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1)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给本就崎岖的山路又增添了几分危险。

他暗自庆幸自己一时兴起跟了过来,这样的天气,父亲独自爬山实在太危险了

“这大雪天的,爸爸不在家好好待着,跑这么高的山上来,到底要干什么啊?”陈燃小声嘀咕着,漫长的山路折磨得他疲惫不堪,满心都是解不开的疑惑。

也不知艰难跋涉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父亲的身影。

只见父亲正独自伫立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下,仰起头,嘴唇不停开合,口中念念有词,那模样,仿佛是在和大树交谈。

这诡异的场景,让陈燃心底涌起一阵寒意,他下意识顿住脚步,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熟悉感如潮水般袭来,他惊愕地瞪大眼睛这里竟与他穿书回来前的空间中转站一模一样!

“系统,这儿是不是空间中转站?”陈燃在心底焦急的问道,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寂静的山林中,唯有他急促粗重的呼吸声,这份无声的沉默,让周遭的诡异氛围愈发浓重。

他屏气敛息,蹑手蹑脚地躲到树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父亲,想弄清楚父亲来这里干什么?可还没等他瞧仔细,父亲像是结束了这场怪异的对话,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裹挟着雪花,从父亲的方向迅猛袭来,直扑陈燃。他惊恐地瞪大双眼,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紧紧贴在树后,胸膛剧烈起伏着,心脏狂跳着,仿佛随时都会冲破胸膛。

在这恐惧的瞬间,陈燃却捕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这风,轻柔拂过脸庞,像极了赛车落崖那晚,温柔救他一命的那阵风。

那次死里逃生的经历太过离奇,陈燃从没向任何人提起过,他怕被当成是受不了感情打击而精神失常。

但他心里清楚,那次能活下来,除了杨秋明的相救,那阵神奇的风也功不可没。

那以后,每当他特别悲伤或有点小危险的时候,这阵温柔的风总会适时出现,给予他慰藉与庇护。

陈燃躲在树后,被这熟悉的风轻轻包裹,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安心。

等风渐渐平息,他再次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父亲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奇怪的是,他竟丝毫没察觉到父亲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而父亲似乎也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陈燃缓缓走向父亲刚才站立的地方,仰头望向那棵参天大树。

他清楚的记得,当时这里有一个石台的,可如今却踪迹全无。

他满心困惑,环顾四周,当目光投向对面时,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远处,正是自己家的方向!难怪重生前来到这里时,总觉得像是从望远镜里看到的,自己家对面的景象。

真相似乎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却又被层层迷雾紧紧笼罩,让人捉摸不透。陈燃的心中塞满了疑惑,各种猜测在脑海中翻江倒海。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山林的寂静。

他掏出手机一看,竟是陈久禄打来的。“喂,久禄。”陈燃一边接听电话,一边抬手捂住被风吹得凌乱的额发。

电话那头,陈久禄的声音急促又慌张:“小燃,你在哪呢?能不能赶紧回来一趟,汪景苏跟杨秋明打起来了!”

陈燃诧异的问道“什么?怎么会这样?可我现在赶回去起码得半个小时,你先想法子把他们拉开,我尽量快点!”说着,他不顾山路湿滑,匆匆往山下赶去。

那阵顽皮的风像是不舍得他离开,一路紧紧跟随着。

陈燃一边艰难地走着,一边忍不住对着风念叨:“你说,他俩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打起来了呢?”

“哎,这路也太难走了,照我这个速度,等我赶到,他们说不定都打进医院了。”陈燃越想越着急,脚步也愈发凌乱踉跄。

下山的路比上山时更加艰险,积雪掩盖了原本的路径,每一步都暗藏着未知的危险。

陈燃小心翼翼地前试探着走着,可还是因为太过着急,一脚踩到湿滑处,整个人滑了下去。

那阵风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危险,立刻向他扑来,想要托住他。

然而,风终究是无形的,陈燃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左腿被尖锐的石头狠狠磕了一下,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让他半天爬不起来。

他咬着牙,冷汗直冒,挣扎着想爬起来,试了两次都没能成功。

“完了,我的腿怕是伤得不轻。这下该我进医院了!”陈燃疼得脸色煞白,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那阵风突然变得异常猛烈,化作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流急速吹了出去。

不一会儿,它裹挟着一根手杖匆匆返回,轻轻放在陈燃身边。

陈燃惊得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是怎么做到的?太谢谢你了!你们这儿肯定是我记忆中的空间中转站,要不然不会这么神奇。”

借助手杖的支撑,陈燃吃力地站了起来,可刚一迈步,就发现左腿根本使不上劲。“完蛋了,我的左腿恐怕是骨折了。”陈燃满脸沮丧,心中暗暗叫苦。

那阵风像是一只急坏了的小猫,在他身边转来转去,似乎在为他的伤势而担忧。

陈燃疼得呲牙咧嘴,可看着这阵风,心中却涌起一丝暖意,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不容易走到山下,那阵风停在了一棵小树旁,不断吹动着树上残留的两片树叶。

“你不跟着我了吗?”陈燃好奇地看着那阵风,心中有些不舍。

树叶上下摆动,仿佛在点头回应。

“你是没法离开这座山吗?”陈燃接着问道。

树叶又连续上下摆动了两次,像是在肯定他的猜测。

陈燃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感激:“再次谢谢你,以后我有空一定会来看你的。”

树叶再次欢快地摆动起来,像是在和他道别。

陈燃忍着疼痛,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转身拖着伤腿,艰难地走向停车场。

他好不容易爬上了车,试了试,发现右腿还能正常踩油门和刹车,心中暗自庆幸伤的是左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