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裘雪面上神色微微凝了一瞬,继而缓缓温和地笑了:“琉璃根骨?”

苍衍仙尊微微颔首,表情平淡:“是。同生莲佛塔的圣僧月明一样,是琉璃根骨。”

但有一点比较奇怪,圣僧月明是世所罕见的天才,不仅根骨绝佳且天生慧根,及冠之年便已结丹,如今已然半步化神。再看岑光,摸骨头约莫十七八岁,却是个连道也未入的凡人。

难道同样的根骨在聪明人和蠢笨人之间竟会产生这样大的差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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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攻啊

22

岑光的假根骨蒙混过关,还从苍衍仙尊那里得了一个只要让沉乌剑认主便可拜师的承诺,当即欢天喜地神气扬扬赶回了小竹屋。

清莲本也想跟着岑光商量一下给岑光换住处,被岑光毫不留情几下用难听的话打发走了。

裴裘雪若有所思望着清莲伤心难过几乎要落泪却只能丧气离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因为谢流铭输了剑再未有人练剑的竹屋外的空地,默不作声跟在岑光身后回了小竹屋。

岑光一脚踢开竹屋的小门,直直朝着剑架上的沉乌剑走过去。他“叮叮当当”敲了敲沉乌剑的剑鞘:“出来出来,有事和你商量。”

这回沉乌剑内的剑灵很快便出来了,只是鳏夫一样面无表情,平白有些瘆得慌。

岑光无心看沉乌的脸色,他兴致勃勃开口道:“我要你认我做主人。”

沉乌沉默不语,岑光等了一会儿又催了一声:“你同意了?”

沉乌缓缓开口:“我不认主。”他抬眼看了一眼岑光,“更不会认你为主。”

岑光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他正要上去比划比划给剑灵点厉害看,便听见沉乌沉郁冷静的声音,“我这回不会轻视你,你打不过我。”

岑光的动作顿在半空,他狐疑地问系统:他说的真的假的?

系统很平静:真的。

岑光连忙把手收回来: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岑光抬眼看见剑灵一副刚奔丧回来的死人脸,心中更是生气。他怕剑灵真的动手,不敢指责剑灵只能指责系统:你怎么这么没用?连一把剑都打不过!

系统冷冷道:你说的这把剑是从上古便存在的、威名远扬的千古名器。要不是谢流铭轻敌让你捡漏,你这辈子都摸不到这把剑的剑柄。

岑光闻言顿时大为光火:呸!你这废物!还不是你没用!你小爷我混得风生水起,没我你什么都不是!你不替我想办法让这破剑认主,咱们谁也别想好过!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先不急剑灵认主的事情。你吸收的灵力太少,即使做了苍衍的徒弟想睡他也是天方夜谭。

岑光只能憋住臭脾气:那你说怎么办?

系统:先入宗门,找些好下手的睡,积少成多。

岑光一天到晚被这吸人血的系统逼着去被男人撅屁股已经够倒霉透顶,现在系统还说甚么积少成多,他简直要气得昏厥:是我被操又不是你被操,你当然在这儿嘴皮子上下一碰就是积少成多,你怎么不去试试怎么积少成多?!

系统一时无言。岑光形貌昳丽、皮骨俱佳,是个无可挑剔、令人见之难忘的绝色美人,更是罕见的天生炉鼎的体质。系统当初也是看中了这点,只是没想到这宿主脾气实在太坏且蠢笨难当。但如今两人确实绑在一条绳子上,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少说几句话别扇人嘴巴子,多得是人扑上来做你的炉鼎。

岑光真想把这没用的系统从自己的脑子里扯出来抽一顿,他生着闷气看剑灵一副要进棺材的模样回到沉乌剑中,等剑灵将将消失时忽然一巴掌重重拍了一下剑架上的沉乌剑又迅速缩回裴裘雪身后。

沉乌剑嗡鸣一阵,但终究像是忍耐一样安静下来死物一样架在剑架上不出声了。

裴裘雪看了一会儿才把岑光从自己身后牵出来:“既然沉乌剑暂时不肯认主,若岑光不介意,便如谢师弟一样,作为内门弟子先自行修炼吧。宗门内藏书阁的书籍皆可自由取用。”他顿了一下才微笑着开口,“若岑光有什么不明白的,或许还可以问问谢师弟,毕竟他先前对这些都已经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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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乌:一天到晚迟早被气死

23

裴裘雪给了岑光一块镌着岑光名字的玉佩,岑光这才知道这种玉佩是内门弟子人人都有的东西。他恋恋不舍把裴裘雪的玉佩还了回去,神气扬扬把自己的玉佩挂在了腰间大摇大摆晃进藏书阁把能看见的法咒书都看了个遍:他不用学会怎么用,只要记住名字就行,其余的都是系统该干的活儿。

沉乌剑不肯认他做主人,但岑光为了显摆,每次出门也把又沉又重的沉乌剑背在身上。只是沉乌剑实在太重,岑光硬着头皮背了几日便有些受不住,他歪脑筋一动拿多余的裤腰带系在沉乌剑柄上拖在地上拖着走,拖了一半沉乌剑就无师自通一般学会了飘着跟着岑光。

岑光乐颠颠把自己的裤腰带系起来,得意道:“早这样不就好了。”

岑光又看了一眼乌沉沉朴实似铁的沉乌剑,实在想不通这看着笨重破旧的剑有什么好的。但既然大家都说沉乌是把好剑,岑光不想显得自己没见识,只好嘴巴一撇认下了。

岑光心眼比针眼还小,沉乌剑嫌弃他不肯认他做主人,岑光自然记在心上,虽因着武力差距不敢明晃晃挑衅,但总搜刮着歪主意使些阴招。系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催催岑光出去找炉鼎,只要岑光不惹出大乱子都当做没看见。

岑光新学了御剑的法咒,立即要把沉乌剑踩在脚底下试试,但沉乌剑滑头一样东扭西扭,连岑光的鞋面也不肯碰一下。岑光试了半天摔了个屁股墩,他坐在地上气急败坏朝飘在半空的沉乌剑扔小石子:“贱货!又不是没踩过你!”

沉乌剑在半空悬着顿了一下,任由小石子在剑身上“叮当”敲出一声响。

小石子真砸在了沉乌剑上,岑光反倒吓了一跳,他心虚气短:“干嘛!是你自己不躲开的!”

沉乌剑悬在半空一动不动,岑光察觉气氛不对,他欺软怕硬有些怕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不踩就不踩!谁还缺你这把剑?我不稀罕了!”

岑光转身脚底抹油要开溜,从沉乌剑中显形的剑灵却忽然从岑光背后按住了岑光的肩膀。岑光吓了一跳,立即甩着胳膊要将人挣脱开,但剑灵的手铁一般烙在岑光的肩膀上,从背后将岑光死死按在了粗壮的树干前。

岑光心里发慌,嘴上还强硬着,嗓音因为害怕反倒变得更大:“你干什么?!我可叫人了!”

沉乌冷嗤一声:“叫人?”他从岑光背后贴近了岑光,声音颇有几分咬牙切齿,“我若是不想让人听见你的声音,你叫破喉咙都叫不来人。”

岑光闻言心底坠坠发慌,他连忙问系统:系统,他说的真的假的?

系统冷漠道:真的,你昨日刚记的隔音咒,忘了吗?

岑光这几日为了记法咒的名称头昏脑涨,记了忘忘了记,早就把什么劳什子的隔音咒抛在了脑后。他当即心慌起来:那怎么办?要不放你出来和他打?

系统声音淡淡的:正好,送上来的炉鼎不要白不要。你自己解决吧。

岑光闻言眼前一黑,气得头脑发昏:你能不能靠谱一点!

岑光还想再说些什么,屁股便被一根又硬又凉的东西抵住了。他几句脏话卡在嗓子里,视线颤抖着向下,看见沉乌剑的剑柄隔着薄薄衣衫抵着自己的软屁股。岑光面露惊恐:“你、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