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1 / 1)

“那谁知道?沽名钓誉呗!”管家冷哼:“这世上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者大有人在,倒是有几人如我们将军这般有情有义?”

明知道管家在气恼她和白懿轩只关心雪狼不理睬被啃坏的头颅,林墨还是诧异于管家嘲讽征东将军府的语气。

与白懿轩悄悄交换了下眼神,她轻叹着打开证物袋,将征西将军的头颅取了出来:“别哭了,你们跪拜的乃是征东将军的头颅,这一颗,才是征西将军的。”

管家先是愣怔住,待瞧清楚林墨手中头颅顶上那缕白发时再也绷不住,终于扑上来抢过头颅抱在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他这般一哭,其他仆役也都弃了之前那颗头颅,围过来继续痛哭。

白懿轩走上前将被遗弃的头颅拾起来,不动声色丢给林墨一个眼神,二人退远些,开始认真查看。

“虽然已经被啃咬得面目全非,但骨龄基本上与征东将军相吻合。”白懿轩道:“回头衙役们将两具尸体都运回大理寺去,咱们再与征东将军的尸体进行衔接比对,那样就可以证实身份了。”

……

第358章 无头煞:征北将军府也出事了

见林墨听得心不在焉,眼角余光还时不时往管家身上瞟两眼,白懿轩不由问:“你可是在怀疑管家?”

“说不上怀疑。”林墨的语气微微有些迟疑:“只是觉得,他对征东将军府和征东将军本人的态度有点奇怪。”

“是啊!”白懿轩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喃喃道:“好歹是自家主子的结拜兄弟,又是主子多年来相交甚密的知己好友,这般评价委实僭越又颇显奇怪。除非……”

“除非……”林墨接口:“他不是僭越,而是愤怒下的习惯性口不择言。”

这话甫一出口,白懿轩的眼眸便暗沉下去。

很显然,林墨和他想到一块儿了。

武将的府邸没有文官家那么多规矩,但却军纪森严,肃杀气息十足。尤其是“四大天王”这种身份特殊,令盛乾帝都有所忌惮的先帝结拜兄弟们。为了不落人口舌,“四大天王”平日里定然谨言慎行,对府里的下人们约束颇多,以保这二十年来的长青不败。

既如此,作为征西将军最为倚重的一府管家,如何敢口出狂言说征东将军府沽名钓誉,并指桑骂槐道征东将军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这般口不遮拦,他就不怕引来杀身之祸吗?

究其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习惯。也就是说管家的主子征西将军,曾经多次在管家面前说过这样的话,不知不觉被管家记住了。偏巧今日主子骤然被杀,管家本就悲痛欲绝,再遇到两个温吞吞、没有实权,又总将破案重心放在别处的仵作,管家义愤填膺、异常憋屈,这才头脑发晕说出了不知轻重的心里话。

如此刨出萝卜带出泥,新问题便出现了。

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征西将军与征东将军交好有目共睹,两个人的生活习惯甚至卧房内的装饰摆设都如出一辙,纵然征西将军对肖擎宇情真意切,又识破了征东将军虚情假意的真面目,二十年来的交情也摆在那儿,他何至于在背后这般诋毁辱骂征东将军?难道征西将军是个心术不正,表面上与征东将军亲密无间,背后却说三道四的小人?

若真是个沽名钓誉的小人,征西将军又有几分真情实意,为何能二十年如一日地在卧房内摆设沙盘追忆肖擎宇?

伪君子也好,真小人也罢,焦不离孟二十年却在背后议论自己兄弟终归不齿,征西将军都到了不惑之年,难道他不知一旦这样的话传出去,会令自己陷入什么样的境地吗?那他如老和尚念经般让管家记住自己对征东将军的不满,究竟意欲何为?

隐隐约约间,白懿轩似乎发觉了什么,只是尚不敢确定。

敛去眸中锋芒,他劝林墨:“此事暂且放一放,待与定北王汇合后,请他加派人手监视征东、征西两个将军府的管家,咱们再好好观察观察,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魑魅魍魉?”

“好!”

才应了声,便听远处有人喊道:“墨姑娘和白公子在吗?定北王有请您二位速去征北将军府一趟。”

听见这喊叫声,林墨和白懿轩心头一紧,顾不上与管家等人多做解释,只说死者尸体要运回大理寺去,头颅他们先行带走,二人几乎是用抢的,将征西将军的头颅一并装进证物袋中,连告辞的话都来不及说,便匆匆离开养狗场。

龙旭尧派来接他们的马车一路快马加鞭,仅用了半炷香功夫,马车便停在了征北将军府门口。

龙旭尧亲自在门口等他们,见林墨和白懿轩下车,赶紧迎上来:“征西将军府的情况怎么样?”

“和征东将军府几乎一模一样。”

林墨简明扼要地将她和白懿轩的发现、怀疑说与龙旭尧听,叙述完后又问:“征北将军是不是也被杀害了?”

这话令龙旭尧面色一沉,眸中竟燃起两道熊熊怒火:“我来的比较及时,那厮估计没料到,所以并未得手。”

“啊?”林墨和白懿轩一愣,旋即同声问道:“王爷和凶手正面撞上了?”

“没有!他察觉到我来先一步逃离,不过,有人看见他了。”

林墨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到底是何人如此猖狂,居然敢在大白天作案?”

“你们且随我来,待会儿就知道了。”意味深长说完这句,龙旭尧也不多做解释,转身便走。

心知事情有异,林墨和白懿轩急忙跟上……

第359章 无头煞:凶手没有头颅

案发现场依然是征北将军的寝院,但,出乎意料的是,征北将军的寝院既不像征东将军府那般围满大理寺衙役,亦不像征西将军府那样尚未来得及报案、没有一个衙役把守,而是里里外外守卫着近百名虎贲军。林墨甚至瞧见了老朋友凌威将军。

凌威在秦州府时曾与白懿轩有过一面之交,彼此不算陌生,此时见他随龙旭尧和林墨一同进院子,赶紧迎上来行礼:“白公子,您来了?”

白懿轩和林墨颇为诧异,还手一揖:“凌将军,您怎么也来了?”

“皇上担心征北将军和征南将军出事,特派我率虎贲军前来保护。谁曾想,还是让那天杀的逃掉了。”

“诶?”林墨微微一愣:“您是说,征北将军和征南将军都预料到自己今日会遇害,所以提前给皇上递了折子求救?”

“正是!”凌威抠抠脑袋:“午时的样子,皇上身边的多福公公突然来到虎贲营传皇上口谕,道征北将军和征南将军有难,皇上特准许虎贲军前来保护。

我当时听得一头雾水,便多问了多福公公两句,多福公公道昨晚征东将军被人杀死在自家府邸,王爷和姑娘都奉命去破案了,而征北将军和征南将军巳时半又同时递了急奏,称有人要杀死他们。皇上本就为征东将军遇害之事忧心,便急急下了这道口谕。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情了。”

这话令林墨和白懿轩的心情愈发沉重,巳时半乃是龙旭尧和他俩刚刚接到皇命抵达征东将军府的时间,亦是征西将军遇害的时间,那时征北将军和征南将军同时向盛乾帝求救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收到了来自于凶手的威胁。

所以,凶手其实是跟盛乾帝、大理寺、虎贲军以及他们玩儿了一出调虎离山和声东击西游戏。这游戏实在玩儿漂亮极了,他将林墨三人成功引去征东将军府,让他们深陷于征东将军被杀的血案中无法脱身,同时激怒盛乾帝,将虎贲军拖在征北和征南将军府内,却在三面夹击的形势下跑去毫无预警的征西将军府行凶,明目张胆地杀害了征西将军。

如此猖狂的犯罪和挑衅,简直令人发指。问题是,他这般成功戏弄了皇权、兵权和律法,为何又要在明知虎贲军驻守的情况下跑来征北将军府大闹这么一出?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定能成功从虎贲军的包围中脱困?

这厮究竟想干什么?

俩人才想到此,龙旭尧已不满地睨向凌威:“便是你们这近百名虎贲军围攻,也能让他逃跑。到底是回京后本王疏于管教将尔等都养懒了,还是你实在无能,领兵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