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了灵异事件。

虽然我天天遇到灵异事件这已经啥都不算了,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声我遇到了灵异事件,而这件事太恶心了,我的生气已经大于害怕了。

我冰箱里的吃的不见了,没有任何预兆的凭空消失了。

老陈的这个复式是打通了两层做的,厨房在一楼,装的是特别大的那种内嵌式双开门,还是带制冰的,虽然老陈之前都没怎么用过制冰功能,我们搬进来之后一般用这个来喝可乐,很爽。

冰箱很新,平时就开着空转,里面放的多数是调味料和饮料,还有周子末做菜时买来的肉菜剩下来的部分。他不买我们一般也不买,偌大的冰箱一打开里面几乎啥都没有。

我有段时间特别想吃纸杯小蛋糕之类的东西,上面乱七八糟做了造型很华丽的那种。感觉是命里缺了,就去外面一个据说很出名的店里买了六个。

我当时想得很好,我吃四个,他们俩一人一个,我自我觉得真的非常公平了。

然后,然后,在我吃了第一个之后,第二天我打开冰箱,发现少了一个。

少的那个还是我很期待的,开心果口味的。

我开始还没有很生气,我就想,如果是老陈吃了的话我就原谅他,是周子末吃了的话我就会骂他然后原谅他并且让他再给我买六个回来。

但是我问了他们俩,老陈一副根本不知道冰箱里有蛋糕的样子,周子末说那个啊,不是我,我不吃那么甜的。

“不是你吃的你怎么知道那么甜??”

我质问他。

“哥,我在美国天天吃啊,这不就是美国的东西吗,”周子末说,“齁甜,看见就不想吃了。”

他们两个都信誓旦旦,并且举起手来发誓自己绝对没吃,还说剩下四个都是我的了。我将信将疑,又吃了一个,然后把剩下的放好。

又一天过去,我打开冰箱,吗的只剩下俩了,还都是我特讨厌的口味,一套卖一定有一个原味一个香橙,这俩剩下的就是原味和香橙的。

我召集家庭会议了,把他们俩都拉到厨房,非常严肃地问他们,到底是谁吃了。

“我不喜欢吃甜食。”

老陈说。

“我都说那么甜的我不爱吃了。”

周子末说。

我和他们说你们最好祈祷这是闹鬼,不然这世上就要有人遭殃了。他们俩看着我,似乎很不能理解我生气的点在哪里。

最后我只剩下俩蛋糕了,两个的味道都不喜欢吃,放了几天,让他们俩一人一个分了。

后来他们又没说好,一人买了一盒回来。我那个时候连着吃了三天,从此对小蛋糕祛魅,再也不想吃了。

这件事本来就到此结束,结果还有后续。

大概在半年多以后一次出门,我和周子末一起坐大巴前往山里的某个地方。我们正坐着的时候,周子末突然用手肘怼了我一下。

“我有件事想和你坦白,”他说,“你还记得那个蛋糕吗。”

我安静了一会,然后扑上去掐他脖子。

周子末招供了,第二个蛋糕是他吃的,因为我说了之后他也突然有点怀念那个味道,就拿了一个吃。

本来是想和我说,但是我当时的表情特别恐怖,他就想着混过去,没讲。后来错过时机也忘了,现在终于等到了合适的时候,于是向我坦白。

我真的会恨他,狠狠滴骂了他。但感觉他根本没意识到错误,嬉皮笑脸的,说后来因为这个事不是买了一盒给我补偿了嘛。

“这是蛋糕的问题吗??”我没控制住提高了声音,“你辜负了我的信任!!!”

周子末和我连连道歉,还嘘我,说大家都看着我们呢。

我真的不爽极了,但也没能怎么发作。不过后一个蛋糕解决了,第一个蛋糕是谁吃的还完全没有头绪。

直到某天,我和老陈一起去办一件事情,有点凶险,老陈受伤了,手臂上血哗哗流。

我给他包扎了,让他靠着我休息。他精神还可以,靠了一会,突然说话了。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老陈说,“是我做错了…不想再瞒着你了。”

“你最好不是出轨了。”

我说,最近看了一些“结婚三年老公有另一个家”的帖子,对这种坦白有点害怕。

老陈笑了一下,“没有,是蛋糕。”他说。

他说第一个蛋糕他吃了,当时晚上饿了随便吃了,我第一次问的时候说的是点心,他没反应过来。第二次我看起来生气了,他想私下和我坦白,后来一忙起来就忘了。错过了时机,再说出口又显得有些奇怪。

我真的无语了,真的,难道生命面临威胁的时候只和我坦白这种破事吗?我还以为有更劲爆的呢。

“好吧,”我说,“好吧。”

真的服了这俩人了,莫名其妙。

万民之宗

在树林里看见的绿色光芒其实并不算耀眼,现在天气不阴不晴,单纯的灯在日光下只是一个隐约的小点,让它变得明显的,是它在林子中不停闪烁,投射出来的时明时暗的阴影。

金毛和教授都回过头去看那个地方了。那盏绿色的灯不仅是在按一定节奏闪烁,而且还缓慢地左右移动,远远看去,像密密匝匝的林子里有一盏红绿灯,在一条不存在的马路旁催促行人尽快向前。

“这是那个绿太阳吗?”

我轻声问。

他们两个又看了一会,没有回答。绿灯不断闪烁,在某一秒之后,像是它突然出现一样,又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