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郁书歪过头,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往自己这边拉,与他接了个浅尝辄止的吻:“好啊,那今天你来当我的学长吧?”
“好不好?学长?”
樊焱的眼神在一瞬间变了。
郁书本身的气质属清冷,穿着这套衣服则显得单纯了很多,偏偏他长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樊焱太清楚那双眼睛的魔力了,尤其是当它们蓄着将落未落的泪水,全神贯注地看着你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我今晚要弄哭他。樊焱想。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郁书没想到这个play对樊焱来说会有这么大的后劲。晚上的校园冷清不少,但依然会有学生路过。他并不是总能抑制住自己的呻吟,更别说樊焱还总是流连于他身体的敏感点。要是有人稍微靠近一点,就会发现车内的一室春光。
驾驶座的靠背被放下,樊焱半躺着,而郁书骑在他身上。后者身上已经只剩下了一件过大的卫衣,樊焱还要他自己咬着衣角,露出身前的一片洁白和两点朱红,背挺着,方便那双大手在自己身上来回抚摸,而双臂则撑在身后,保持平衡。
第一次坐下去的时候,位置没有找准,硬挺的阴茎顺着那条肉缝滑到前面,龟头碾过阴蒂,让郁书浑身颤栗。樊焱却在笑:“水怎么这么多呀,都顺着我的鸡巴流下去了。”
郁书却是笑不出来,他体内空虚在叫嚣,然而樊焱看上去没有帮他的意思,他只能自己软着腿,微微抬起臀部重新寻找位置,然后一点点、一点点坐了下去。
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的樊焱,在他坐到底那一刻,疯狂律动了起来。他直起身,把郁书整个人搂紧怀里,既是用拥抱让他温暖,也是为了让他不会左右乱晃。他的声音在郁书耳畔响起:“不愧是大一的小学弟,好嫩啊。”
尽管郁书已经超过二十五周岁并孕有一个孩子,樊焱平时也喜欢说他看起来显小,但现在用上了“嫩”这个字眼,还是让他红了耳根。
不过,该配合演的戏不会少。
“嗯……那……那樊学长喜欢吗?”
“喜欢啊,”樊焱一记深顶,直接把郁书顶得潮喷,“尤其喜欢你这个会喷水的、咬着我不放的嫩逼。”
他越是说这种荤话,郁书就夹得越紧,而郁书夹得越紧,樊焱就操得越用力。到后面,郁书的腿麻得厉害,屄口也被撞得通红一片,爽中带上点疼,让他不自觉掉了两滴眼泪。
终于把老婆欺负到哭的樊焱这才收敛,也没有折腾他太久,看人累得够呛了,就大发慈悲地射给了他。
郁书连自己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但他着实做了个好梦。
68 “我很爱他,我想要和他结婚。”(蛋:阳台play
郁书知道自己的表现很糟糕。
樊焱打开车门之前,他想着,自己已经没有跟着下车去接人了,等会儿一定要表现得大方、礼貌一些,虽然可能很难挽回自己在人家父母那里的形象,但临时抱佛脚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然而事实是,几乎就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他的身体就僵住了。他听到樊向磊轻轻和吴月琴说“你先上”,听到樊梓辰手机里游戏的声音,自己却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抱着怀里的扑扑,把头埋了下去。
回家的二十分钟里,最自在的估计就是樊梓辰。
如果让郁书说实话,他并不希望樊焱的父母去他们家。对于樊焱来说,这里是他的第二个家,一个真正的家;但对于郁书来说,这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家。因为幼小时的经历,让他对“家”这个概念的执着程度远高于普通人。
这个不大的双层小楼在他眼中,是一个好不容易编织起来的玻璃梦境,遇到阳光会折射出五颜六色的绮彩,但同时也是个易碎品,应该被放进盒子,好好藏起来。
他很害怕樊焱的父母会对这里评头论足,更害怕之后可能会出现的争吵,这个家才组成了没有几个月,还不稳定,他不想在这里留下任何不好的回忆。
但他还是点头了。他和樊焱都知道,这几乎是他们目前唯一值得一试的可能性,因为他爱樊焱,他想和樊焱在一起,他不希望樊焱陷入二选一的为难境地。
郁书的紧张几乎化为实质,樊焱一路上频频看向他,好几次想要开口,但是忍住了。郁书坐在副驾驶,后面其实看不到他现在的样子,但樊焱如果开始安慰,他父母马上就会知道郁书现在极为不安。
这大概不是什么好事。
原本樊焱还担心郁书到家之后也调整不过来,不成想最后是扑扑帮了大忙。车刚一停下他就醒了,可能是车内陌生人的气息太浓,小婴儿有些应激,缩在郁书怀里就开始哭。不是那种寻求关注的大声假嚎,而是真的害怕的哭泣,哭得打起了嗝,郁书心疼得又是哄又是亲,倒也没什么时间用来担心别的了,一进家门就抱着儿子上了楼上的婴儿房。
吴月琴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停着的另一辆车,显然是属于郁书的。她之前先入为主地觉得肯定是郁书依赖樊焱更多,去哪都是樊焱接送,现在看到别人其实自己有车有房,她才知道事情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这看起来更像是樊焱在这儿蹭住,还上赶着每天接送人家。
但吴月琴并不会因此觉得自己儿子占了别人便宜,她只是想不通,郁书固然优秀,但樊焱这样的过分殷勤,只会让她觉得郁书给他灌了迷魂药。
郁书在这里,他们夫妻两个也不自在。看着人上楼哄孩子去了,其实他们也松了口气,开始好好打量这个房子。
比起之前吴月琴去过的那个合租公寓,一踏进这里,她就意识到这里确实有着更多樊焱的影子。
拖鞋歪歪扭扭地放在门口,早上出门的时候估计很急;前几天穿过的外套挂在墙边,四层鞋柜有三层是他的球鞋;茶几上摆着两个小孩的玩具,手工做的,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最明显的还是樊焱本人的状态,对比了之后才能发现,他在这里的样子,明显比当时在公寓更放松。
她之前还在想,两个小年轻,异国他乡成了个小家,大概是不像样子的,更何况还是两个男生,生活能精致到哪里去呢?
却不知樊焱对这里的上心程度远超她的想象,而郁书本人也是个细心、爱干净的,光从家居氛围来说,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
“……一楼主要是客厅和厨房,后面还有个后院,你们要看看吗?”
后院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他们还没来得及好好布置那里,除了烧烤架和桌椅之外,只有一个他做到一半就搁置的秋千,搁置的原因是郁书说扑扑还太小了。
在来之前,樊向磊想的是,如果樊焱在这里过得不好,他们就能名正言顺地勒令他终止这段关系,重新回到一个大学生应有的生活轨迹。偏偏现在樊焱在他们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过得十分不错,这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心情复杂。
他估计吴月琴也是相同的感觉,有一种有气却撒不出来的无力感。这大概就是为什么等他们返回室内,吴月琴看到樊梓辰手里拿着扑扑的玩具的时候,训斥了他一句:
“多大的人了,还玩小婴儿的东西?后面还有半个秋千呢,你要不要也去晃晃?”
因为知道顶嘴了只会被骂得更惨,所以樊梓辰什么也不说,他看了吴月琴一眼,真的拿着玩具跑到后院去了,把尴尬留给成年人。樊向磊转移话题道:“我们上楼看看?”
儿童房的门虚掩着,还能听到郁书轻声哼着歌哄扑扑睡觉,他们便没有进去。主卧也没怎么停留,两个人很自觉地没有去动任何柜子或者抽屉就怕开出来一盒安全套,那他们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最后他们是在书房坐下来的。
书房改造成双人工作台,再加上郁书专享的书墙和樊焱专享的模型柜,整个空间就显得捉襟见肘,三个成年人站着会有一种脚都伸不开的感觉,樊焱自然而然地坐在了郁书的位置上,把自己的桌子留给父母,但对吴月琴和樊向磊而言,这个空间给了他们一种无形的距离感和排外感,郁书的桌上有电脑和打印出来的论文资料,樊焱的桌上有汽车设计图鉴和课程草图,都是他们看不懂的东西。从踏入这个房子以来,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受到,这里并不欢迎他们。
他们也坐下之后,就代表着,话题终于还是来到了最关键的部分。
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走向的樊向磊脸始终板着,试图通过先声夺人的方式拿下话语权,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所以呢?你接下来就打算在这里住着?如果我们这次不来,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们你在国外还有个家啊?!”
樊焱没有立刻争辩,而是等他父亲的情绪稍微平缓一点,才将自己在脑内过了一百遍的说法道出:“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