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情绪平静了很多,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乖乖和祝锦枝出门下楼。
“现在他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快死了,只剩下了我,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可能要为我离婚……理智告诉我,我应该接受他,就像理智告诉我,我应该道歉应该哭一样。”
“可我不想。当然十五岁的时候,我是想的,谁十五岁的时候还他妈没做过少女梦呢,可我今年都二十五岁了,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但我知道我不想要什么。
“我可以永远跪在地上仰望我的神,永远在他脚下当一条狗,但他向我道歉了,他就快要跪下来求我不要走……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客厅里炉火烧得旺盛,祝锦枝搀着朱砂坐到沙发上,又帮她把毛毯裹得严实才转身进了厨房。
“他和我说,他不想和别人生孩子……可我不想生!!我不愿意!从小看到大,我见过太多了……一推开门,全都是孕妇,从十几岁到五十几岁,像鬼一样,明明那么瘦,肚子却那么高……”
祝锦枝靠着门板,深深吸了口气,手伸进口袋里摸到了手机,犹豫了一下,又松开了手。
“我根本过不了相夫教子的生活,我不要老公为我做饭,我要米其林厨师上门!我这辈子都不想再闻到一点油烟味,一点鱼腥味!”
她打开壁橱取出茶杯,把姜丝和可乐一起放进微波炉加热了半分钟。
“你觉得我今天来找你,是因为我良心发现?我破坏了别人的家庭?我难以……”
朱砂的声音从门缝里传进来,在微波炉的声响渐渐模糊,却又突然停止了。
祝锦枝也没多想,她端着滚烫的茶杯刚迈出厨房,抬头一个,整个人无声一震,险些摔了杯子。
只见朱砂赫然站在沙发前,壁炉火光映亮了她的半侧脸,那双涣散的瞳孔冰冷而痛苦,正死死盯着她。
祝锦枝的视线落到她手里举着的那支烟上手卷烟,烟头处印着红色的心。
朱砂道:“这是顾先生的烟!”
祝锦枝:“……”
“他来过这儿,你认识他,你是白清明介绍的咨询师,白清明是他安排给我的人,你是他的人!”朱砂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置信又恍然大悟的复杂情绪,“对啊,他给柏素素建过‘楚门的世界’,凭什么不会给我建一个?”
紧接着她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枉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哈哈哈哈……”
祝锦枝僵硬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你喜欢顾先生,你暗恋他,所以留下了他的烟,”朱砂笃定,“可你不想承认你喜欢他,才只是把烟放到花瓣里,而不是真正收藏起来,你觉得你随时可以烟扔进垃圾桶,对不对?我也是个心理医生了……”
祝锦枝抬起头,平静地注视着朱砂。
“哈哈哈哈哈……”朱砂扔掉毯子,摇摇头,慢慢向后倒退,一直退出了房间,“原来这两年他一直都知道……”
1.让大家等了两天,非常不好意思,没想到这段会这么卡。所以这五千多字,就不收费了,分成了两次加更章,提前把13000珍珠的免费章任务完成。
2.上一章购买力有bug,大额交易数字我是按照美金考虑的,但是菜价就自动变成了人民币……我的错,我的错。那么大的对冲基金,不能为几千万人民币怂成这样
3.侧切的概念搞错了!昨天上午问了我妈……侧切并不是刨腹,是切阴道……
昨晚写那段的时候也在犹豫会不会被说水字数……考虑以后宁愿被骂也要把生育风险都写出来!
写那一段剧情也不是反育,毕竟生育与否都是个人自由~进产房之前,得清楚自己面对什么,以及爱妈妈!
4.顾偕离婚和柏素素一丁点没有关系
从下城区出来后顿悟有了离婚的想法把柏素素叫进书房然后柏素素说代孕他说离婚。这个过程中,柏素素没有起到一点推动作用~~给我们顾憨憨一点主动性好伐
5.以及真的还有最后一章《一念之差》感觉这章也短不了,现在开始码字,但是不准备再熬夜了,明天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更新,但是我的速度真的不快,也可能写完就又晚上六七点了……
企鹅:2.3.0.20.69.43.0恩重如山·156 一念之差(正文大结局)(8700字)
恩重如山·156 一念之差(正文大结局)(8700字)
“我知道了。”
落地窗前,顾偕挂了电话,转过身穿上风衣,随即闪电般冲进地下车库。打火开灯,一个漂亮的三角掉头,呼啸着窜入了凌晨寂静的马路上。
车前大灯破开了浓浓夜色,雪后的城市一片安详。寒风吹落了树梢上的积雪,雪花在昏黄路灯下再次飘散。
顾偕握着方向盘,面容冷硬,眉眼紧绷。
城市灯海倒映在他眼底,旋即被漫天飞舞的记忆碎片覆盖。时光呼啸而去,千万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容如岁月长河般浮现在眼前。
……
“我的名字是顾偕,取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我母亲的夙愿,而我顶着这个名字的每一天都是我父亲对我的嘲讽。我不打算改姓,姓顾还是姓柳,都不能改变我是谁。”
他姓顾,K国顶级豪门的那个“顾”,且妈妈曾是制霸T台的超模明星,所以他自带一圈神圣光环,足以和其他出生在贫民窟的小孩区分。
后来他才意识到,因为他姓顾,所以下城区的贱民嫉妒他,上流社会的贵族鄙夷他,他是徘徊在夹缝中幽灵,始终无法融入任何一边。
“离那些脏兮兮的野孩子远点。”
“……”
“听见了吗?不准和他们玩!”
小顾偕抬起头,那双浅色瞳孔生来淡漠,搁在四五岁的嫩脸上充满了违和,他不动不笑就这么平静注视着人,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
母亲心里也咯噔了一下,但正要训斥他这种不得体的“渴望”时,门后突然传来一声粗鲁又难听的催促。她皱着眉头,扯着被那大麻熏糙嗓子喊了一句“来了”,然后瞪了顾偕一眼转身回到房间。
顾偕凝视着关严的门,闭了闭眼,收回目光继续望向楼下。
天空上毒日正烈,烤着得人头晕口渴,阳台又没有可避的地方,小顾偕就只能乖乖坐在板凳上等母亲工作结束。
对面大楼阴影处,五六个与他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聚一起弹玻璃球,一个肮脏的小男孩似乎若有所感,抬头迎上了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