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他当时不???是还在北京？”

“嗯，但我在广州的工作已经稳定下来了。”

“所以他是知道你真的不会再考虑去北京了。”

“嗯。”

“哎，他早就想好要跟你在一起了，有备而来，志在必得……盈盈，张思茂真的是，把我都感动了！”

佳音这么说，盈盈也不由得想起张思茂早上带她去看样板房，跟她说交楼之后，再做些软装就一起搬过去。

“你的公寓没办法做饭，总是吃饭堂，你的胃怎么好得了。”他说。

“之前在北京发展得那么好，怎会想到来广州买房？”

“你不愿意去北京，我有什么办法？”

“不是，你什么时候来买的？”

“你记不记得我来出差，约你吃饭？”

“就是让我请你去吃顺德菜那次？”

“嗯，我过来签购房合约。”他笑，“都买房了，我们总得庆祝一下吧。”

“……”这几年，因为分隔异地，盈盈自己一直都不想跟他开始。即便是这样，他还一直为两人的将来默默筹谋着？盈盈内心感动得酸胀无比，“如果我没有跟你在一起，你可怎么办？”

“你不跟我在一起，你想跟谁在一起？”他说，脸上都是自信笃定的笑容。

“如果我真的跟别人相亲成功了呢？那你的房子怎么办？”

“那就卖掉，反正广州的房子一直在涨。我已经在网上仔细考察过周边的发展，我们的房子一定会升值。”张思茂老实地说。

“……一点都不感动。”她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肩，但眼泪却流了下来。

“广州房子比北京便宜很多，也是你替我减轻压力了。”他继续逗她，“你知道吗，我买的时候还不太贵，现在单价都涨了一万多。”

她又捶了一下他的肩，她感动得都快哭出声来了，他还那么理智地和她分析房价？

“傻瓜，我怎么可能会让你跑掉？你只能是我的。”张思茂把她轻轻揽进怀里，轻轻地抚过她的长发，“盈盈，你相信我，再过两年三年，我们生孩子前，我会给你换个大房子。”

她又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谁要这么快生孩子！”生孩子的话，她就真的逃不掉了……

“你想什么时候生？再过两年，你都已经是高龄产妇了……”

“……”唉，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的继续感动了？

??40. 后悔

沈敬知最近疯狂工作。这天他把线下终端店铺的撤店计划以及裁员方案确定下来，去和芮姐确认。

其实这个方向适意高层在年初也已经确定了的，很多业绩数据分析等准备工作，佳音还在职的时候已秘密进行了一部分。后来芮姐怀孕，佳音又辞职，所以计划才搁置了一段时间。不过管理层大家都有共识，今年这样的情况，营销策略及战略发展是一定要调整的。

沈敬知接手了之后，芮姐交待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把尽快推进节流开源计划，要在今年内完成撤店裁员计划。节流自然是减少线下不良业绩的终点店铺，开源则是增加线上销售渠道，加大数字营销的投入。对适意来说，线下的店铺大都开在高档商场、高端运动会所俱乐部以及机场里，租金特别高，每个月的运营费用是相当大的一笔成本。

前些年要打造品牌高端形象，目标受众的消费方式也更倾向实体店。对于追求服务品质的客户来说，实体店的形象和服务，试衣体验等等，都是深受他们青睐的品牌附加价值。所以多年来，适意的主要销售战场都在线下终端店铺。

但随着消费方式的转变以及支付方式的进步，加上疫情的影响，足不出户一站式购物，就成了一种更有竞争力的购物方式。经过多年的深耕，适意的高端品牌形象已经在目标客户群体里建立起来了，之前担心线上店铺会拉低品牌形象的顾虑亦基本不复存在。现在各大奢侈品牌亦纷纷建立了线上官方旗舰店甚至购物小程序，说明消费市场，已经接受了高端品牌的线上购买方式。

因而适意的线上店铺运营得很不错，业绩相当亮眼。也恰恰说明当初芮姐的战略转移是正确的。适意正在慢慢地将营销投入的比例从实体店向电商继续倾斜。

说到这点，她一直都很感谢佳音这几年的支持。

她也知道沈敬知这几个月除了日常管理外，一直和杨名秘密到每个店铺去巡查调研。除了芮姐自己，连晓柔都不知道。因为沈敬知手上还有律所的工作，所以他和杨名不在办公室，大家都很自然地以为他们是在忙律所的业务。店铺的同事也都没有见过他们二人，所以他们作为普通顾客进出店铺观察和体验都非常自如。

沈敬知接手管理之后，一直也没有什么大动作，公司总部的人也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只不过是来看看日常管理工作，主要任务是平稳过渡到芮姐产假回来上班，谁能想到，他竟然会认真到全国的店铺都去走了一遍呢！

“这个 outlet 的业绩一直都比较差，为什么这次反而留下了呢？”苏芮知对整体的计划有一些大概的判断和预期，但看到最终方案还是有些惊讶，本来这个 outlet 的店铺她以为会是第一个要关掉的店铺。

“最近几个月业绩回升得不错，考虑到地段位置以及周边人群等综合因素，店铺也还有半年租约才到期，所以还是值得再观察一段时间的。”

“店铺附近有几个大型高端住宅区，不远处还有一个高尔夫球场俱乐部，的确聚集了一批目标客户。这也是当初我们选址特别考虑的。”苏芮知翻着方案，表示认同，“咦，你留下了店铺，但把店长和店铺的销售员都裁掉了？”

“因为他们在店铺使用两个收款码同时售卖 A 货。”

“怎么会？！”苏芮知震惊。

“嗯，我和杨名去实地观察过，如果顾客选了 A 货，他们会拿柜台的另一个付款码收钱；公司有折扣促销活动的时候，他们甚至会用常规价格卖给顾客，把折扣吃掉。”

“我们都使用统一的订单和库存系统，怎么能？”

“但我们的库存并不是每天都会清点。这个时间差，足够让他们在订单系统里销量和库存平掉。其实也不难，好比如跟客户说小票暂时打不到，顾客表示理解后，他们就用自己的二维码收钱，然后扣掉折扣的部分再用公司的订单系统付回去。系统上和账目上都看不出什么问题。这个流程操作起来，就有很多种方法了。”

“但我们也有监控啊。”

“这种小动作，监控也不太容易看出来。账目和系统上都没有问题，一般就不会去查监控，而且监控也不会留很久。况且为了提升收款速度，收款台放着好几个收款码，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付款码里的收款单位名称甚至都做得跟适意很像。顾客也不会去深究，付款就回去了。”

“他们竟然做到这种程度，怪不得我们一直都没发现问题。”

“当然，如果顾客需要发票的时候，他们会使用公司的收款码。细节都考虑了，他们做得非常隐秘。”

“怪不得最初店铺业绩也很不错，这几年表现实在是差强人意。我和佳音以及市场部的总监其实都讨论过的，但没找到问题，都在想可能是经济下行及疫情的影响。”

“你们每次去店铺他们都把收款码收起来了，很难查出来。我和杨名都分别去过好几次，才把他们的逻辑流程搞清楚了。”

苏芮知深受打击，只觉头很痛，她挥挥手说，“店铺精减及裁员计划，按你的判断来吧。法律合规流程上你们也是专业的，按程序走吧。”

“你之前提到现在时势不容易，那我们按 N+2 补偿方案吧，12 月底完成所有人员离职手续，大家还可以过完春节再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