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才出来没多久，远远就瞧见了王爷的马车。”

“凌将军带着二十名虎贲军前往征南将军府，可是担心征南将军府发生兵变，怕留在那里值守的虎贲军们皆遭遇了不幸，想去救驾吗？”林墨突然问。

凌威愣了下，立时大囧：“我知道，倘若征南将军府真的有变，二十名兄弟赶过去也是枉然，但是……但是身为军人，领了皇命岂能贪生怕死？多去几个人总归要好一些。可我又不能放着征北将军府不管。我想着征南将军的人头如此新鲜，五官还未被雪狼啃掉，说明凶手才离开不久，甚至有可能此时此刻还隐藏在征北将军府内。所以就留了多数兵力阖府搜查，我自己先去征南将军府瞧瞧。

墨姑娘，我……我……”

“墨儿没有怪你的意思。”白懿轩已处理完伤口，轻轻拍了下凌威未受伤的左臂：“你虽忘了在第一时间派人进宫和去大理寺、定北王府报案，但做出的应急措施准确无误。事发突然防不胜防，你这般，已实属难得。”

终于扫了眼缩在车厢一角瑟瑟发抖的征北将军，白懿轩又道：“也幸亏你及时将征北将军带了出来，否则眼下，只怕他也遇害了。”

……

第380章 无头煞：玩忽职守

“啊？”凌威脱口问：“那厮当真还潜伏在征北将军府打算继续作案？”

见林墨和龙旭尧同时点头，凌威的眼睛立时红了：“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要再返回征北将军府去堵他吗？”

“他既能在虎贲军的眼皮子底下杀人，还做得到在两府之间来去自如，咱们现在赶回去恐怕也难觅他的踪影。”林墨面色一凛，“我们还是去征南将军府，且瞧瞧，这位神出鬼没的凶手，到底在征南将军府里给我们留下了什么？”

……

龙旭尧一行砸开征南将军府的府门来到寝院时，虎贲军们还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处打盹儿，寝院内一片寂静。

瞧见手下这般玩忽职守，凌威恼羞成怒，对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士兵就是一脚。

那名士兵虽睡得迷迷糊糊，警惕的本能却在。冷不丁被人踹了一脚，竟腾地一下跳起，腰间佩刀已抽了出来。

待看清楚面前凶神恶煞站着的乃是骠骑将军，后面还跟着定北王一行，士兵吓得面色一变，脱口道：“王爷、骠骑将军？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他这一嗓子将所有昏昏沉沉的人都喊醒了，虎贲军们纷纷爬起来，皆莫名其妙瞧着凌威等人。

“你们……”见此情形，凌威的心顿时凉了大半截。

用左手猛地抽出佩剑，他杀气腾腾道：“你们就是这般奉旨行事的吗？如此玩忽职守，今日本将军若不军法处置……”

“凌将军手下留情啊！”管家听到动静赶过来恰好瞧见凌威发怒，来不及多想，人已冲上前挡住士兵跪倒在地：“不怪众将士们，是……是奴才……”

含泪将昨日凌威等人离开后征南将军的言行叙述一遍，管家哽咽道：“身为奴才，本不应该妄议主子。但昨日确实是我们将军引起了众怒，虎贲军将士都是铮铮铁骨的英雄，他们乃是替奴才不平，所以才故意冷落了我们将军，实在不是玩忽职守啊！”

凌威被管家的话噎住。

昨日当着定北王和他的面儿，征南将军都是那般恶劣的态度，他们走后，可想而知兄弟们遭受了什么冷遇？自己带出来的兵自己最了解，亲眼目睹老管家被打无法相助，侠肝义胆的虎贲军们若不找某种方式表达一下抗议，还不得活活憋死？

不理不睬原是好的，倘若昨夜是自己在此值守，说不定已经带着兄弟们甩门而去，回虎贲营了。

若征南将军好端端的，这般耍耍脾气固然没事，问题是，便是这么一个打抱不平，征南将军就命丧黄泉了呀！这个罪责，要虎贲军如何担当？

龙旭尧的情绪已经缓了过来，扫一眼跪了满院子的虎贲军们，再看向憋屈难过的凌威，他终忍不住道：“别做出如此娘炮的表情，本王乃虎贲军主帅，天塌下来也是由本王顶着，你急甚？再说，那厮要杀人，便是你昨晚留守于此打起十二分精神，恐怕也于事无补！”

“但是……”凌威嗓音嘶哑：“但是征南将军遇害，虎贲军已违抗了圣旨。皇上……”

“骠骑将军说甚？”管家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问：“您说我们将军……遇害了？”

“对！”林墨索性解开背上的证物袋，将里面血淋淋的人头拎出来，还好心地捋开长发，刻意露出征南将军的脸在众人面前展示一圈：“你们瞧，这颗头颅是在征北将军府的养狗场找到的，正是征南将军。若不是凌威将军发现及时，冒着生命危险从狼口下将头颅抢回，此时征南将军这颗脑袋，大约早已变成征东将军和征西将军那样了。”

天仍未亮，但寝院里点着灯笼，微弱的火光将征南将军死不瞑目的脸映照得呲牙咧嘴，管家和众虎贲军们惊得纷纷倒抽凉气。

然，最夸张的要数征北将军。他仿佛第一次看清楚征南将军遇害时的表情，竟吓得尖叫一声，猛地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蹲了下去。

这幅胆小如鼠的模样实在无法与战功赫赫的“四大天王”相对等，更是与昨日那个凶神恶煞，尚未打照面便下狠手伤人的征北将军截然不同，直瞧得跟随而来的二十名虎贲军面面相觑……

第381章 无头煞：凶手是个左撇子

龙旭尧、白懿轩和林墨却迅速交换了个眼神。继而，像是根本没看见征北将军似的，同时向寝室走去。

房门甫一被龙旭尧推开，浓郁的血腥便弥漫出来，呛得人不停咳嗽。

白懿轩看看龙旭尧，问：“王爷可还受得了？”

“没事！”伸手接过林墨递来的白巾子蒙住口鼻，龙旭尧抬脚便跨了进去。

饶是之前听见管家的叙述有了心理准备，此时瞧见被打砸得面目全非的屋子，众人也皆是一愣。

林墨和白懿轩只瞧了一眼那堆被彻底砸碎的沙盘碎片，便径直走到榻前。

征南将军的无头尸体就在榻上，与征东将军和征西将军遇害时不同，征南将军乃是趴着的，且，双肘撑着床榻，胸口微微抬起。

而与征东将军和征西将军遇害现场亦不同的是，征南将军寝室现场不仅床榻四周血流成河，墙壁上还喷溅了大量血迹。

林墨仔仔细细查看了床榻，随即将头颅拼接在尸身上，“死者不像征东将军和征西将军那样在沉睡，而是突然醒来，撑起身体仰着脑袋遇害的。也就是说，临死时他看见凶手了。所以才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可见，凶手的动作非常快，征南将军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手里的偃月刀已经斩下，直接砍掉了征南将军的头颅。”

“突然被人从睡梦中惊醒，冷不丁瞧见床头立着个凶手，第一反应不应该是惊恐吗？”龙旭尧问：“为何征南将军的表情是不敢置信？”

“会出现不敢置信的表情只能说明一点，凶手，乃是征南将军认识的人。更准确点说，在临死的那一刻，征南将军认出凶手了。”白懿轩接口。

目光在征南将军脖子上的断裂面停留片刻，他又扭头看看纱幔上的血迹，沉声道：“从伤口切面来看，征南将军与征东将军和征西将军一样，都是正面遇害的，即，当时他用手撑着床板仰头去看凶手，凶手趁机一刀斩下。

但通常情况下，垂直斩落的刀口才会特别平直，可征南将军当时的体态特殊，他即便仰首也不可能把脖子仰到后背上去。因此，凶手砍下他头颅的动作不是自上而下垂直斩落，而是平削。

这是一种极难发力的动作，除非经常征战沙场与敌军对垒，一般人很难做到。故，我们昨日的推断没有错，凶手乃是一名武功盖世、天生神力的武将，他面对突发情况很有经验，动作如行云流水游刃有余。”

话锋一转，白懿轩突然问：“王爷，您可有发现‘四大天王’的卧房有什么不妥吗？”

“不妥？”龙旭尧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忙将视线扫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