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铭在逃往金国的路上,被时勇亲手俘获。
陆恒按照江宝嫦的提议,尝试着重用淳于越,派他审问陆景铭。
淳于越既恨自己没能手刃魏怀安,又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殿下充满敌意,碍着江宝嫦,不敢违逆陆恒的命令,便将所有情绪发泄在陆景铭身上。
他按照传言中陆景铭折磨魏玄的方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连夜打造出一个水牢,在水中加入大量的粗盐、辣椒面,把浑身是伤的陆景铭扔进水里,日夜浸泡,时不时挥舞长鞭,在犯人身上添几道新伤。
陆景铭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弥留之际,出现幻觉,回到了新婚燕尔的时候,柔声呼唤韶仪的名字。
他望着身穿嫁衣,娇艳不可方物的美娇娘,深情地道:“韶仪,能够娶你为妻,我陆景铭此生无憾。我向你发誓,往后一定对你一心一意,不离不弃,如若有违此誓,教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1叄94946叄1Q;Q群
韶仪痴痴地看了他一会儿,柔柔地笑了。
陆恒没有去见陆景铭最后一面。
这一场父子缘分实在浅薄,薄到他只让淳于越准备了一口寒酸的棺材,潦草下葬。
当晚,他喝了很多酒,在天边响起惊雷的时候,闯进江宝嫦的房中,抱着她不肯放手。
“宝嫦,宝嫦……”陆恒解开衣襟,抓起江宝嫦的手塞进中衣,语气压抑得像是要哭。
“宝嫦,一到阴天下雨,我身上的旧伤就酸疼难忍,严重的时候,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你给我揉揉,求你给我揉揉……”
第一百五十七回 透内阁香风阵阵,掩重门暮雨纷纷(微H)
第一百五十七回 透内阁香风阵阵,掩重门暮雨纷纷(微H)
江宝嫦耳目通天,已经收到了陆景铭的死讯,知道陆恒心里不好受,便对他多了几分纵容。
“子隐,是这里疼吗?”她忍羞探向陆恒的胸膛,滑过鼓胀的肌肉,摸到一小块触感粗糙的伤疤,“你先坐到床上,我把烛火拨亮一点儿,帮你看看严不严重。”
重逢之后,两个人夜夜同床共枕,虽然还没有圆房,却亲了无数次,抱了无数次。
因此,无论心防有多坚固,身体已经重新熟悉起来。
陆恒紧握着江宝嫦的手,不给她离开的机会。
“你多给我揉揉,就什么都好了。”他厚着脸皮褪去上衣,露出宽阔的肩膀、没有一丝赘肉的胸膛和紧实的小腹,脱掉靴子,拉着她的手指在身前抚动。
“宝嫦,看到这一道刀疤没有?我在辽东和金军作战时,被一个力大无穷的骑兵砍了一刀,疼得死去活来。据军医说,刀刃离心肺只差半寸,宝嫦,要是那人再往里捅一点儿,我就见不到你了……”
“还有这里,我带着一百名死士前往完颜烈的驻扎地营救先帝,被完颜烈射中右臂,又和陆景铭对上,丢了你送我的剑……”
江宝嫦站在陆恒对面,一边听他讲述九死一生的经历,一边轻柔地抚摸每一道刀疤、每一处箭伤。
她迷失在他含泪的眼眸里,迷失在火热的肌理、强劲跳动的心脉间,鬼使神差地俯身衔住充溢着酒香的嘴唇,和他倒在床上。
时值初秋,暑热尽退,地面泛起淡淡的凉意。
陆恒摸索着捡起玉带钩,掷向飘忽的烛火,伴随着一声脆响,琉璃灯罩破了个小洞,火光应声而灭。
他扯落床帐,翻身压住江宝嫦,解开她的衣带,一手伸到她颈下,紧紧地揽着她,另一手摸进中衣,隔着肚兜摩挲纤细的腰肢。
“子隐……不、不行……”江宝嫦的一双藕臂缠在陆恒背上,气喘吁吁地回吻着他,感觉到他的体温越来越高,某个部位也出现明显的变化,连忙阻拦,“你别忘了,你还在孝期,这样于礼不合……”
“……还有十七天。”陆恒剑眉紧皱,汗水从脸上滑落,滴在江宝嫦的耳边,“我来临安之前,使宫人把先皇后所住的中宫重新修整了一遍,改名叫‘椒房宫’,等咱们回到汴京,你就住在那里好不好?”
江宝嫦从未想过自己兜兜转转还是要住进幽深的宫城,既不安又感动,不忍扫他的兴,轻声答应道:“好。”
陆恒得了江宝嫦这一个“好”字,又高兴起来,眉眼舒展,脸上带笑。
他侧躺在她身边,拉着那只探索过自己上半身的玉手,按在裤腰上,涎着脸道:“宝嫦,我裤子里面的旧伤更多,疼得更厉害,你帮人帮到底,一并揉了吧?”
江宝嫦既羞耻又惊慌,啐了他一口,骂道:“你要死……你……”
她觉得“死”字晦气,急急忙忙改口道:“别胡闹了,你到底喝醉没有?再这样捉弄我,我就要生气了。”
“我没有捉弄你,我说的是真的。”陆恒强行将香软滑腻的手塞进亵裤,贴着江宝嫦的耳朵,往里面轻轻吹了口热气,“宝嫦,这里真的很疼,疼得发胀发热,不信你摸摸。”
他不是重欲的人,面对她的时候,却总是控制不住沸腾的气血。
江宝嫦骂又骂不出,挣又挣不开,只能紧闭双眼,由着陆恒摆弄。
她没有章法地乱揉一气,偶尔还泄愤似的加重力道,他不仅不生气,还一个劲地夸她做得好。
她被陆恒烘出一身的汗,手心也变得黏腻,好不容易熬到他发泄出来,总觉得自己落了下风,恨恨地张口咬住他的脖颈,在蜜色的皮肤上留下一圈整齐的牙印。
陆恒不挣扎也不呼痛,靠在江宝嫦肩上闷闷地笑出声,赞道:“我浑身上下一点儿都不疼了,还松快得很。江神医药到病除,妙手回春,果然名不虚传。”
江宝嫦嫌弃地把手上的秽物抹到他的裤子上,道:“快,快叫她们端水进来,我要洗手。”
这时,天边闪过白光,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大雨倾盆而下。
“下这么大的雨,不必麻烦她们了,相公亲自伺候你。”陆恒还和以前一样,不喜欢丫鬟在身边服侍,起身穿衣点灯,端起木盆朝外走去。
江宝嫦抬起那只被陆恒弄脏的手,半嫌恶半好奇地远远嗅了嗅,被似麝非麝的味道呛得呼吸不畅,连忙推开窗子通风换气。
湿漉漉的水汽混合着青草的腥香、桂花的甜香扑到江宝嫦脸上,目之所及全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她的头脑恢复清醒,身子冷得打了个寒颤。
“穿得这么薄,也不怕着凉?”陆恒捞起带着二人体温的被子盖在江宝嫦身上,把装满热水的木盆送到她面前,伺候她洗手,“这边的局势暂时稳定下来了,我打算五日之后,带着文武百官迁回汴京。”
江宝嫦仔仔细细地搓掉指缝中的黏液,问:“那些人都肯听你的话吗?临安、平江、应天等地的知府和三皇子过从甚密,难保没有异心。”
陆恒托着干净的帕子,一根一根手指擦过去,道:“我跟方老先生商量过,先帝重用的老臣中藏着许多蠹虫,又有不少贪生怕死之辈,不过,他们之间拉帮结派,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好贸然处置。”
“所以,我只能先软硬兼施地应付着,尽快扶植一批年轻有为又没有根基的新人,等他们渐成气候,再慢慢和那些老臣清算。”
还有一些事,陆恒不想告诉江宝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