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1 / 1)

舔着唇瓣,他底气不足地问:“定北王可是知道这些贼人的来历?”

“大约能猜出来!”看了眼林墨,龙旭尧坦言:“此事背后一定有人指使,但那人不方便亲自露面,所以就雇了一群南城区的流寇来折腾报复你。你且放宽心,朝廷早有将南城区流寇一网打尽的想法,既然这回他们自己不长眼,非要往枪口上撞,那本王便遂了他们的愿,送他们早日登入极乐世界吧!”

张屠户登时愣住,过了许久,方跪倒在地,毕恭毕敬给龙旭尧磕了个头……

第437章 无头煞:那只子规鸟是马宣捡回来的

亲手将张屠户扶起来,龙旭尧不再拖延,开门见山地问:“张屠户,我们此番前来,是想问问你,马宣爹娘悬梁自尽那晚,你是否听见子规鸟叫了?”

“子规鸟?”张屠户有些发愣,但他只想了一瞬,便立刻回答:“有有,那天乃是今岁的第一场雪,也当真奇怪,天气那样冷,那只子规鸟却不归巢,反而在雪地上空盘旋哀啼了整整一夜。就好像,它也知老马夫妇的冤屈,在故意送他们一程似的。”

张屠户的话无疑是对林墨猜测推理的最好验证,龙旭尧的脸色愈发难看。

李元杰更是气得鼻孔冒火,张嘴便道:“王八蛋!今日我便下令,将所有地牢的天窗都堵死,看那‘杜鹃杀手’以后还如何利用子规鸟害人?”

张屠户并非蠢笨之人,林墨先前说马宣变成了活死人,他只当马宣在牢内畏罪自戕,又因内心愧疚,实在没敢多问。眼下听了李元杰的话,张屠户方品出点其他味道。

什么都顾不上了,他一把扯住李元杰的袖子,脱口问:“李少卿?您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是不是马宣被人害了?”

“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林墨拍拍他的手背:“马宣确实是被人害成这样的。

原本我与他促膝深谈,已打开了他的心结,他亦幡然醒悟,有心与大理寺合作帮助我们揪出真正的幕后元凶。只可惜我们那时候太大意了,没料到凶手会利用子规鸟作祟,让子规鸟深夜落在大牢的小天窗上厉声哀啼,硬是搅得马宣气血翻涌,颅内出血陷入了昏迷。

此事我们虽有错,但正如你所说,对于马宣而言,反倒是因祸得福。万事有利有弊,那天杀的既然犯下如此滔天罪行,迟早有一日我们定会将他捉拿归案,让他为所有屈死的人,血债血偿。

我们今日来,便是想搞清楚子规鸟害人的细节,所以张屠户,你能告诉我们,那天马宣痛失爹娘后听见子规鸟夜啼哀鸣,究竟都做了什么吗?”

“嗯嗯!我能。”张屠户一边点头一边哭,嘴里哽咽道:“那只子规鸟原先还和马宣有点感情,只是老马夫妇突然悬梁自尽,马宣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才将气撒在子规鸟身上……”

“等等!”林墨敏感地抓住张屠户话里的问题:“你说甚?那只子规鸟和马宣有点感情?难不成,子规鸟是马宣喂养的?”

“说喂养不太准确。”张屠户抠抠脑袋:“应该说,那只子规鸟是马宣捡回来的。”

“从什么地方捡回来的?”龙旭尧急急插嘴。

“好像……好像是快春试的时候,马宣去学馆读书,回来在路上捡的。哦对!我记得那小子回来后,还来向我讨要猪下水,说那子规鸟的肠胃刁钻,居然不吃虫子要吃肉,简直就是天生的鸟中帝王。”

林墨和龙旭尧心头一凛,不由呆愣。

爱吃肉的血兰?爱吃肉的子规鸟?倘若再有人说血兰不是“杜鹃杀手”培植出来的,他俩都想黏住对方的嘴巴。

还有帝王?鸟儿里的帝王?是暗喻皇家吗?

当真有点意思,丽昭仪从宫里带出来一支白色杜鹃花的花骨朵儿,如今张屠户又证实,马宣曾经饲养过的子规鸟,也带着帝王习性,这说明什么?

皇宫!

难道,“杜鹃杀手”就隐藏在宫里?

这结论荏地可怕,直叫林墨和龙旭尧兴奋异常的同时,又双双变色。

李元杰没将张屠户的话往深里想,他也不知道丽昭仪和白色杜鹃花花骨朵儿的事,但会吃肉的子规鸟和会吃肉的血兰一样奇葩,故而,张屠户话音一落,他便接口问:“怎么又是要吃肉的东西?种花施肥给吃肉,养鸟儿投食也给吃肉,这马宣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怎地总做如此渗人的事情?”

“并非马宣是怪物,而是‘杜鹃杀手’,是个不折不扣心灵扭曲的怪物!”

深吸一口气,林墨又问:“张屠户,你说马宣拿子规鸟撒气是怎么回事儿?”

“就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张屠户脸上的肌肉抖了几下,几次张嘴都没有说出话来。

最后,他急得一跺脚,闭着眼睛吼道:“就是那只子规鸟不长眼,飞下来要啃啄老马夫妇尸体脸上的肉,马宣恼了,活生生拧断了它的脖子!”

“啊?”林墨三人顿时吸了口凉气:“你是说,老马夫妇那晚悬梁自尽后,尸体一直停放在院中雪地里,根本没有被抬回屋?”

……

第438章 无头煞:残忍地杀死子规鸟

张屠户的呼吸猛地加重,睁开眼睛,他的脸色变得铁青。半响,才像是缓过劲儿,点了点头。

“为什么?”龙旭尧皱眉:“老马夫妇自缢身亡,你们为何要作践他俩的尸身?就算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盛放尸体的棺椁,难道不该先放在家中床榻上吗?为何你们偏偏要将人丢在雪地里?”

“哪里是我要作践他们的尸体?”张屠户立时眼珠充血,低吼出声:“都是马宣,是那小子自己将老马夫妇背去院子,放在雪地里的。”

“诶?”龙旭尧一懵:“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哪儿知道啊?”张屠户满脸愤愤,眸中却带着抹茫然:“我清清楚楚记得自己帮马宣将老马夫妇解下来后,是把人放在榻上的。可是等我夜里不放心去隔壁查看时,老马夫妇已经双双躺在院中雪地里了,身下连张破草席都没铺,而马宣,就直挺挺跪在他们的尸体前。

也不知那臭小子发什么疯,竟这般对待自己爹娘。”

“你就没问问马宣,他究竟是为什么吗?”林墨忍不住问。

“当然问了,但马宣没说。”

许是想到老马夫妇当时的惨状,张屠户的眼眶中又泛起一层泪雾:“说起来也是活见鬼,那么冷的天儿,又是大半夜,若非下雪白茫茫的一片,便是鬼影子都瞧不着一个。老马夫妇的尸首都被冻得梆硬,可那子规鸟竟也跟马宣一样疯魔,总想着要去啄食老马夫妇的脸。

也难怪马宣会痛下杀手,非要弄死那只不长眼的恶鸟。只是……”

略微迟疑,道:“当时也不知道是马宣小子没杀过生,手法不对,还是他心里害怕,子规鸟的脖子都断了,却并未立刻毙命。

马宣索性将子规鸟丢在地上又用脚使劲踩踏,直到将子规鸟踩得肠穿肚烂,尸体都扁了,方才算解气。”

“唉!”他轻叹:“我虽是个杀猪的,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便是做了杀猪匠,也见不得那等残忍手段。无非是觉得子规鸟不长眼,只管赶走便是,为什么非要弄死它?一只鸟儿而已,何苦那么较真儿?”

“你就没劝劝他?”林墨继续问。

“怎会不劝?当时我便劝阻马宣,道,就算是只鸟儿,也是生命,不能用这么残暴的法子折腾,会遭报应的。”

“那马宣怎么说?”龙旭尧和李元杰脱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