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冒进诶,感觉现在不一定是个好时机。希望小夏不要被赶出去qwqqq

感觉很容易看出来她是故意的……

小夏还是个孩子呀

清秋姐!!为清秋姐打call!岑医生过去也不容易啊……

没错清秋她超好!(大声地)

【12】那些药

岑曼先拿到了手机。

夏扬鸿盯着岑曼的每一个表情,岑曼皱起眉头,像是回想到了什么东西,但岑曼的表情很快又舒展开了,随后岑曼扬起嘴角,甚至笑了一声:

“是蛮漂亮,但四婚也太超过了。”

岑曼把手机转了个方向,递给向云舟,而后继续吃面包。夏扬鸿目光随之转向向云舟,不知是不是错觉,向云舟的嘴角僵了一个很微小的瞬间,随后表情和岑曼一样舒展开来。这种变化与其说是放松,不如说更像一种刻意的掩饰。

夏扬鸿心下一沉,明白事情八成砸了。

她预想中,岑曼应该先意外,再和她同仇敌忾。可是岑曼明显认出了梁锦,现在正在拒绝承认,向云舟好像也知道这回事,同样选择了隐瞒。

为什么?当初苗清秋和岑曼明明是受害者,岑曼在顾虑什么?

稳住,稳住。也许岑曼是想苗清秋是更重要的人,想回去先和苗清秋商量之后再考虑要不要承认,不是不想帮她。

“是个神奇的人。”向云舟感慨一句,语气并不是很自然,而后把手机还给了夏扬鸿。

“真的,这么年轻四婚,我觉得她和你爸也长不了。”岑曼嚼着面包,含糊重复刚刚的说辞。

“之前你说她可能要让我爸当秘书,我担心他们真的会……”夏扬鸿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她不是老板,十有八九不能自己拍板,你爸和金融专业又八竿子打不着,不会那么顺利的。”岑曼的语气仿佛在给病人下医嘱一样笃定,“我的意见是,你先该干嘛干嘛,不用太在乎她。”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向云舟问。

“在一场音乐会偶遇,大概是这样。”夏扬鸿嗅到了问话里打探的意味,但这种信息并没有必要隐瞒,“他们从认识到结婚非常快,和闪婚一样。”

“她知道你爸爸有家庭吗?”

“就算一开始不知道,婚前也一定知道。”夏扬鸿反复咬着纸杯的边缘,把纸杯咬得毛毛烂烂,“所以我恨她。”

“这人……匪夷所思。”

向云舟评价了一句之后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而之后,野餐的气氛就常常陷入怪异的沉默。岑曼和向云舟的话题再也没有离开过拍照和选片,仿佛故意想避开其他话题,而夏扬鸿也识趣地没有再提起梁锦。回到家的当晚,向云舟在岑曼的房间里关着门待了很久,不知道在探讨什么,这是这几天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夏扬鸿彻底失眠了。她试图把耳朵贴在门口尝试能不能听到点什么,可完全落空了。向云舟到底当年扮演了什么角色,她漏过了什么关键信息?今天气氛都已经到了岑曼和向云舟那么积极想帮助她的程度,为什么一揭开梁锦的身份,两个人都选择了直接回避?

不能想了。往好了推断,也许只是苗清秋单纯不想提起一些过往……也许。等下次见了苗清秋,也许她还会有其他的机会。

*

第二天向云舟的状态依旧不对劲,早上十点钟还没有起床。岑曼醒了之后去问,得知向云舟身体不舒服,于是今天换成岑曼去做饭。没多久,向云舟弯着腰捂着肚子从屋里出来,脸色煞白,虾米一样冲进了厕所,之后就一直不做声。夏扬鸿着实担心,隔着门去询问情况,向云舟含含糊糊说了一句肚子疼,就没有再回答。夏扬鸿连忙去厨房问医生岑曼,油烟机的风机轰鸣里,岑曼转过头提高声音。

“可能昨天出门吹风着凉,她痛经难过。”岑曼一边扒拉锅里的白菜一边回答,“你去客厅电视下面的柜子里帮我找找,药箱最上面应该有布洛芬。你确认一下日期,如果过期了,就去楼下帮我买一盒新的。”

明明前两天还说自己几年都没有痛过,看来根本没有去根。夏扬鸿暗中叹了口气,但得了消息连忙去找药。

药箱不小,确实在柜子里,但是打开之后里面的盒子满满当当乱糟糟,她一时没看到上层有什么布洛芬。夏扬鸿本来还在一个一个找,可没翻几个盒子,忽然听到厕所里传来向云舟干呕的声音,她一个着急,直接把药箱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全都倒了出来,平铺在地上开始搜索。

这办法确实奏效。她很快找到了布洛芬橙色的盒子,拿出来核对日期,发现距离保质期还差两个月。夏扬鸿松了口气,把止痛药取出来放到一边,重新整理刚刚倒出来的狼藉。

那些盒子很多都模样相似,其中一种黄色带着波浪花纹,至少有七八盒,名字是“盐酸氟西汀胶囊”,另一种是白色带着红条纹,也有四五盒,上面印着“劳拉西泮片”。夏扬鸿一时好奇,拿出一个黄色的端详,上面的信息贴纸上贴的是岑曼的名字,再看日期,已经过期有两年了,只是还没有被丢掉。她从没见过这个药,名字怪生僻,像什么消炎药,又不那么像。不知道岑曼之前生了什么病要准备这么多药,也许她该提醒岑曼清理一下药箱了。她手里这一盒看起来甚至崭新,不像被拆开过,她打开包装抽出说明书。

看到说明书适应症的时候,夏扬鸿的冷汗瞬间从掌心渗了出来,她指尖一阵冰冷。

她感到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抑郁症,强迫症,各种抑郁性精神障碍。

厨房烟机的声音停止了,铲子在锅里响,岑曼要盛菜出来了。她手忙脚乱把说明书塞回原处,又一个劲把药物往药箱里乱塞。她脑子乱糟糟的,她回想起这两天的很多事。

苗清秋之前说的人不是别人。

苗清秋带岑曼看过病,十有八九因为这个才那么游刃有余。

而岑曼那天对吴医生那么激动,未必只出于一个医生对另一个医生不专业的审判,很可能还包含了个人的身为病人的喜恶。

岑曼昨天提起了那个荒唐的家庭,而苗清秋那天说的人,因为“一些家庭的原因”,从不想读书到没法正常学习,后来不能出门,不吃东西,对什么都打不起精神……而且,“现在已经蛮好了”。

就是岑曼。

她之前压根没有怀疑过岑曼。岑曼的积极、勇气和对成就的渴望,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病人,可是……

夏扬鸿没敢声张,她原封不动把药箱塞回去,拿着布洛芬到餐厅等向云舟出来。她看到岑曼的时候下意识挪开了目光,她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缘故,她一时不敢面对岑曼。也许她脸色实在不好,岑曼盛饭的时候发觉了她的异常,茫然地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岑曼没有相信,她便改口:她刚刚听到向云舟好像吐了,她实在担心。

“吐了?”岑曼一愣,随后转身去敲厕所的门,“云舟,你还行不行?”

“我没事。”向云舟的声音从里面虚弱地传出来,“我马上就出来。”

“要不要先出来吃两口东西,把药先吃掉。”岑曼又敲了两下门,“如果实在受不了,我们就去打一针再说。”

“我暂时没事,你们先吃。”向云舟重复,同时厕所里传来冲水的声音。

夏扬鸿这顿饭吃得心猿意马。向云舟没多久从厕所弯着腰出来,岑曼把筷子撂在一边,端着温水、面包和药就跟着到向云舟的房间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你不用太担心,她下午应该就会好的。”岑曼对心神不宁的夏扬鸿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