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芮姐转身进去喂奶了，这个月她仍然住在月子中心。何时担心芮姐回家要带两个孩子太辛苦了，所以打算让她在月子中心住到 12 月底再回家，好好休养身体。

芮姐喂完奶把妹妹交给护士后出来，看到????沈敬知仍然坐在刚才的地方没有动，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

这几年，沈敬知越发的沉稳成熟了，她很少见到他会露出这种惆怅落寞的表情。

“最近工作是不是太累了？没想到你和杨名这么高效把撤店裁员方案确定下来。”

“Zoe 的销售数据表很完整，植入很多公式，不同维度去综合分析店铺的业绩，给了我们很多启发。我们主要是实地调研和印证花了一些时间。”

“嗯，佳节确实是很棒。”

“我发现她很多方面的能力，都让人惊叹。你怎么会，同意她离开？”

“我有什么办法？她家在广州。我也想留住她呀，我之前甚至想过牺牲你???的色相，让你把她追过来，那样她就不会离开了！”

“呵呵，这个提议不错啊，为什么没有执行？”他仍然看着窗外，没有回头。

真难得她这个不太愿意在爱情上多花时间的弟弟会开这样的玩笑，芮姐笑：“哎，我都明示暗示过几回了，你一点都不上心。你俩都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心思，旁人怎么鼓劲都没用的啦！”

“她也没有吗？”他回过头，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芮姐竟觉得 Eden 的笑容有点……苦涩？

“她只想奔事业。而且她来家里也好几次了，何选的生日会我想让你们先认识，也不遗余力地在她面前吹捧过你，结果每次都是她离开之前你还没出现。虽然她没说，但我俩都已有默契，你对她没有兴趣。”

“……”他此前几年，确实是对芮姐的助理提不起兴趣和心思，现在只觉得，好后悔！难怪佳音最初的时候，一直避开他了，原来她一直以为他对她，没有兴趣啊……哦，她甚至可能会以为，他是在刻意不和她见面……因为他曾经那样悄无声息地离开她的生活，弃她不顾啊！

“而且佳节行情很好啦，她没有拍拖，只能说她暂时还不考虑感情的问题啦。你不知道，我们之前在高尔夫球会遇到过陈世伯一家，他的小儿子对佳音简直一见钟情，立刻就提议一起打球。”

“那个英国留学回来的小儿子，Kevin?Chen？”

“对，就是他，从小总爱和你较劲的那个小屁孩啦，不过现在也是一个成熟的绅士了！佳节不太会打，是为了工作才跟我一起过去的。我们打球的时候，Kevin 一直落在后面陪她聊天，听佳节说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他后来还约了好几次要教她打球。”

“她去了吗？”沈敬知几乎可以想象 Kevin 站在佳音后面虚拥着她，握着她的手教她挥杆的情景，噢，想想就妒忌得发狂！

“没有。她没时间。她工作已经够忙了，周末还跑去读课程提升自己。她真的是很努力上进的女孩子。看到她，就好像看到年轻时的自己。”芮姐笑，“佳节明确表示了 30 岁之前都不考虑拍拖的，Kevin 条件那么好，她也不为所动。我猜她应该也暗示地拒绝了 Kevin，结果反而令他更欣赏她，死缠烂打地和她成为了好友。佳节就是有这样的魅力。”

沈敬知挑了一下眉，虽然这些年工作太忙，和 Kevin 只是大节日两家人共聚的时候偶尔见一见。但 Kevin 中学开始就和自己一起读书，一直都有联络，他很了解了，Kevin 明明是个花花公子，怎么就条件好了？

“我听说 Zoe 来适意之前，在一个知名的 4A 广告公司工作，发展得也很不错，你怎么能把她挖过来的？通过猎头？”兜兜转转，命运到底是怎样，把她安排在他身边几年，而又不让他知道的？

“猎头可挖不动她从广州跑到深圳来，她是家里的独生女，迟早要辞职回广州的。”

“那她怎么会愿意来适意？”

“我们早就认识的了。如果不是因为来帮我，她根本不会考虑适意，完全是跨行业重新开始。”

“你和 Zoe 早就认识了？”沈敬知吃了一惊，这些年，他到底错过了多少关于佳音的信息？

“嗯，你还记得何选去广州评估确诊那天，差点被高空砸物砸到吗？那时有一个小姐姐及时抱开了他。看到小姐姐受伤，何选竟然主动关心她，后来还一直去广州看她的。那个小姐姐，可以说让我们一家人都看到了希望。”

沈敬知震惊地转头看着芮姐，“那个小姐姐，是 Zoe？”

“对。”

“她那天是不是扭伤了脚？”

“不止，手臂什么的都擦损了，伤口消毒的时候，何选还紧紧握住她的手。他就从那时候开始，就很喜欢很信任佳节了，这么多年心里一直记挂着她的。”芮姐笑，“佳节可能是何选第一个愿意敞开心扉的人，连我都没有做到。就，很神奇的缘分。”

所以，他原本计划表白但因为佳音受伤而搁置的那次，她竟然是因为何选受的伤？！沈敬知眼睛酸胀，他再次转头看向窗外，心如刀割。

隔了一会儿，他终于轻轻地说：“Zoe 过来是因为你，而不是因为适意？”似乎是在问芮姐，又似乎是回答自己，“你怎么舍得她离开呢？”

“佳节辞职过来适意，确实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何选要上普通幼儿园。我去广州找她，说需要她，希望她来帮忙，她就过来了。这几年，她真的帮了公司很大的忙，还给何选很大的鼓励。如果没有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现在她的家人需要她，我还怎能自私地继续留她？”

“哦……”沈敬知此刻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喂，你今天怎么突然对佳节那么感兴趣，你们不过就 farewell 那天有过一面之缘吧？之前你都不紧不慢爱答不理的，怎么，现在人家都走了，你又对她感兴趣了？”

“……”

大概是 Eden 沉默得有点久，芮姐也转头看窗外，有点伤感地：“哎，我亦知你心里有个女孩子，所以你不愿意，我就没把佳节硬介绍给你，那样对她来说不公平。她值得全心全意的爱。”

“我心里的那个人，也是她……”

??41. 合作

“你说什么？”芮姐不可置信地问：“你第二学位答辩时暗恋的那个女孩子，是……林佳音？”

“嗯……”

“怎么会，你喝醉的时候明明说那个女孩子有男朋友的。我认识佳节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没有拍拖。”

“我误会了……”

“什么叫误会了？”

“……就是字面的意思……”他无奈地用手撑住了额头。

“怎么会搞这么大的乌龙，难道你没问过她吗？”

“……嗯。”

“那佳节呢？那个时候，佳节也喜欢你吗？”芮姐震惊地。

“嗯。何选受伤的那天，我本来要跟她表白的……”

“那为什么……”芮姐顿了顿，更加震惊地问：“因为我们，你错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