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直没有传回?来?, 可把我急坏了。”
温翎简单说了几句,不过?是些众所周知的事?情,她也?没必要瞒着。
“侯爷就这么没了, 真是可惜啊。”
“是啊,只希望天理?昭昭,能还逝去之人一个公道。”
裴将军归来?, 府内上下忙作一团, 可裴重清归府没多?久,便被圣上传召,原本为?他准备的洗尘宴也?只能推迟。
稍稍空闲下来?, 温翎才发觉府内好像少了两个人。晚棠似是感觉到她探索的目光, 愤愤不平道:
“群姑姑与她那好侄女?, 听闻裴府有谋逆的嫌疑,当晚就收拾包袱去了公主府。这些日子裴府中人风声鹤唳, 在大?郎君没归来?之前都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如今倒好了,连大?将军都回?来?了,姨娘的心终于能安了。”
原来?是回?了公主府,温翎心中摇头,长公主对裴府本就心有芥蒂,对裴府出来?的人更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这种时候巴巴儿的凑上去,不是找死么。
温翎想去找裴莳琅,发现?他也?不在府里,溯洄和赤缇也?不见人,一时间?她居然感觉有几分无所事?事?。
正想回?屋偷个懒,屋顶就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
温翎白了一眼:“你倒是寻了个好时机。”
云书隽顺势入了屋:“主子,回?京一切可还都顺利?”
温翎懒洋洋坐着:“你也?知道,裴莳琅精明得很,怕是早就知晓我的身?份了。”
云书隽闻言倒也?没有多?少惊讶,都到了这番田地,若裴莳琅还猜不出,他可真就是个酒囊饭袋。
“他既然不拆穿你,你接下来?要如何打算。”
“经此一事?,阁主与肃亲王的交易也?算是彻底了断。矿脉也?被裴家人拿捏在手中,只怕不日朝廷便会派人接手。肃亲王自身?难保,既然没了利用价值,阁主那般性子的人,只怕会隔岸观火,借刀杀人。”
云书隽眼睛一动:“原来?是公子要出手了。”
温翎淡淡一笑:“公子此招,隐忍蛰伏十余年,总算等到他收尾的阶段了。一来?利用肃亲王的便利,一步步扩大?魌阁,然后适时揭穿,使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再无翻身?的可能。”
“你觉得,公子会如何做?”
温翎忽然感到一阵恶寒:“当然是拿捏对方七寸,一击毙命。”
“你是指矿洞一事??”
“不仅仅是……”温翎狡黠看向他,“你难道忘了,你之前曾与我禀告过?些什么?”
云书隽恍然大?悟,不由得也?打了个冷颤:“按照我们的推断,肃亲王有两人,但如今二人都在临京。一人定然会将另一人看得极牢,公子此招当真可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啊,你也?说了,人若是被憋狠了,能做出什么事?来?,谁又能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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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京中人都知道望春楼是京中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但也?有少数人知道,望春楼的后堂,有一处通往南风馆的小路。
一来?可以为?那些有特殊癖好的达官显贵做极好的掩饰,二来?这也?是望春楼老板娘另一个发财的好手段。
若你想隐瞒身?份,又能满足自己的欲/望,只要有钱或是有权,这的老板娘都能替你满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胡妈妈今儿推了前院所有贵人,就在这道门前等候多?时,临近子时,才有一辆不显眼的马车缓缓驰来?。
胡妈妈立刻迎上前,没有往日里的矫揉造作,春风杨柳腰。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位主儿,便是将她扒光了,眼睛也?不会眨一下的。
“贵人,奴家等候您多?时了。”
车帘缓缓挑起,一人带着巨大?的斗篷下了马车,满脸的难耐之色:“可给我找好了人?”
胡妈妈心中鄙夷,面上却不显露分毫:“有有有,今儿新到了一位雏儿,模样?那就像是月宫下凡似的。身?子弱,天生一副病殃殃媚骨的模样?。”
那人面上浮现?一股燥郁:“病着的?不不不,爷今儿烦得很,需得给我找个结实的。”
胡妈妈嘿嘿几声:“您且瞧好吧,今儿这货色绝对天上有地上无,保管您今日t?之后,夜夜都念着他。”
本来?就急切的人,在听到胡妈妈描绘得如此惊为?天人,心中浮现?的好奇,也?渐渐盖过?了身?子涌出的热流。
那人轻车熟路的进了馆,他的身?份隐秘,自然不能与馆中这些搂搂抱抱在一处的郎君们一样?。
胡妈妈将他带到他最常去的阁楼,此处一应俱全,与一进一出的小屋舍没什么两样?。美酒佳肴陆陆续续摆了一桌。
李章喝了几口酒,身?子越发浮躁,他将那斗篷脱下,难耐地扯开了衣领,吼道:“人呢,说好的人呢!”
此刻有两波人马偷偷隐藏在阁楼之中,透过?月纱窗纸,隐隐能显露出一人在屋内焦急地来?回?踱步。
东暖阁里头的三人,为?首之人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平复,原以为?传言都是夸大?其?词,没想到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少主,这……”赤缇有些难为?情,这种地方让他们三个血气?方刚的郎君来?便罢了。还在一旁偷看,当真要戳瞎自己双眼也?不为?过?。
李章只觉得热毒几乎要吞噬了他,拿起一旁冰凉的酒液就往身?上倒:“人呢,快给爷出来?!”
耳房处温翎见此,当下就判断出对方应当是中了淫毒,且中毒年份久远,难怪这般风声鹤唳的关口,肃亲王还敢将人放出来?寻欢作乐。
温翎细看他身?上被酒液打湿的衣襟,杂乱不堪,一点没有亲王的风范。
忽然想起在西河的暗巷之中,见到的那个衣染尘埃之人,应当就是眼前这个冒牌货。
堂堂肃亲王衣冠整洁是首要的,不染尘埃心有洁癖的那位怕才是真的肃亲王罢。
恐怕这也?是肃亲王宁愿让他出门寻欢,也?不把人带回?王府的原因。
与此同时,另一旁的裴莳琅也?察觉到不对劲,眉心紧蹙:“阿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