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答不上来,香菱叹着气:“我觉得不太可能了,或许我们永远都见不到康公子了,就算是再见到了,他说不定早就忘了。”

小月告诉香菱,“我会还给你的。”

香菱很沮丧,“可你做绣活、替人洗衣服,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这天夜里,有人从隔壁翻墙进来,撞开了房门,香菱被吵醒之后,正要将这人丢出去,听到这人说愿意给小月很多很多的钱,香菱就停住了手。

小月脸色惨白,想要翻窗出去,却被那人紧紧抓住小腿,小月使劲挣扎,抓住窗户的双手都磨出了血痕,香菱在一边看了一会儿,见到小月的指甲都要掉了,才抬起凳子将这人砸晕了。

小月抬眼望去,脸上没有血色,眼中盈满了泪水。

香菱偏头望向屋外,说道:“你欠我一百两银子呢。”

贵人无趣之时,又想起那日的美人,骑马走到田间,下了马亲自过来敲小月的门。

香菱记得这个贵人,他给了自己一小锭金子,喜滋滋地给开了门。

小月拿着针线坐在院中,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忘记了下一针应该落在何处。

贵人添置了一处田间小院,里面布置却是精致典雅,又遣了太监伺候,小美人却总是不开心,床笫之后,为了哄美人一笑,赏赐了许多珍奇瑰宝。

小月趴在窗子上瞧着屋外的云,只觉得心里难受,从前也有难受的时候,却还能哭出来,如今沉甸甸堵在心里,却哭不出来。

几个太监伺候着小月,自然盼望能跟着小月有一个好前程,很是讨好小月,盼着小月能进宫去得一个位分,他们几个跟着小月,才能有长长久久的富贵。

大太监却知圣上只是贪新鲜,宫中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如今喜欢上了一个年轻清艳的小农女倒也不奇怪,要是真喜欢,估摸着早就接进宫了,可要是不喜欢,每回过来路上都要一个多时辰,圣上也不厌烦,宫里娘娘都没有的东西,眼巴巴地送过来,大太监又不明白圣上的心意了。

过了两三个月,贵人渐渐就不来了,太监们急得不得了,小月听说将军们要回京,心里又有些踌躇。

因心中沉郁,胃口一直不好,太监们见此,病急乱投医,连夜请了大夫过来,竟查出来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太监们谢天谢地,立马托了人回宫告知圣人,圣人近来正忙着封赏众功臣的事,朱笔在薛知晗的名字停留了许久,和心腹的大太监说:“这倒算是一个聪明人。”念及他在这次北征的功绩,将其迁入了中书省,心中正得意,又听见太监禀报,想了想,好似才从脑海里想起来有这么一个人,甚是欢喜,封小月做了月美人,次日接进宫来。

小月摸着腹中的孩子,想起数月前徐陵对孩子的期盼,终于落了眼泪下来。太监只以为小月是欣喜,不停说着吉祥话,“娘娘日后可算是有了依靠了。”

康圻先一步进的京,去到别院,只瞧见一片狼藉,在街头遇见了香菱,香菱正在买糖,回头看见康圻,喊道:“康公子”,朝康圻伸手,“公子,我的一百两银子。”

康圻捂住心口,往后退了一步,声音有些发涩,“夫人呢?”

香菱想起小娘子已经给了自己很多的银子,不好意思再要康公子的报酬,把手收了回去。

康圻追问之下,方才知晓小美人的去向,骑着马赶到农间的小院,早已人去楼空,问了附近的农人,方知刚走。

康圻快马加鞭赶到京中,小月乘着轿子进了宫门,恍惚好像听见有人在唤自己,可掀开车帘回头望去,只见到高耸入云的宫墙。

太监们提醒小月遵规守矩,小美人将手放在小腹上,不知为何,落了眼泪下来。

康圻骑马找到了香菱,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银子,又取下了腰上的玉扣子,瞧了瞧,剑上还有一个玉穗,马鞭上也镶着金玉,全都塞到香菱怀中。

想说些什么,声音也有些哽咽,“月儿,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香菱不懂,抱着一堆金玉、一把糖,答不上来。

康圻红了眼,摆了摆手,牵着马消失在了热闹的街头。

徐陵进宫谢恩的那天,圣上召小月御前伺候,怜惜小美人怀了孕,特地赏赐了圣上用的鸾车。

到了殿外,臣子们跪了一地,鸾车高高抬起,鸣铃清脆,从众臣中间驶过,徐陵听道身后有人议论,“这是新进宫的月贵人,深受圣上宠爱。”

徐陵听到一个月字,觉得好笑至极,扭头过去瞧薛知晗,只见他闭紧双目,指尖正不住颤抖,徐陵的心中也重重地沉了下去,再抬头望去,小美人已经下了轿,圣上握住小美人的手,将其搂在怀中。

徐陵只瞧见了背影,却一眼就认了出来,胸口剧烈起伏,正欲起身说些什么,薛知晗掌心都要掐出了血,说道:“你会害了他的。”

徐陵口中腥甜,嘴角溢出来几滴鲜血,抬手擦了擦,喉咙滚动了一下,将满肚子的怨和悔吞了回去。

宫里的日子很不好过,小月虽是正四品的美人,可宫中妃嫔众多,位分比小月高的都还有十几个妃子。

宫中没有皇后,由德妃、贤妃主理后宫,小美人自从露了面,日子就不好过了起来,那些妃子背地里骂小月狐狸精,见了面却一个比一个亲热。

小月进了宫才知道,圣上虽然赐婚左卫大将军,但是大将军拒了婚,引得圣上大怒,大将军这番立下奇功回来,圣上也没有赏赐。

小月心里头说不出的难受,又听见这些娘娘们你一言我一语,拐着弯取笑自己的出身低微,回了自己的寝宫,进到殿内就忍不住落了泪。

转头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天,一点光亮也没有,小月抚摸着肚子里的骨肉,慢慢擦干净脸上的泪。

6月美人

宫里美人多,小月怀了龙种,不能承欢,过了几月,圣上新鲜劲一过,小月这宫中渐渐冷清了起来。

小月这夜疼醒,忍痛唤了好几声,才叫醒熟睡的宫女,等把太医叫过来,小美人疼得晕了过去,醒来瞧见康圻,眼泪就掉下来了。

康圻向圣上献秘药,如今深受信任,统管了整个太医署,在宫中安置了人手,这夜去请太医,恰巧旁的太医都不在,康圻听说月贵人急病,遣人请示了圣上,获准替小月看病。

小美人趴在康圻怀中不住颤抖,眼泪打湿了康圻的衣襟,康圻把小美人抱在怀中,一把脉就查觉是中了毒,还是颇为阴险的奇毒,一点一滴坏了孕妇的身子,但不损伤肚中的骨肉,十月之后,孕妇往往难产去死,却能诞下健康的孩子。

康圻从怀中取出药丸,喂进小美人的嘴里,药丸入腹,疼楚少了许多,小美人汗淋淋地趴在康圻怀中,啪嗒啪嗒掉眼泪。

康圻拿起小美人的双手,小月昔日断掉的指甲早就长了起来,指尖的伤口早就愈合了,十指粉嫩,康圻仍旧是察觉出了异常,握住小美人的双手放在怀中,瞧着娇气稚嫩的小月,叹着气,“这宫里,真的是会吃人的。”

小美人又不住落着泪。

康圻回去,只是说龙胎不稳,而宫里好几年没有妃嫔怀孕了,圣上也颇为看重小月肚子里这一个,托了康圻替小月把平安脉。

小月这几个月受了太多的苦,更是消瘦了许多,进宫之后总是生病,见着了康圻,服了康圻开的药,才渐渐好了起来,肚子也越来越大了。

大肚子小美人坐在康圻怀中,衣裳都被解开了,大色狼隔着肚兜舔着两团乳儿,小美人空虚了许久,两颊泛红,埋在康圻肩头任由他欺负。

康圻还是叫小美人“弟媳”,小美人红着脸不好意思答应,大色狼掀开小美人的肚兜,吸吮着两只乳儿,大声吸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