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1)

他还记得自己在昏睡之前,像是喝醉了一样,翻来覆去地重复那两句话,这样失态的情景以往和他无关,看得出来樊焱被吓得不轻。

不过短暂的昏迷足够让郁书做回自己。于是樊焱注意到,那人在坐起来之后,看向他的目光突然疏离了几分。

樊焱想说什么,但被郁书抢先一步打断:“可以。”

“啊?”

“我在回答你之前的问题,”郁书抬起眼,“你不是问我想不想继续和你做炮友吗?我的回答是,可以。”

那一刻,樊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觉得他可能又错过了什么,并因为自己的嘴硬,搞砸了什么。

但郁书不给他想明白的机会,而是看了眼时间,就下了逐客令:“我等下有事,本来想送你回公寓,不过现在来不及了。外面的雨应该小了,车上的伞给你,下次想约的时候再找我吧。”

随后真的不给一丝情面,把樊焱扔在了地下停车场,只留给他一身车尾气和一把黑伞,整个人都是傻的。

那时候的光线着实不好,郁书晕过去之后,樊焱的全部注意力又都在他身上,所以没有看见,副驾驶上,有一个浅灰色的儿童座椅,上面还放着一个兔子玩偶。

【作家想说的话:】

有些猪猪,心是软的,但嘴和鸡巴一样硬。

虽然要气老婆,但真的把老婆气哭之后,又忍不住要滑跪。

等猪猪知道老婆是因为生了个孩子才会这样之后,会半夜坐起来给自己一巴掌:我真该死啊。

因为评论不止一个人提到追妻/追夫火葬场的问题,想要单独讲讲。

这篇文我没写大纲,只写了个大概的梗概,剧情发展都是边写边填充,虽然最开始的设定是带球跑+追妻火葬场,但写到现在,单纯的渣、虐、逃、追模式并不契合。

所以接下来的展开大概是互相怄气,你捅我一刀我还你一刀,追妻追夫各占一半。

且整个过程也不会太纠结,就是宣泄一下情绪,然后开始互相舔伤口,可能就拉扯个三四章?多了感觉太冗杂。

后半部还有好几个剧情点呢!

40 “你们这种带颜色的故事我听不了一点。”

“不是,他有病吧?”

回到公寓之后,樊焱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我说错什么了吗?他为什么突然给我摆脸色啊?”

“不错了,至少还给了你把伞。”

顾千彦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的发小还坐在沙发上干瞪眼,就和他刚回家的时候一模一样。他不像樊焱那么好运,下课之后完全是冒着雨冲回来的,到家时整个人都淋成了落汤鸡,一个热水澡一洗才算是冲掉了身上的凉气,从糟心的暴雨中缓过神来,开始关心樊焱的感情状态。

“不过,”他回想着郁书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实在很难想象对方生气摆脸色的样子,“你确定你没有得罪过他?我总觉得他不是那种会轻易生气的类型。”

樊焱瞪大了眼睛,难以想象顾千彦居然没有第一时间站在自己这边:“我得罪他?搞搞清楚,去年是他自己不辞而别的好吧。”

“唔……所以你到底是说了什么让他生气的?”

由于牵扯到一些隐秘的内容,樊焱又开始支支吾吾:“一些比较粗鲁的话……我质疑了他一下。但是,在那种情况下说的话本来也没人会当真吧?”

由于缺少了关键信息,所以至今樊焱都将那几句伤人的话定义为难听的事实,和床上的dirty talk,并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因为自己的口不择言而后悔且心痛到无以复加。

顾千彦隐约察觉到一丝微妙的气氛,但没有全部get到,又多嘴问了一句:“那种情况是哪种情况啊?”

樊焱不说话,看着他。

直到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低骂一声,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沙发上跳起来:“我去,你们这才刚重逢就……?!”他是做了什么孽,搁这儿学习学得晕头转向,回家还要听室友分享其与自己助教的床上秘闻:“我太纯洁了,你们这种带颜色的故事我听不了一点。”

但是逃跑计划失败,他又被樊焱抓回了沙发上:“不过他最后又同意了,一边和我生气一边同意了?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啊,同意什么。”顾千彦瘫倒在沙发上,双眼无神,但仍然配合樊焱的演出。他也算是意识到了,樊焱其实不是真的需要他给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他只是需要一个人形的说给树洞。

“同意和我恢复炮友关系,”樊焱琢磨来去,得出结论,“他这其实还是放不下我的意思吧?”

“……”

苍天啊。顾千彦翻白眼了。我一个单身直男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给基佬的爱情出谋划策。

随后他又联想到自己的处境,只觉得越发悲哀。

明天上午的一对一辅导课,他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郁书?

第二天才发现这个担忧有些多余。

今天郁书没来,换了另一个助教,说他请了几天假。这个助教和郁书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全程笑嘻嘻,开头先操着一口咖喱味儿的口语扯了十分钟家常,随后用半小时夸顾千彦论文写得不错,答疑过程也基本都是“好的”“没问题”“你的想法很好”,虽然是他梦寐以求的轻松,但一小时过去,又觉得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

“你说我别是被pua了吧?我咋觉得还不如听郁书骂我呢?难道是因为郁书的声音比较好听?”顾千彦挠挠头,他怀疑樊焱的恋爱脑自带的滤镜可能会出现人传人现象,但他不敢说出来。

“问题是我这篇论文修改的ddl就是下周啊我要死了,我还指望着这次打回重改能把分数改上去一点。”顾千彦是真的很担心,因为这门专业核心课的最终成绩将会直接影响他申请硕士,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家里不会给他好果子吃。原本像他这样的富二代,在哪里读书、学什么专业、成绩怎么样都无伤大雅,反正最终都会回国继承家产,但奈何他家里父母属于面子大过天的类型,妹妹又是个叛逆的,只能他整天装孙子了。

而樊焱的关注点却是:“你说他请假了?什么假?病假吗?”

以及。

“郁书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

人类的悲喜本不相通。

顾千彦无语了几秒之后还是忍气吞声,他告诫自己要尽早习惯基友这种在美色面前无朋友的表现:“这我哪知道啊?但我觉得八成是病假,印象中郁书身体一直不太好,你没发现他夏天也穿长袖吗?”

听到这里,樊焱脸上的担忧愈浓,他怀疑是自己昨天不知轻重让郁书生病或者受伤了。但又觉得奇怪,因为郁书的体质并不差,以往任何强度的性爱都不至于让他第二天请假,更何况他这一年应该没少和别人上床。

想到这里,樊焱没忍住问了一句:“话说……你平时在学校里碰到过他吗?他有和谁走得特别近吗?”

一股酸味直冲天灵盖,顾千彦有点嫌弃,但没笑,老老实实回答:“没见过……主要是,他来当我助教也就暑期夏校开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