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邢远一挑眉,舔了舔上唇被吸破的伤口,“那这是什么?”
高逢微眼皮也不眨地盯着他:“我不知道。”
“你他妈!”邢远被噎得气急,正要起身,忽而冷静下来,犹豫再三,说:“你又想干嘛?”
高逢微端详着他,蓝光镜片让人看不清眼神,邢远伸手想摘掉,却被他躲开,而后他说:“我有个条件。”
我就知道。邢远心想道。我就知道你他妈的贼不走空。
“什么?”
高逢微悠悠地吐了一口气,放松地坐下来。他是舒舒服服,邢远却被压住要害,气血涌得心脏狂跳。
“你在外头做事,不能打我的旗号,不能给我惹事。就算他们动手,你也得给我忍着。”高逢微露出笑容,抬起手指戳了一下邢远的鼻尖:“最后,你明天再去一次,听见了吗?”
邢远握在他腰间的手一寸寸攥紧。
“好。”
33-春宵恋恋(彩蛋铁窗泪想老婆)
“我跟你说的,你都记住了吗?需要什么东西,走我的私账,别张扬。”
高逢微躺在床上,梳理着湿透的发尾,像只优雅舔毛的长毛猫,浑身散发着餍足的慵懒。
邢远坐在床边正穿裤子,闻言,转身将他又压回床上:“你对所有跟你上床的男人都这么说话吗?”
“当然不是。”高逢微指尖夹着一根细长的空烟杆,含咬在嘴里打发口齿间的瘾。他丢掉烟杆,双手顺着邢远腰侧摸向后背,将手指伸进松垮着的裤子,用力捏了一把对方紧实的屁股。
“你可比他们便宜多了。”
邢远将插在自己裤子里那只手拽到身前,用力按在还未拉上裤链的胯下,那里的内裤已经又顶绷起来,泅开一块湿迹。
“我们是亲兄弟,亲情价。”邢远狞笑着,握住雪白的指背套弄起来,“我还可以附送些小礼物”
高逢微被挑起了兴致,眯起的眼直勾勾地望着邢远的眼睛,两束目光纠缠够了,落在彼此的嘴唇上。高逢微用力捏住手心下的阴囊,吃吃笑道:“比如?”
邢远拉开他的腿,利落地肏进去,喟叹一声:“你要什么?”
“我要……”高逢微搂着邢远的肩膀,抬手拍拍对方的脸:“我要你去死诶哟!”
回答他的是极重的一下,高逢微被顶得整个人往上一耸,惊叫着搂紧男人的脖颈,哈哈大笑道:“开个玩笑而已,弟弟,实话告诉你吧,我也不是个贪心的人,我就要高家,那是我应得的。”
邢远又顶一下,顶得他眼泪滚出来,才消气了满意了:“那你打算付出多少代价?”
高逢微应着身体的摇动哑哑地笑:“我不喜欢代价,更不喜欢付出。”
“换个说法也行。”邢远俯下身,在他颈子吮咬着,“我这么尽心尽力,不给我点奖励吗?”
郁金酒庄,依然是上次的那间办公室。
“听说Limerence的金项圈,二少也有一个?”小胡子动作殷勤给邢远斟酒,语气却戏谑,“那可是千金难买,也只有高董那性子”
邢远知道他什么意思,当年从色情俱乐部里拿来的那个金项圈确实还在自己手里,他在嘲讽自己只是高逢微的一条狗,又巴巴地跑来做无用功了,
男人捏起甜品架里的一颗杏仁糖,剥开糖块被丢进嘴里,咔一声,咬碎的刹那,伸手猛一把扼住小胡子的脖子:“你他妈再在我面前多提他一个字,我就把你这根不会说话的舌头拔出来。”
小胡子憋得脸色铁青,双手不住拍着大理石桌面,门被砰的一声踢开,闯进来几个提刀的黑衣男人。
“咱们比比,是他们砍我的速度更快,”邢远收紧手指,小胡子充血的眼球凸出来,“还是你的眼珠子被我先捏出来。”
小胡子只好服软,挥手叫手下出去。门被关上,邢远松开手,脸色不虞地抓起酒杯。小胡子咳嗽完,赔笑道:“小远,叔叔也不知道你们兄弟俩原来啊,不说了不说了!实话跟你说吧,这事不是我要为难你,我们也不是冲你来的……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邢远感兴趣道:“不是冲我?那是冲谁?”
“小远,你可能不知道,俱乐部的产业,你爸爸当年留了话,是想等你大了,全权交给你的。”
邢远眼眶一震,强忍恶心,面露喜色:“我?”
“不错。”小胡子喝了一口酒顺下气,才接着说,“后来你出了事,我们群龙无首,师出无名,俱乐部才会被高董接过去。早年间,你爸爸还在世时,邢董每年从俱乐部支过去的账,就让我们苦不堪言了。这些年下来,邢氏已经快把我们掏空了,要不是我们这些老人死掐着总部的帐,早什么也剩不下,更等不到你回来。”
高靳会把最赚钱的俱乐部留给自己,是邢远万万没想到的。但这只是小胡子的一面之词,也不能全信,邢远当下便只顺水推舟,至少套点话回去好交差,免得高逢微看不起自己。
小胡子站起身来,谨慎地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接下来的事,轮不到我来跟你说了,你跟我来。”
邢远思忖片刻,起身跟上。小胡子领他到了顶层,显然这里才是核心,因为窗户都被严密地封死了,完全是固若金汤的架势。开灯后,宽敞的走廊里亮起一排排灯带,映亮鎏金披银的吊顶,两侧排列着罩在玻璃柜中的古董,墙壁挂着价值连城的名画真迹,图案精美的手织地毯华贵非凡,一应做派竟比自家里更奢华。
这些人的胆子比他想象得更大。
“林叔,二少爷到了。”小胡子在一扇近四米高的双开门前停下,并恭敬地敲了敲门。
门被黑衣保镖从里面打开,邢远跟随小胡子走进去。
办公桌后坐着一个干瘦的白发老人,见邢远进来,只是不咸不淡地抬起眼皮,说:“坐吧。”
小胡子拉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邢远沉默地观察着,一边走近坐下。
“小远,你可能不认识我,我不讲究那些个辈分的虚名,你爸爸叫我一声爷叔,你也叫我爷叔好了。”老人须发皆白,看起来不怒自威,“原本应该是我们请你来做客的,你又一直困在那头,手下人不清楚情况,照顾不周,你别见怪。”
邢远冷冷地望着老人,一语不发。老人知他铁桶一般,摸不清路数,不过也并不把这年轻人放在眼里,只当是虚张声势,手上依然批阅着文件,温和道:“高家是你的家业,也是我们仰赖生存的事业,这份事业可不止要养活你们家那几个人,成千上万人,都靠着高家在讨生活。”
“这些账本。”老人抚摸着手边的文件盒子,“我可以给你。”
邢远眼眶一振,终于开口:“条件呢?”
“毛头小子。”老人用手指点了点他,笑了笑,“不过,你确实是个聪明人。有的人聪明,却不讨人喜欢,比如你那个哥哥,他把我们当奴才,想拿着我们辛苦赚来的,去填他邢氏的亏空,不管我们的死活,你说,这种事有道理可言吗?”
“刑氏的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