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个了,你身体怎么样?昨夜不是不舒服,有叫医师瞧过了么?”霍祈看着姜青打量道。

想起自己昨夜都在做什么,姜青不自在地躲开视线,抓过霍祈的右手撩起袖袍。

底下的白色布条又被血色浸染不少,已经不剩多少白色部分,姜青看得眉头紧蹙,手上的动作忍不住放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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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

“流了这么多血都不处理,还跑来忙公务。”姜青嘟囔着埋怨道。

霍祈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抬眸静静地看着她动作。

扯开已经被血浸满的布条,底下狰狞的伤口暴露出来,霍祈下意识便想收回手,被姜青强硬按住。

“干嘛?都肿起来了还不老实上药!”姜青加重点语气呵斥道。

霍祈仰头看着她,唇边的笑意扩大,抬起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把姜青耳侧垂下的乱发别到耳后。

“嗯,都听夫人的。”

看霍祈露出一副百依百顺的模样,反倒是姜青被看得不自在起来,连倒药粉的手都颤了一下,只得抬手挡住霍祈的眼睛。

“总看我干嘛?”

霍祈没有扯开她的手,就任由她捂着自己的眼睛,头微微低下一些,靠到了姜青腰侧。

姜青动作顿了顿,松开捂着霍祈眼睛的手放到他肩膀,指缝被霍祈垂落的发丝填满,凉丝丝的十分顺滑,仿佛上好的丝绸一般。

姜青没忍住多摸了两下,要说霍祈的长相那真是在整个上京城中都排在最前面,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好看,就连皮肤都细腻得没有一点毛孔,半垂着眼时像是被供在堂上的白玉雕像似的。

精美又不可触碰,完美到不可思议。

要说裕宁侯的长相其实也就是中规中矩,年轻时还能勉强算是个端方美男子,可生出来的这两个儿子却都是个顶个的好看。

两人身材就不用多说了,个个身高腿长宽肩窄腰,胯下那东西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此处姜青就不细说了,但偏偏是都这样堪称绝色的两个人,风格却是极其迥然不同。

一个像是被精雕细琢过后的美玉,温润清越,而另一个却像是生在荒野的顽石,锋利尖锐。

脾气性格差距明显,长相上也看不出什么相似,反倒像是两个极端。

这也是姜青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两个人会是亲兄弟的原因,不然就算借她八百个胆子她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地踢了霍涔嫁给他哥。

霍祈就这样抱了她一会儿,直到姜青把他手臂上的伤口全都处理好也没松手,依旧这样沉默地靠着她。

虽然不知道裕宁侯和霍祈说了什么,但姜青看得出来霍祈的心情并不太好,也就任由他抱着。

“你今日身上的香囊味道很特别,可以送给我吗。”霍祈突然开口道。

听到香囊两个字,姜青的身形顿时僵住,眼睛猛地瞪大。

她低头便看到霍祈正抬起手,直朝她腰间挂着的香囊摸去。

姜青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速度,竟然抢在霍祈的手碰到之前一把将香囊按住。

霍祈诧异地抬眸看她,姜青咽了咽口水,大脑飞速旋转。

“这个香囊我绣得不好,等下我回去找找,让绿袅再给你送个好的过来。”怕霍祈不同意,姜青赶紧补充道,“保证味道一模一样,还更好看!”

霍祈眼中没什么情绪变化,墨绿色的眸子轻轻转动,在她脸上一扫而过,随即点点头应下。

“好。”

听到霍祈答应了,姜青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往后退开一步收好桌面上的药酒,迫不及待想赶紧逃走,把身上这要命的珍珠藏起来。

姜青匆匆忙忙出了书房,回到院子第一件事就是找出个和她身上大差不差的香囊让绿袅送过去。

目送绿袅的身形出了院子,姜青才恨恨地咬牙把腰间的香囊扯下来,拿出里面的珍珠就泄愤般地丢出去。

泛着莹润白光的珍珠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刚要狠狠摔在地上,就被一道黑影掠过截住。

随即一阵清风掠过,姜青感觉腰间一紧,便落入一个怀抱。

“嫂嫂怎么能把我给你的纪念品就这么随便扔掉呢?太伤我的心了。”

霍涔带着阴森笑意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姜青惊讶地抬眼,看到了霍涔的脸。

简直跟鬼一样。

“你,你怎么在这”

情绪太过激动,姜青嗓子都有点破音,连连咳了好几声。

“嫂嫂可是让我好等,你和大哥也未免太能缠绵,等的我耐心都快告罄才终于舍得回来。”霍涔垂眸盯着她,眸中透着危险,“要是再晚一会儿,我可能就要忍不住亲自去书房把你抓回来了。”

姜青被霍涔抵在墙壁与身体之间无法动弹,突然想起昨夜的事,她抬眼看向霍涔:“昨夜的事和你有关系吗?”

“昨夜什么事?”霍涔挑眉道,“把你操晕过去的事确实是我亲历亲为。”

听着霍涔混不吝的调戏,姜青咬牙瞪他:“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哦是你好夫君被刺杀的事吗?”霍涔眼睛眯了眯,看得出心情很好,“昨夜被刺杀的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我哥哥,你怎么能怀疑到我头上呢?”

“少装,你要是真把他们当成你的亲人,至于一回来就把侯府搅得鸡犬不宁?”姜青忍无可忍道。

“装?不是你先装的吗?”霍涔眸光一闪,眼神猛地变得锋利,仿佛把姜青整个人都看透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