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樊焱有点失望没打听到消息,又有点开心没听到自己不想听的话,“你之前的助教不是他啊。”
顾千彦顿了顿,说:“不是他,之前他不在助教列表里,他不是开学才博一吗?”老A︵銕缒'更七′医灵〝舞吧~吧舞酒灵
说道这个,顾千彦之前就觉得有点奇怪,哪有人还没正式入学就来夏校做助教的?现在听樊焱一说,才反应过来,如果他是去年从国内消失就跑过来的,那么这一年时间,他没入学是在干嘛?
两个人终于发现了第一个重点,面面相觑。
“语言班?”顾千彦提出了一个假设,但樊焱立刻否定:“他的语言水平至少比我好,真上语言班也不需要一年。”
“可能就是单纯的gap year?这也很正常,说不定他到处旅游散心呢。”
作为一种可能性,这倒是很难反驳,但樊焱皱了皱眉,仍觉得这不符合郁书的性格。
不过无论是怎样,他现在都找不到答案,关心一下郁书的请假原因才是正事。
然后他又想起来,他连郁书现在的联系方式都没加上,就连郁书的学生邮箱都是通过顾千彦才知道的。
再见到郁书已经是在下一周的语言班上。
往常郁书都是跟着导师一起来,这次却踩着上课的铃声姗姗来迟。这几天有了秋季降温的趋势,很多人开始在短袖外面穿一件薄外套,而郁书已经穿上了长袖衬衫和毛衣开衫,似乎比所有人都更早地买入了深秋,同时,他还带着一个黑色的口罩只是普通的口罩,上面没有猫咪。樊焱觉得他好像对郁书戴黑色猫咪口罩这件事产生了一些ptsd。
他说话的声音也有点翁,不太明显,应该是感冒已经进入了尾声。
这个发现让樊焱有点儿心虚,他知道自己得为对方的健康状态负一定的责任。
不过,难道是因为水土不服吗?还是照顾不好自己?郁书出国的这一年里,体质也下降了太多了。
一整节课他都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樊焱第一次磨磨蹭蹭没有立刻就走,默默坐在最后面看着讲台前的郁书帮着讲师整理了材料,又回答了两个同学的问题,才终于把这节课收了尾。
前几周郁书都是一副有话想和他说的样子,上次两个人在停车场一顿胡搞也没能好好聊一聊。樊焱故作冷淡,坐在位置上埋头看今天的笔记,实际上心思全在讲台那里,等着郁书主动来找他心平气和聊一聊,他就可以顺着台阶下。
郁书和讲师道了再见之后,果然没有一起离开,而是朝他这里看了一眼。樊焱已经在心里自己和自己打赌对方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了,但没想到郁书仅仅是看了一眼而已,原地思索了一会儿,默默走了。
樊焱:……
不是,他为什么走了,他还在生气吗?
樊焱又开始满头问号。因为理论上而言,现在的局面应该由郁书主动才对,不管是突如其来地同意和他恢复炮友关系,还是解释去年闷声不吭的消失,又或者是说一下这一年里的动态,怎么看都不应该扭头就走。
可对方真的就这么走了。那他该怎么办?
樊焱憋着气,在位置上坐如针毡。最终他还是顺应了本能的呼唤,三步并作两步地跟了上去。
不远不近地跟着,因为他也没想好如果和对方打了招呼,应该用什么做开场白。
他本来以为留给他犹豫的时间不会太久,因为从教室到停车场最多三分钟。没想到今天郁书没有开车,他裹紧了开衫,从大门口走了出去,五分钟之后,樊焱跟在他后面走进了镇上唯一一家算得上有档次的酒店。
他们这个镇距离最近的大城市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是这附近比较有名的富裕小镇,依山傍水,风景绝佳,虽然面积很小,但有着这个国家历史最悠久的大学之一,来来往往的学生给这里注入了不少年轻的气息,整个小镇就像是一座大学城。专门来这里的游客不多,据樊焱所知,这个酒店主要也是用来招待学生的家属、来访问的学者之类。
也许郁书是来找人的?
他一路跟到了三楼,站在楼梯口眼睁睁看着对方掏出了房卡,显然是自己住在这。但这说不通,他既然在这里读博,肯定有自己的住所,从他买了车也能看出来。但现在怎么又跑来住酒店了?
思考了这么几秒的时间,樊焱没有藏好自己的身形,郁书在开门的同时朝他看了过来。樊焱开始迅速寻找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合理借口,没想到郁书并不在意,只是看了看他,随后手上的动作一顿,透过口罩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
“樊焱?”
“……要进来吗?”
酒店,双人独处,黑色口罩。
樊焱眉毛开始跳,总觉得这个场景在暗示着什么,且该死的熟悉。
41 “你现在喜欢板着脸做爱是吗”
结果就这么进去了。
樊焱一声不吭,看起来十分高冷,其实心里在疯狂思考要如何辩解自己这种疑似变态的跟踪行为,他还试图把话题岔开:
“你一直住这?还是这几天住这?”
“订了七天。”
“所以之前是租房的咯?为什么出来住酒店啊?”
“感冒了,不想传染,待在家里的话家具上也会沾到病毒。”
哦,还挺讲究的。而且不是一个人住,估计有合租室友。樊焱很识趣地没有问感冒的原因,而是开始打量这间房间。
这是间最普通的大床房。郁书把包放到一边的桌子上,又把外套脱下挂了起来,这才转过身面向樊焱。两个人站在门厅里面对面大眼瞪小眼了两分钟,就在樊焱准备好接受他的质问时,却听对方道:“你是想在这里开始吗?”
樊焱懵了:“啊?”
郁书有些疑惑地抬起眼,理所当然地问:“你来找我,不是想和我上床吗?”
两个人现在是炮友,见面地点在酒店,好像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至少这是郁书的逻辑。樊焱无话可说。怎么的,担心传染给你室友,不担心传染给我?
郁书读懂了他越来越臭的脸色,抢先说:“你的体质,不太容易被传染吧?如果介意的话,我也可以不摘口罩。”
很好,现在感觉更生气了。如果说一开始,樊焱还存着让郁书感冒的愧疚,以及跟踪被发现的心虚,那么现在他认为,既然你给我扣了个只想找你上床的帽子,那么我必须把罪名做实了。
所以他也没再关心郁书的身体情况,而是一把把人扛了起来,直接往床上扔。
这一扔把郁书砸得头晕目眩,重感冒还未痊愈的虚弱卷土重来,甚至隐隐有点反胃。樊焱也确实没摘他的口罩,只动作娴熟地把他的衣服裤子全部脱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郁书看起来似乎比前段时间要消瘦了些。
樊焱化身烦人大型犬,趴在郁书身上又是拱又是嗅。上一次在停车场里全程都太过匆忙,还有淡淡的阴霉气息和汽油味儿,他并没有注意到郁书身上多了一种更为细微的变化,此时才发现,原本那种宛若体香一般的清甜柠檬味,不知何时被一种极淡的奶香味取代了。
还不是牛奶,是一种又甜又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