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陈靖川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被乖女儿打断:“爹爹,你不要这样说阿兄了,你明明也很心疼阿兄,为什么每次都不好好讲话?你不可以再这样了!”

陈靖川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什么时候心疼过那个野种了,但是对上女儿一脸真挚的大眼睛,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得憋屈的点了点头。

李道藏见陈靖川吃瘪,眉眼弯弯无声的笑了笑,随后拍了拍陈幸予的头:“好了,阿兄先休息去了,有事儿来院子里找我就行。”

陈靖川见李道藏看也不看自己,不禁来了气,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吼道:“你这个野……小子,明日就等着大殿上见吧!”

想着自家乖囡囡对这野小子的待见,陈靖川还是没把野种叫出口,况且这小子在公主府也呆不了多久了,明日一定找个由头把他弄走,这野小子刚到公主府没多久不仅勾的自家乖囡囡喜欢,也让自家公主殿下想起了很多不好的回忆。

虽然陈靖川也听过京都之内对于长公主未婚生子的很多传闻,但他并未问过长公主也不愿意去问,高贵的公主殿下在他心中永远是高不可攀的。

现在长公主殿下愿意安心跟他这个粗人过日子,这已然是他天天烧高香才出来的福分了,思及此陈靖川摸了摸旁边女儿的头,还好闺女长得跟公主殿下像。

第13章 上朝

想着自己这辈子最爱的两个人,陈靖川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拉起一旁准备进府的陈幸予:“走,咱们今天不在府里吃饭了,爹爹带你去太和楼吃晚膳,咱俩吃完饭,你阿娘应也刚好从宫里出来。”

陈幸予开心的蹦了起来,随即又拉了拉陈靖川的袖子:“那阿兄呢?他一个人在府里一定很孤独,我们一起去吧!”

陈靖川无奈的戳了戳小姑娘的发髻:“就这么喜欢这个哥哥吗?”随即直接将人抱上了马车,“咱们俩去吃就行了,你那阿兄才养完伤回来不适合吃酒楼那些大鱼大肉,得好好在府里修养。”

陈幸予点点头表示理解,况且去太和楼的话总让她想起上次央着李道藏去同人比试结果被重伤的事情,虽然还是原谅了谢珣之,不过想想还是心有余悸。

李道藏在公主府门口同陈幸予告过别后,径直走进房间,玄朔紧随其后跟了进去,顺带拿出了一盒近些天所收到的消息。

李道藏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打开玄朔递过来的盒子将一封封情报拆开看了起来,对这些天的事情都有了个数以后,便洗漱一番上了床。

想起翌日还要去上早朝,李道藏便催着自己早些睡去,奈何想起有个人负了自己的约, 翻来覆去硬是睡不着,也不知自己如何这么看重一个人了。

想来也是因为陆游川多次于危难时刻出现在自己面前,可真的要放任自己习惯这么一个人存在于自己面前吗?但无论如何,在属于他自己的棋局中,能完全掌握的也只有自己罢了。

带着满脑子对于这些问题睡去的李道藏被玄朔叫醒时,还是满脑子的昏昏沉沉,真不知道为什么早朝要这么早,打了个哈欠,迅速的穿好侯爵上朝的礼服,李道藏被玄朔引着上了马车。

对于马车的颠簸全然不知,李道藏一路在马车上靠着睡到了宫门口,然后被玄朔叫醒,同一群看起来也没大睡醒的上朝官员走进了宫门。

待众人在金銮殿按照品阶一一站好后,永嘉帝才坐到了上首,由大太监开启了今早朝的第一项议程。

李道藏的品阶不高不低,但因着他侯爷的身份便得了个靠前方的位置,听着早朝这颇为漫长又无趣的拉扯,他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将脑子里得到的消息慢慢盘算了起来。

就在李道藏发呆的时候,突然听见他的名字被提起。

原是胧江州发了大水,胧江州太守向京都发了求救的帖子,希望工部派人在大水还未向整个胧江地区蔓延前想个法子将大水倾泻入海,以免百姓受难。

历来这种工程都不是个小事,胧江州向来又是李氏王朝的南部粮仓,这件事一提起参加早朝的各个派系官员仿佛都激动了起来,开始唇枪舌战,试图能在这趟肥差里面占个好位置。

直到有一个十分突兀的声音插进来:“那就让刚刚归朝的小侯爷去呗,他既是皇亲又是工部的人,这不是刚刚好吗?”

众文官纷纷抬头望去,只见是陈靖川这个与李道藏有着剪不清理还乱关系的武将,便又瞬间统一了起来,开始否认。

这类事情武官一向不爱插手,但一旦涉及到文武之争,两派便统一起来,开始论一论谁更有理。

永嘉帝被炒作一团的臣子闹得头疼,挥手让一旁的福公公出声打断,文武百官听到了福公公的声音便默契的都安静了下来。

永嘉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要你们有何用,这点小事都讨论不好,清梵侯乃是朕风亲封的又才受了伤,这点小事还轮不到他,便由曹国公派人去吧。”

曹国公听闻高兴的跪了下来:“请陛下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办好的,必定不会丢太子殿下的脸。”

永嘉帝点点头,把这件事情交给太子外家也算是替他在胧江州揽揽名望,他就这一个儿子,自然得替太子铺好路。

定完这件大事后,文武两派又拉扯了两句,便下了朝。

李道藏将胧江州水患这个事情琢磨了一遍,暂没放在心上,这几年李氏王朝灾患颇多,一时的灾患暂时也引不起什么乱子。但刚刚朝上却有报北肃州边境的羌巫和北狄皆有异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使陆游川这几天没了消息。

“还请小侯爷留步。”一道耳熟的声音唤回了李道藏的思绪,他朝声音的方向看去是一张熟悉的脸。

王佑安在皇城门口趁着人多还没散场,迅速的叫住了李道藏,并趁着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迅速的将一张纸塞进了李道藏的礼袍袖口中。

见自己圆满完成了陆游川的任务,王佑安又冲着李道藏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顺着人流走回到了自家老爹身边。

王熙岱用余光瞅见了自家儿子的小动作,但也懒得管他,只是不引人注意的朝王佑安招了招手示意他快滚回来。

李道藏将袖口里的那张纸揣进了腰间的荷包里,并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识别到工部尚书张匡的影子,绕过无关的人跟了上去。

张匡瞥了一眼跟着自己的身影,将脚步放慢了些,就这么保持着节奏带着人回了工部。

李道藏自幼便是个会卖乖的,跟着张匡进了工部以后便一路上和同僚打着招呼,工部众人虽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但看他身上这身礼袍也并不敢怠慢,热情的向他道好。

张匡一路上旁观着李道藏这些动作,并未有什么反应,只是将人带到自己平时办公的屋子里关上了门。

李道藏摸不准这个看起来就脾气不怪的老头会有什么反应,只能乖乖的站好,低头露出一个讨巧的微笑。

“你呀你,和你父一点儿也不像。”张匡那张严肃且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

李道藏听见张匡的话,静默在原地,并不知道如何作答。

张匡见李道藏愣着,长叹一声:“国师已经告诉我你的身份了,你确实和无忧像极了,只是这性子,却是截然不同。”

李道藏没料到自己居然又见到了一位父亲的故人,一时间百般感慨,难以反应。

第14章 初谋

张匡没等到他李道藏的回应,以为他是怕被人知道身份不安全,便示意他先坐下来:“你放心六部之内,工部是最安全的,当今圣上对你父亲有愧,而我又是你父特邀到工部的,工部并不算有什么油水,事已至今在工部任职的大多都是些寒门子弟。”

李道藏无意识的捏了捏手指,对张匡行了个礼:“前辈见谅,我并无害怕之意,只是最近听到太多关于从前的消息,有一些恍惚罢了。”

张匡拍了拍李道藏的肩:“你父对我有大恩,你现在既在我工部你想干什么就尽管去做,我给你兜底,我相信你同你父一样,都是心中装着百姓的人。”

李道藏鞠躬对张匡又拜了一拜:“先生的话我记住了,多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