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越想法跟他不一样，年年长大后，愿不愿意管理越程，她可以自己决定，但他必须给她提供选择的机会，但他没跟钟程继续扯这个话题，只问道：“你儿子准备叫什么？”

钟程一愣：“啊？没想过啊，现在就要取名吗？那不然先来个小名，叫小土豆、小花生？”

年年爸爸批判他：“小土豆爸爸，你当爸爸一点都不合格。”

……

2002 年 1 月 23 日，年年一周岁生日。

陈淮川也坐飞机赶回华侨别墅，为她庆生。

半年前申奥成功时，川川也回来过一次，跟着他的哥哥嫂嫂，还有一鸟一狗一宝宝，一同在白鹭洲广场看申奥现场转播，看得他热血沸腾，还学会了唱《歌唱祖国》和《难忘今宵》。

时隔半年，年年却好像还记得他，一看见他，就眨巴着眼睛，朝他伸出手，要他抱抱。

“乖宝，年年。”川川叔叔很高兴，有钱的川川叔叔立马掏出大红包，“祝年年生日快乐。”

年年不认识钱和红包，一点都不感兴趣，把红包扔了一地。

川川个子窜得很快，现在已经是高高瘦瘦的少年模样了，他抱着年年，还是很惊喜：“嫂嫂，年年记得我，她肯定很喜欢我。”

林希微觉得小孩这时候应该不太认人吧，估计就是年年喜欢川川，但她还是笑道：“是呀，她喜欢你，你以前也记得我呀。”

陈淮川却趁着哥哥不在，把多年的秘密告诉她：“我记得嫂嫂，是因为哥哥一直跟我说嫂嫂，我有嫂嫂的照片，哥哥说嫂嫂以前经常抱我、带我去玩，嫂嫂很喜欢我，让我不能当白眼狼，后来哥哥跟我打电话说，那天会见到嫂嫂，然后我一进来这里，就看见嫂嫂了。”

已然是少年模样，说到喜欢时，脸颊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泛起了一片红。

林希微眉眼说不出的温柔，轻声道：“是啊，嫂嫂喜欢你。”

原来是这样，她想起 94 年的 10 月，就在这张沙发上，川川悄悄地靠近她，喊她嫂嫂，陈淮越还一副他厌烦跟她扯上关系的冷漠模样。

陈玄棠拄着拐杖走过来，年年一把抓住了他的拐杖，又扑过去抱他的腿，陈玄棠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跟周围的客人炫耀：“看我们乖宝多聪明，小手多有劲。”

来宾或许也不解哪里聪明了，但嘴上都跟着应和。

在深城驻场的李从周也收到林希微的邀请，特地来鹭城参加年年周岁宴，他进来时就遇到陈淮越。

陈淮越笑道：“李总。”

“陈总。”

两人谈了一会工作，陈淮越扬了下眉：“李总想游说我同意越程地产去融资上市？”

“是。”李从周笑意温和，“上市前，我会帮越程调整好股权架构、管理架构，重制管理层回报机制……”

陈淮越只道：“会考虑的。”

李从周说：“陈总，仁义不在，买卖在，不要因为情意伤了买卖。”

两人都笑了起来。

陈淮越去拿了两杯开胃酒，递给李从周一杯，两人就坐在水池边的石椅上，陈淮越说：“我去过纽约，听其他留学生说，你是希微的男朋友。”

把他气得半死，差点就在飞机上心梗了。”

李从周说：“希微那时候身体不好，嗯……我也得承认我是故意的，我知道他们误会了，但我没承认也不曾否认。”

“李总挺无耻的。”

李从周不以为然，声音温和：“要是现在我成功了，无耻的就是你。”

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李从周笑问：“我可以进去看看你女儿吗？听说很可爱。”

等林鹏辉带着妈妈和妻女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李从周和希微在陪年年玩，他眼皮不安地狂跳，心想希宝可真大胆，在陈家大本营都这么嚣张。

陈淮越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堵客厅门口做什么？”

林鹏辉下意识地就去拦他，不让他进去，好像希宝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陈淮越没好气：“又疯了？这两年不是发财了？”

林鹏辉 2000 年初把房子拿去抵押贷款，跟原先出租车队的兄弟们合开加油站，原本是想做个稳定的生意，却不曾想，因为要加入世贸，有人在炒加油站，中石油和中石化疯狂高价收购加油站，一倒腾，一年多过去，他们把加油站卖了，价格翻了三四倍。

但这期间他也备受煎熬，资金短缺，几人都没怎么读书，也不懂什么收购，差点被骗，他怕被林希微和老婆骂，只好厚脸皮去问陈淮越。

不过陈淮越转头就告诉了希宝，林鹏辉被希宝骂了个狗血淋头，他说陈淮越不安好心，陈淮越说：“我看是你不安好心，你害我分手不够，现在还要来破坏我婚姻。你这个歹毒的大哥，我要是帮你隐瞒了，希宝什么脾气你不知道？”

林鹏辉也偃旗息鼓了，倒跟陈淮越有了同病相怜的共通感，都是被林希微压迫的可怜人。

林鹏辉指了指里面的客厅：“那个从周好像挺喜欢年年的，他在跟年年玩。”

陈淮越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不吃醋？”

“有什么好吃醋的，年年值得全世界的喜欢，不喜欢她的人才奇怪。”

“真自恋……”

但林鹏辉一进屋，就对着年年挤出做作的笑容，夹子嗓子说话：“年年，有没有想舅舅呀，乖宝宝，辉辉舅舅来咯，舅舅好想你喔。”

方敏和林鹏辉会挣钱了，林玉梅气色也跟着变好了，现在也懂得享受了，她本来也不是什么特爱操心的人，以前就靠老公、儿子和女儿，现在更明白，老人想过得好，就得闭上嘴，少说闲话。

她跟希微炫耀金手镯：“这你嫂子新送我的，她美容院做得可好了，上个月还让我去做眉毛，我没做，我看别人做完两条毛毛虫，而且你爸都不在了，我还弄这样，让人笑话。”

方敏说：“妈，大家是羡慕，哪里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