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动车子之前,他还是给陈久禄打了个电话。
“喂,久禄,实在抱歉,我刚刚伤了腿,恐怕过不去了!”陈燃无奈地说道。
“啊?怎么伤的?严不严重啊?”陈久禄焦急地追问。
陈燃试着动了动腿,钻心的疼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拉起摔破的裤子一看,左腿已经肿得老高:“好像……好像骨折了!”
“啊!骨折了,这么严重?你在哪里?周围有人送你去医院吗?”陈久禄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我在山脚下,刚下了雪,下山太着急就摔倒了。伤的是左腿,还能开车,没事,我现在就去仁爱医院。到了我给你打电话。”说完,陈燃挂断了电话,他此刻满心都是疼痛和焦虑,实在没心情再聊下去。
“都他妈别打了!”陈久禄真的急红了眼,汪景苏和杨秋明两人扭打在一起,他好不容易拉开,劝了几句,两人又骂了起来,接着再次动手,这都打了快半个小时了。
“我让你们别打了!听到没有!就因为你们,陈燃下山着急,腿都摔断了!”陈久禄气得满脸通红,大声怒吼道。
汪景苏和杨秋明听了这话,顿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脸上满是震惊的望着陈久禄。
汪景苏松开了抓着杨秋明头发的手,急切地问道:“你说什么?陈燃现在在哪?严重吗?”
“是啊?严重吗?咱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吧?小燃怎么老受伤啊?”杨秋明也是一脸紧张,抬脚就要往外走,回头一看其他人还没动,着急地催促道,“走啊!快走啊!在哪家医院?”
陈久禄气愤地瞪了杨秋明一眼:“跟你没关系,你别去了!要不是遇到你,小燃今天肯定心情不错,怎么会一个人去爬山呢!?”
“就是!小燃出门时还跟我们有说有笑的,今天也是他喊我们过来的,全都是因为遇到你,才坏了心情!”汪景苏此时头发凌乱,脸上也因为刚才的打斗挂了彩,显得狼狈不堪。
杨秋明此时也是狼狈无比,被他们一说得又满脸通红,羞愧难当。
想到刚刚给陈燃打的电话,他更是觉得陈燃受伤自己难辞其咎。
站在他旁边的女孩子,正用愤恨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渣男。
“你喜欢男的,干嘛追求我!欺骗我的感情!”从打架开始,女孩就被吓得不轻,听了他们吵架的内容,才明白原来刚才那个漂亮的男孩是杨秋明喜欢的对象。
这让她感到无比恶心,杨秋明,明明喜欢男人,为什么还要来追求她。
“倩倩,你听我解释。”杨秋明赶紧伸手拉住女孩的胳膊,试图挽回局面。
“我不想听,放开我!”倩倩愤怒地甩开他的手,转身跑掉了。
她早就想离开了,一开始是被气得双腿发软,走不了。后来是想质问杨秋明几句再走。良好的家教让在温室里长大的她,根本不懂得如何与人吵架,就连质问都显得那么无力。
几个人心急如焚地赶到医院,可陈燃还没到。
他们只能在医院门口来回踱步,时不时地伸长脖子张望着,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一辆醒目的红色保时捷缓缓驶入众人的视线。
车子稳稳停下,陈燃艰难地从车上下来,手里拄着一根手杖,左腿明显使不上劲,只能一瘸一拐地朝着医院里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分外小心。
陈久禄立刻飞奔过去,满是心疼的说:“小燃,来,我背你。你这手杖是从哪儿弄来的啊?”说着,他微微蹲下身子,示意陈燃趴到自己背上。
陈燃也没逞强,乖乖地趴了上去,脸上疼得微微抽搐,嘴里嘟囔着:“哎哟,疼死我了,这手杖是大风刮来的!”
“都疼成这样了,还开玩笑!你呀!”陈久禄无奈地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宠溺,轻轻颠了颠背上的陈燃,让他趴得更舒服些,随后稳稳地朝医院里走去。
汪景苏和杨秋明满脸担忧地跟在后面。
汪景苏眉头紧锁,眼睛紧紧盯着陈燃,心里满是自责,要不是自己和杨秋明打架,陈燃也不会这么着急下山,更不会受伤。刚让陈燃改观了几天的印象,这下子又要觉得他幼稚了!
杨秋明的眼神里则复杂得多,既有对陈燃的心疼,又有对陈久禄的嫉妒。
看着陈燃趴在陈久禄的背上,他心里一阵泛酸,暗自想着:为什么是他背着陈燃?这本来应该是我的位置啊!
如果是前段时间,凭借自己每天跟陈燃的温馨相处,这个背陈燃的就非自己莫属。但是又一想,如果是那段时间的话,陈燃一定也不会独自冒雪去爬山,还摔成了这样,自责让他的心揪着疼的一抽一抽的。。
“景苏,你去帮我挂号,让久禄先背我去骨科检查。”陈燃趴在陈久禄的背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他身形本就单薄,此刻更是显得脆弱无比,像是一个让人怜爱的孩子。
“好,我这就去。”汪景苏应了一声后,便快步朝着挂号处跑去,脚步匆匆,生怕耽误了陈燃的治疗。
杨秋明默默地跟在后面,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陈燃。
当陈燃被推进手术室时,他的愧疚感爆发到极点。这一刻他在心中暗自发誓:以后,自己就陈燃莫属了。不管他是男是女,以后就收了心,只跟他一个人好好的在一起。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陈燃对他突然不一样,是误以为曾经的汪景苏在他的身上。而当发现自己认错了人之后,陈燃的心已经不再放到他的身上了。
手术灯亮起,三个男人站在手术室门口,谁也没有心情说话,都焦急地来回踱步。
他们默契地选择了隐瞒陈燃受伤的事,没有告诉陈燃的父亲陈正宇,只盼着手术能够顺顺利利,陈燃能平安无事地从手术室里出来。
比他们更焦急的是在空间中转站山洞里的仙尊。
空间中转站那幽深静谧的山洞里,仙尊一头耀眼的银发在昏暗的山洞中格外醒目,他眉头紧蹙,俊朗的脸上写满了焦急,正不停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急促而沉重,山洞里回荡着他不安的脚步声。
“不知小燃腿上的伤势如何?皆是我之过错,竟不能护其周全!”仙尊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其中饱含着深深的自责与愧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的心底挤出来的,满是对陈燃的担忧和对自己的苛责。
一旁的小仙童看着仙尊这般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劝道:“仙尊,您就别再责怪自己了,您救他的次数已经够多的了!”小仙童眼中满是关切,可又对仙尊的执念感到无力,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道,“仙尊啊!您能不能忘了他?”
仙尊听闻,脚步猛地顿住,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决然,他缓缓开口,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此事断无可能!纵于九幽炼狱之中,每念及他,我心便觉无限满足。不能再如此坐以待之,岂敢保证他每次遇险,我皆能在其左右?倘若某次我未在旁,他真遭不测,该当如何?我决意前往天庭,恳请天道开恩,许我二人长相厮守!”说罢,仙尊像是下定了决心,撩起白色长袍便往外而去。
“仙尊!您万万三思啊!刚受完惩罚出来,您怎么还要去触天道的逆鳞呢?别去了!您不要去啊!”仙童在后面急切地追着,然而,他根本追不上仙尊那决绝的步伐,只能看着仙尊架上祥云,飞向空中,很快便消失不见。
仙童在洞口叹气!“哎!问世间情为何物啊!?”仙童打了个激灵“这可怕的东西,我永远都不会去碰!”
第 41 章 天道之赌
陈燃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那个总是出现在他梦境中的白发男人,正跪在 “南天门” 前,一下又一下地重重磕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