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游平日里没少看过小道具的购物链接，再加上酒精总会让人暴露本性，他觉得这不是没有可能。但如果是当着艾旬南的面这样做了，江怀游只想就此了断一生。
他抱着最后一丝力气，撑着身体走到卫生间，紧接着就看到马桶前地面上的一抹白渍。白渍呈喷射状，不多但是浓郁，放肆地在地砖上落着，马桶盖上还有不明液体干涸过的痕迹。
他射了两次？！
江怀游的腿想要逃跑，但大脑告诉他还不能走。这里有太多痕迹需要被毁尸灭迹，江怀游以最快的速度擦洗了地面和玻璃，又和床上的痕迹鏖战，但精液再怎么擦拭也只会让湿痕越来越大，最后只能往上泼了点水欲盖弥彰。
收拾好一切，江怀游头也不抬地冲出了房间。
“操操操，你这时候想起来我了？你叫我去给你救场，结果到地方了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你真当着艾旬南的面和alpha舌吻去了？”
江怀游狼狈地举着电话，把声音调小了一点：“你小声点……”
本就一肚子气的言真更加大声地怒喊：“小个屁！操！”
“我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昨晚我喝醉了，没听到你的电话……”江怀游闭着眼睛解释，“艾总监把我送到酒吧临时房间就走了，我一直睡到刚才。”
言真一点不信：“上次聊天你还说再也不会在工作期间喝酒，这么快就破戒了？”
说到这个江怀游更头疼：“是他让我喝的，我回来再和你说不行，回来也不能说。昨晚真的对不起，等回T市我给你补上，行不行？”
言真嘁了一声：“知道了，你真烦人。”总算挂了电话。
安抚好了言真，江怀游对着微信里的艾旬南头像做心理功课。他还不能确定自己为什么睡在了这间房，但如果是自己开口要求的，他基本上可以卷铺盖走人了。
正当他对着聊天框删删减减，对方突然弹出一条消息：“醒了吗？”
江怀游看了眼时间，还是早晨六点半。他惊讶于艾旬南的早起，赶紧回道：“醒了。”
“回来了吗？”
“正在路上。”江怀游忐忑不安地发出消息。
“好。回来后到我房间，我们谈个事情。”
第二十三章
艾旬南发出那条消息后就开始在房间里紧张地踱步。
这几乎算得上是他有生以来最难把握，也最挑战他理智的一次决定。他不断地坐下又站起来，把空调调至合适的温度，把一团乱的被子叠好，甚至难能可贵地擦了擦桌面。但最终他还是强迫自己坐下来，努力平缓呼吸。
江怀游来得很快，他显得不解和无措，嗫嚅着，坐到艾旬南对面前才恍然想起什么，说了一句傻话：“我还没洗澡。”
“回去再洗。”艾旬南的两手握成拳头放在膝上，严肃的姿势让江怀游也端直了，两人互相注视了一会儿，江怀游觉得艾旬南表情有点不对劲。
他像是在考察自己的五官是否正常，不时看向别处，再回过神来眼神充满坚定，又慢慢萎靡。江怀游看着他在自己面前不断地鼓劲泄劲，迷惑中突然想起早上的房间。
艾旬南他……不会要开除自己但无法开口吧？
员工的私人爱好不能被当做开除的理由，劳动法没有这条规定。江怀游拼命想着政策，思维都要烧焦了，艾旬南才开口：“怀游……”
“等下！”江怀游陡然张口打断了艾旬南，这次变成他两手握拳满脸紧切地看着对方，“艾总监，我觉得，我……我没有太大的错。”
“什么？”
“我……”江怀游看向旁边的地面，怂而慌地说，“是我想选那个房间的吗？我是不是还说了什么话？”
艾旬南一时没跟上江怀游的脑回路，等他反应过来时想要说明原因，又福至心灵地一顿，问：“你记得？”
一句难辨是非的反问，让江怀游头都大了。他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磕磕巴巴地辩解：“我、我知道我昨晚给您添了麻烦……但我喝醉了，我不是故意这么做的，我可能……”
他懊恼地道：“我让您看到了不好的东西。”
艾旬南一眨不眨地观察着江怀游的反应，从中抽丝剥茧出他的秘密：“哪些东西？”
江怀游细如蚊呐：“墙上的……”
“哦。”艾旬南箍住脸上的笑，悠然自得地翘起二郎腿，“你喜欢那些东西？”
江怀游呼吸骤停，脑海里不断循环艾旬南的问题，两腿都并紧了。他像被脱光衣服摆在艾旬南面前受审，尴尬又羞耻，却又不敢抗拒，只能被迫袒露连言真都未曾告知过的爱好。
艾旬南只一秒就判断出了江怀游的回答，于是刚刚预设好的谈判临时换了个方向。他低头点着膝盖，从江怀游的视角来看，就是满脸沉默地决定着个人命运的走向。
“南哥……”
艾旬南还想再装一会儿，江怀游就按耐不住地开口了。他揪着裤子的一点布料，高大的omega瞬间变得可怜巴巴的，一摸头就要啪嗒啪嗒掉眼泪了。
艾旬南舍不得再逗他，毕竟自己还有更过分的事情想提。他斟酌着用词，隐晦地问：“那你平时用这些，都是一个人？”
江怀游肩膀一抖，许久才很小声道：“嗯。”
艾旬南换了下腿，继续问：“那没想找别人吗？”
这个问题多少有些冒犯了。江怀游临时从苦闷中抬起头来，他突然意识到艾旬南的提问似乎并没有想往工作方面引，倒像个长辈似的顾念着一些道德伦理方面的东西。
“没有。”江怀游摇摇头，“我……没……和别人那个过。”
他快速地说完最后一个字，又埋头扮演一只皱缩的熟螃蟹。艾旬南因为这个回答狠狠地愣了一阵，他没料到自己还扒出了一个处男的真相，这下更让他为接下来的计划感到罪过。
艾旬南这边不知道怎么没了声音，江怀游裤子都要揪破了。良久，艾旬南才从桌上扒拉过来提前倒好的两杯水，递给江怀游一杯：“喝口水，别紧张。”
江怀游局促地喝了一口。
艾旬南咳了一声，再道：“这次叫你过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个事。”
“您说。”江怀游又抬起头。他刚喝过水，于是艾旬南率先看清了他湿润的嘴唇，淡淡的红，让人想把上面的水渍都用力蹭干净，蹭到这双唇越红越好。
艾旬南因为这个欲念再次卡了壳，他稍稍冷静些许，才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和别人一起……用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