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末将无能？”凌威瞪圆眼睛不服气地嚷嚷道：“明明是那厮来无影去无踪，我们根本……”

“等等！”白懿轩突然打断凌威的话：“凌将军便是定北王说的目击证人吗？”

“诶？对！”

知道林墨和白懿轩会细问，凌威索性主动竹筒倒豆子：“其实也算不上目击证人，我和这几个兄弟都看见了，但也只是瞧见了个影子而已。”说着话，他抬手指了指墙根处的三名虎贲军。

见那三人纷纷点头，林墨不由问：“什么样的影子？”

听见这话，凌威如同被扎了鸡血，登时来了劲儿：“墨姑娘你是不知道啊，咱们一同经历过李文修和顾立辉等人的案子，遇到的王强和马宣，哪个不是异常狡猾又有真本事的高智商罪犯？但我着实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凶手，跟个幽灵似的。”

一边说，凌威一边用手比划：“他的动作极快，浑身血淋淋，简直像是飘的。并且身材魁梧，与我差不多，还穿着一身笨重的铠甲，手里拿着那么长、那么大一柄偃月刀，一看就是个武将。但是，他没有头颅，我……”

“什么叫没有头颅？”林墨和白懿轩异口同声打断他。

“没有头颅就是没有脑袋。”

见白懿轩和林墨莫名其妙望着他，凌威急得直跺脚：“哎呀！我当真没说瞎话，也没看错。”

扭头，他冲墙根处的兵士们招手喊道：“你们过来，快过来，且告诉墨姑娘和白公子，那无头将军是怎么回事儿？”

……

第360章 无头煞：整座府邸滴血不见

三名兵士走过来冲林墨二人拱手一揖，同声道：“骠骑将军所言不虚，那凶手确实是一名手持偃月刀，鲜血淋漓的无头将军。”

“能说得更具体一点儿吗？”林墨问。

三名兵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皆有些不确定。最后，还是一名曾与林墨在李文修家院子里共同挖过黑猫尸体的兵士主动开口道：“墨姑娘，我也算跟您亲身经历过李文修、王强、钱多、马宣这等形形色色的凶手杀人事件，但，着实没见过今日这样的凶手。

那无头将军穿着上战场的笨重铠甲，却未发出半点声音，当时我们就驻守在院子里，愣是没瞧清楚他是怎么出现的。

不过他就站在征北将军的房门口，虽然只是一闪身便不见了，却千真万确出现过。

我等不敢大意，以为他进了征北将军的卧房，所以一下子全都冲了进去。那时候征北将军已受了重伤危在旦夕，但寝室内却只有他一人，并没有凶手。

后来骠骑将军带着我们将整座府邸搜索了个遍，却再未找见这名无头将军的影子。墨姑娘您说，这究竟是幽灵杀人，还是厉鬼索命啊？”

倘若只有凌威一个人如此说，林墨会觉得他眼花看错了，可现在同时出现了四名目击证人，那便说明，这位无头将军真实存在过。

但一个没有了头颅的将军，如何能持刀行走？又如何能在虎贲军的眼皮子底下瞬间杀人，并成功逃离？

白懿轩沉思片刻，问：“凌将军和这几位小兄弟，你们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吗？”

“绝对没有看错。”四人回答得异常肯定：“虽然他的身形极快，我们无法辨识也没办法追踪，但那一幕实在太惊悚诡异，只要瞧一眼，便足以铭刻在心。”

“那你们搜查整座府邸时，有没有追踪到血迹？”白懿轩再问。

“没有。”凌威的表情愈发憋屈：“说来也怪，那厮明明浑身都是血，但这府邸内就是滴血不见，就好像真的是我们出现了幻觉看错了一般。不过，征北将军的卧房内有大量血迹。”

只瞧凌威和三名兵士的表情，林墨和白懿轩便知在他俩来之前，龙旭尧为此已经询问过无数遍了。大抵正因谁也不相信他们的话，凌威才会气恼得不顾龙旭尧说他无能而跟其顶嘴。

“你们俩怎么看？”龙旭尧不理凌威，深邃的眸子只定定瞧着林墨和白懿轩。

“这位无头将军一定是人假装的。”林墨道：“不过，他既能做到来无影去无踪，连凌威将军和虎贲军都奈何不得，身手绝非常人可比。

我只是觉得奇怪，他既然有这样的身手，为何非要跑到门口溜一圈，让凌威将军他们看见他？”

“你是说他是故意的？”龙旭尧微诧。

“是不是故意我尚不敢断言，我就是有点奇怪他为何非要走门。”抬眸，林墨向征北将军的房门看去：“王爷且瞧这寝院布局，典型的坐北朝南，卧房门直对院门。这样的布局，便是没有虎贲军们在院内把守，随便来个人只要跨进院子，第一眼瞧见的也是寝室房门。那么凶手何故如此愚蠢，非要让别人一眼就看见他？他难道不能破窗而入吗？”

“会不会是艺高人胆大，他在故意跟我们挑衅？”

“嗯，也有这种可能。毕竟这厮能不紧不慢地从征东将军府逐一杀到征北将军府来，还能滑不留手地成功逃离，本事确实逆天。

但这中间有个悖论。”

深吸一口气，林墨缓缓道：“就是方才懿轩问凌威将军的问题。不管凶手有头没头，也不管他拥有多么深不可测的绝世武功，他都是个人。既是人，他浴血而来、歃血而归，为何凌威将军他们搜遍整座府邸都不见一滴血迹？他不是在卧房门口站了一瞬吗？难不成那一瞬，他身上的血都不会往下流？即便如此，他开门进去，房门上是不是也该沾染到一两枚血指印啊？”

这话听着着实别扭，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房门，却在什么血指印、血脚印都未瞧见后集体陷入沉思。

白懿轩蹙眉片刻，率先打破沉默：“先不要过早下结论，征北将军不是还活着吗？我们且进去看看刺杀现场，再询问受害者本人一些问题，估计会有新突破。”

“好！”林墨应了声，抬脚便走。

“等等！”

……

第361章 无头煞：出其不意的袭击

对上林墨征询的目光，龙旭尧欲言又止。

他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低声道：“墨儿，我们还是暂时不要进卧房为好。”

“为什么？”林墨愕然：“卧房乃是刺杀现场，哪有破案不看现场的？”

白懿轩却比林墨想得更长远，瞧了龙旭尧一眼，他突然问：“征北将军不是受了重伤性命垂危吗？王爷为何不将人抬出来医治，却依然让他独自留在刺杀现场？”

“因为……”

话未说完，只听“砰”地一声，一道白光竟透门而出，直袭林墨面门。

龙旭尧和白懿轩双双大骇，同时伸手来抓，电光火石间，那道白光被他俩硬生生一同抓在了手里。可饶是如此，那巨大的力道也挣得俩人手掌破裂，鲜血迸流。

而更出乎意料的是，林墨的危机才解除，又是“砰”地一声，另一道白光接踵而来。这一回却不针对林墨，竟直直冲着凌威身侧的一名虎贲军兵士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