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清秀的面容上挂着真切的惊讶,他看上去确实不了解这件事。小求顿时紧张起来,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是这样!就算不是未来的同伴,我也会尽力去游说绿雉过来的,真的很抱歉!”

小求或许也意识到了什么,还没等安德继续说话就逃也似的跑走了,留安德一个人默默地吃早午餐。

将肚子填饱后,安德罗米亚学着小求摸上戒指,在通讯人页面的

红蛇和黑狼,主动联系他们能有什么好效果吗?没有。在雄虫地位低下的边缘星系,安德可不敢贸然挑战这两位组织头领对雄虫的态度,她随便想想都能预见糟糕的结局。

所以,只有银狐。

满口谎言的骗子,同时也是少数能正常沟通的人。冷静了一晚上,差不多是时候主动和他联系了。既然银狐的目的是获取她的信任与好感,让他达成目的也无妨,反正她也不亏。

‘银狐先生,我想知道黑狼的躁动期在什么时候。’

发出消息后,大概连一分钟都没到,对方简短的回复就出现在投屏中。

‘五天后。’

第051章 | 第五十一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即将迎来躁动期的黑狼越来越烦躁,心中杀人的欲望与日俱增,却没有剿灭敌对组织的任务让他能释放情绪。他答应过红蛇不会对组织内的人动手,于是清闲反倒成了一种折磨。

呲呲

黑狼坐在房间的沙发里,将面前的矮桌当成脚凳,踩过无数人尸体的双脚笔直地架在上面。两把形制相似的匕首左右手各握一个,磨刀一般地将刀刃相对,然后滑下去。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并未加重他烦躁的情绪,反而将黑狼带到血腥漫天的回忆中,依靠着爽快手刃一群又一群废物的记忆勉强压制着心中的暴戾与逐渐袭来的头疼。

还没有到地狱,火舌先一步燎灼指尖。

躁动期未到,疼痛先至的情况预示着黑狼或许活不了几个躁动周期了。此处的‘几个’

“黑、黑狼大人……”一位船员在门口探头探脑,战战兢兢地出声询问,“差不多该去那个雄虫的房间接受安抚了……”

专心致志磨刀刃的雌虫没有

“黑狼大人……黑狼大人!”

咻叮铃。

一把匕首从船员的耳边擦过,削下几根短发后撞击墙壁落到地上。在危险冲来时,作为打手的船员自然感知得到也有能力躲开,可一旦选择躲开引起黑狼的战斗欲望,事情就非常不好收场了。依靠着对首领御下之能的信任,船员稳住本能要躲的身体,让刀刃以毫厘之差飞了过去。

“吵死了。”

“黑狼大人!您还记得两天前首领叮嘱您的话吗?再不去新捡的雄虫那儿就来不及了,您要是不知道他的房间在哪里,我可以带您去……”

船员婆婆妈妈地不断念叨,希望黑狼能听进去哪怕半句话也行。仿佛真能听见他的祈祷似的,黑狼竟收起匕首从硬质沙发上站起朝门口走来,神情阴沉得好像立刻就要宰一头猎物助兴。

“黑狼大人,雄虫宿舍在这边……!”

然而在船员期盼的眼神中走出门的黑狼却朝着反方向走去,船员还以为他确实不知道雄虫宿舍的位置毕竟那两个低等级的雄虫对S级的黑狼起不到半点作用,他完全没有踏足雄虫地盘的必要。

“呃、咳!”

一只有如利爪的手钳住船员的脖子,将他提起到半空。脚尖触及不到地面,他抓住黑狼的手试图掰开,可五根手指像烙在他皮肤上一般纹丝不动。截断呼吸口的感觉十分难受,船员拼命挣扎,手背上胀起粗粗的青筋,嗬嗬地大张着嘴徒劳地企图多吸入一点空气。

缺氧的大脑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黑狼甚至没有看他,漆黑的眼眸正散漫地打量着红蛇号的墙壁,好似上面有什么有趣的纹路一般。又或者说,对黑狼而言,连空白无聊的墙壁都比将死之人的丑陋面孔值得关注。

“……嗬……红、……蛇……咳咳!咳、咳咳!”

不过劣迹斑斑的黑狼到底还算是有一个优点,他十分信守对红蛇的承诺,所以在船员即将因窒息而休克之前松开了五指。不幸遭难的船员狼狈地掉落下来,跪在地上不停地弯腰咳嗽,用受损的咽喉嘶哑地呼吸新鲜空气。

黑狼神情冷漠地丢下船员自己走开了。抓握住脖颈的感触依然停留在掌心,但他并未从刚才的举动中获得快乐或愉悦,只有厌烦与无聊继续蔓延至全身。

船员抵着墙壁打算站起来,不过四肢的力气还没彻底恢复,所以有点艰难。

“小心。”

白袖的手扶住了船员,他道谢后才发现竟然是二把手银狐。

“银狐大人?您怎么在这里……”不怪船员下意识脱口而出的疑问,毕竟银狐与黑狼不和也不是一年两年的新鲜事,他们都不乐意到对方寝室附近活动,有事也大多是通过船员传达。

将船员扶起来后,银狐还特意弯腰把黑狼丢弃的匕首捡到手中。面对部下的疑问,他随和地回答:“代替首领来看一看黑狼的情况。他还没去拜访过那位雄虫是不是?”

“是、是……”督促黑狼本是他的工作,船员回复地颇为心虚。

银狐却毫无责怪船员未做好分内事务的意思,他对船员的遭遇表示同情:“我明白。能让黑狼听话的只有首领,你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我去找他谈谈,你先休息一会儿。”

“啊可是……好、好吧。”

不想面对处于暴躁状态的三把手,船员纠结之下还是选择祝银狐好运。

黑狼走得不快,他没有目的地,只是觉得船员太吵,所以在星梭里游荡。银狐追上他时,他也根本没走出多少距离。

“别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你,垃圾。”早就知道银狐跟在身后的雌虫停下脚步却没转身。

背后的银狐没有温度地笑了笑:“我从不和将死之人计较。”

“放心,我死前肯定会把你宰了来弥补十年的遗憾。”他说得漫不经心。

银狐没对这句话做出评价,因为他知道这个人一定会这么做。尽管感性上对黑狼厌恶至极,但他活着对银狐有诸多好处,免死只是其中之一。如果给红蛇号内不希望黑狼死亡的人员排名,银狐不是第一也是第二。

“还有三天。”银狐的态度也十分散漫,好似黑狼做不做这件事对他没有任何影响,“要去,记得趁早。等你真的进入躁动期,我可不信那个雄虫能从你手里活下来。”

脑袋里疼痛感愈发鲜明的黑发雌虫露出恶劣且危险的冷笑,舌尖舔过尖利的犬牙:“怎么,你要保他。”

对方的神情银狐在舷窗的倒影中清晰地收入眼底,他扬起下巴,仿佛高高在上地睨视着逃不出手心的蚂蚁:“他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C级倒是红蛇首领,死了这一个,那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下一位基因等级适配的雄虫了。当年那支安慰剂要是他给自己注射了该有多好,你说是不是呢,黑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