……凌辱而死”
李章大?惊失色,因为?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十分诡异,背后一阵寒凉,李章瞬间?从?椅子上跌落:“你……你!”
弗彧高高在上,睥睨着他:“贵人这是怎么了,您该当心啊。”
李章爬起身?,也?顾不上旁的,淫毒发作,无论?发生什么事?,他只想将此人狠狠按在身?下。
他伸手去抓,弗彧一个闪身?躲过?,身?上的纱裙轻盈,在空中飘扬了几个圈,好像怎么也?抓不到似的。
“贵人可要看好了,抓住了奴家,今夜才算数。”
李章扯开腰带,上身?的外衫掉落在地,衣领大?开:“早知也?不与你多?费什么口舌,今晚你只能在此,任凭我处置。”
弗彧脚步后退,眼神满是挑衅,这样?的眼神落在李章眼中,无疑是另一种情/趣。
李章朝他扑来?,弗彧顺势向后倒,跌坐在太师椅上,那椅子微微向后倾斜,将将抵住了身?后的柱子。弗彧才没有连人带椅子倒下。
可就是这般,弗彧好似被禁锢在椅子与李章之间?。
李章满脸邪笑,一步步缓缓走来?,身?上已然只剩一件中衣。
赤缇已经不敢再看,裴莳琅却忍不住要出手,忽然听到耳房里出现?动静,三人立刻严阵以待。
温翎这边,云书隽料想公子定有后招,她也?选择静观其?变。
李章喘着粗气?,浑身?红得彻底:“这百花露当真恶毒,自年少被人下毒,便日日要沉溺于这情/事?之中。可也?确保了爷我百战不倒,听胡妈妈说你身?子弱,也?不知能否承受得住。”
弗彧轻轻吹了一下面纱,好似一股凉风吹入他心中,让他忍不住靠近,渴望再汲取稍许凉意。
弗彧勾唇,抬脚抵在他心口,阻断了他前进的步伐:“好了,你与我之间?的距离就在这吧。”
李章不悦挑眉:“胡妈妈教出的人未免也?太没规矩了。”
弗彧用脚轻轻一推,李章踉跄了一步,面上愠色更显。
“离我远些,一来?我怕脏,二来?我怕你的血溅在我身?上,那是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污浊。”
双生子
李章瞳孔骤然?扩大?, 只见弗彧宽大?的袖中赫然射出一道银光。李章躲闪不及,手臂处已然?被冷箭刺中,鲜血直流。
而弗彧一个转身, 从椅子上旋身而起, 鲜血没有沾染到他分毫。
“你?!你!”手臂上传来剧痛, 李章连连后退,美人面上再无妩媚,只余嗜血的残忍。
“刺客!有?刺客!”李章大?喊着,下一刻却发现弗彧已将袖剑对准了他的喉咙,他艰难吞了口?唾沫, “你究竟是什么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王爷最好莫要出声,莫要惊动外头那些人,否则, 我也不确定今天会有?多少?人死无葬身之地。”
李章捂着伤口?:“你?求的是什么?,只要你?说,我都可以答应你?。”
弗彧冷冷开?口?:“不知?王爷是否还记得, 十四年前,在这里,一对母子惨死在你?手中。”
李章闻言, 眉头轻蹙, 似在思索。
弗彧讽刺一笑:“原来真的忘了,也对,王爷贵人事多, 这些年死在您手中的少?年郎不知?凡几, 又怎会记得两条贱如蝼蚁的命呢。”
李章见他神色激动, 手并无多少?力?气?,就算握着暗器也在微微发抖。便可推断出, 他其实并没有?武功。
抓住这个破绽,李章眼珠一转,缓了语气?:“小郎君怕是那对母子的家人,其中必定有?所误会。我虽喜爱少?年郎,却不至于害命,你?若有?冤情,我能为你?做主,凡事都可以商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弗彧眼眶猩红,误会?怎么?可能有?误会,十四年了,日日夜夜都是依靠心中的恨活过来的。
肃亲王,风光霁月的亲王,背地里却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