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1 / 1)

黑暗的小房间迅速冷却下来。

“你真要和他结婚?你都看到了……那是个暴君!”

“否则呢?和你一起逃去新大陆吗,通过你那个叫约翰逊.希林的家里有船的同学?”

艾伦沉默下来,半晌才说:“格蕾丝,你确实有个好记性。我的确是这样打算的。事先不会有人怀疑我们,我一定能带你走……如果你愿意。”

“那之后呢,你想过吗?威廉怎么办?让他和我们一起逃跑吗?还有改革怎么办,宪法怎么办?还有……”

艾伦用力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了,同时低头咬他的脸,咬他的耳朵,咬他露在外面的脖子。他并没有用力,让格蕾丝稍微放心了些,他不能再让自己身上出现会给两人带来灾祸的证据了。那副牙齿只是从他皮肤的各处经过,但格蕾丝感到一股狠劲儿。

艾伦的另一只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原来男装在做这事时也很方便。

那手撩开他的衣摆,把衬衣拽出来,手从腰部伸进去,往下,摸到他腿间小小的器官。格蕾丝那里不禁碰,两条腿立马就发软地哆嗦起来。

嘴被捂着,发出两声细微的呻吟,赶紧忍住了,呼出的热气急促地喷在艾伦的手心。

”这简直是无法无天!“格蕾丝在心里喊。一墙之隔就有人走来走去!他紧张得要命,快感和恐惧同时袭击他,让他心跳得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双腿抖得越来越厉害,他紧紧攀着艾伦的胳膊,眼前只有黑色,耳边则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他不明白为什么艾伦也喘得这样急,热乎乎的热气喷到自己耳朵上。他也在紧张吗?还是他只是这样抚摸自己就已经激动地难以抑制?

捂着嘴的手终于拿开了,格蕾丝忙张大嘴用力呼吸。

最后的力气被落在脖子上的小吻吸走,格蕾丝几乎瘫软地在艾伦的怀里。

艾伦反应很快地解开他裤子上的两颗扣子,又飞快地从口袋里拿出手绢,伸进去。

他及时接住了,格蕾丝在他紧缚的怀里战栗,手绢逐渐湿透。

脏手绢被塞回口袋里,艾伦用手帮格蕾丝把残余的擦走,碰一下,怀里的躯体就剧烈哆嗦一下。

他低头吻格蕾丝的头发,帮他把衣服整理好,嘴里呢喃:“格蕾丝,格蕾丝,我知道你喜欢……”

“喜欢什么?”格蕾丝由着他摆弄。

“……做这个,”艾伦停顿了一下,像犯倔似的,又换了种说法重复一遍:“你喜欢‘和我’做这个。”

“没有。”

艾伦抚摸他的脸,“你的否认没有说服力。”

格蕾丝知道自己的脸摸起来一定很热,他还恼火自己仍在喘粗气,听着那么响。

“我并没有喜欢和你做这个,是你突然把我拽进来的。”

“你就是。”

“没有!”

都怪黑暗,艾伦还以为他是因为害羞,或者是在闹着玩儿。他抱着格蕾丝轻轻地摇晃,说:“你就是喜欢。”

格蕾丝的声音彻底冷下来,“干嘛非得让我说喜欢呢?反正你胆子这么大,直接就把我拽进来,完全不计后果,让我想反对都来不及。或者还有更简单的,你可以说,如果不和你做这种事,你就告诉威廉,说我半夜爬到你的床上。你以前不就很擅长这一手吗?威胁我要去向威廉告状。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比被国王发现更可怕。你要是这么说,我一定什么都听你的,想让我做什么我就乖乖做什么,就比如像现在这样,学那些老爷夫人们躲进藏衣室里偷情。”

搂在腰后的手臂撤走了,宽阔的胸膛也离开了。原来这间小藏衣室里还有这么大地方。

艾伦将门推开一条缝,立刻就有光照进来。格蕾丝扭头看着他的背影。

艾伦在门口静等了几秒,确定外面没人经过,就一闪身出去了。门又被关上,屋里重新彻底黑下来。

格蕾丝坐到堆放在一起的衣服上。

第132章 王宫以内(二修,请再刷新一次)

格蕾丝曾听母亲经常哼唱一首小曲,是从她的家乡带来的,唱一个国王如何爱慕一个平民女孩儿。据说这国王是个英格兰的国王,而这曲子是他本人为妻子安妮所作。

现在格蕾丝知道这国王是谁了,一个英国人,别人叫他亨利八世,安妮是他的第二任妻子,被他砍了头。后来这国王又结了好几次婚,并且砍了不止一个王后的头。

对路易国王来说,这并不是他想要的好例子。但对于专和教会作对的改革派大臣而言,这个故事具有振奋人心的教育意义,因为亨利八世想和上一个妻子离婚,而教皇不允许,这直接促成了英国的改革。

他们把这个故事称为“王权的胜利”,激动地高呼:“再也不是国王下跪乞求教皇原谅的时代了!英国人三百年前就做成的事,我们如今一定也能做到!”

宫廷裁缝的尺子和假发师手里的羽毛将格蕾丝包围了。盟友们想让准王后变得更讨人民喜欢,在婚礼前安排了很多游街仪式,格蕾丝必须得穿上那些衣服、戴上那些首饰,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能赢得人们爱戴的王后。

他很清楚自己也变成了一把尺子,比裁缝手里的那把小木尺更灵巧,更狡猾。他只需坐着金马车从街上走一圈,冲市民挥挥手,就能测量出在当今的形势:改革派比教会更受欢迎了。

人们为他欢呼,婚礼还没举行,就已经开始称他为“平民的王后”,或者“进步的王后”。当然也有人叫格蕾丝是“可耻的私生女”,或者根据他的血统污蔑他为“爱尔兰来的异教徒”,或者干脆就喊他“国王的婊子”。

他一下子多出这么多称号,让他有时照镜子都会产生陌生感。但他当然知道自己还是“格蕾丝”,变的永远只是衣服。

他从前穿上裙子,并不认为自己就是个女人,就像他后来开始穿裤子,也没有完全认为自己就是个男人。现在他穿上王后才能穿的豪华的衣服,自然也不会认为自己就是王后。他只是被前所未有的累赘拖住了,脖子被巨大的珠宝勒着,不再能发出声音。

他终于明白了派系的含义:就是所有人只发出一种声音。这声音比一个人发声时响亮得多,更能被听到,但也让每个人的舌头和嘴巴失去自己的意义。

没有人问过格蕾丝是否期待这场婚礼,因为他的答案不重要。

新王后的婚礼定在两个月以后。盟友们为他感到幸福,时刻提醒他:“请您务必争取到摄政王后的地位。”

这在格蕾丝看来这是句有趣的话,因为国王并没有求婚,而是当着许多人的面以羞辱的形式直接下达了通知。现在倒像是大臣们替国王补上了这一步骤。

本来的王后被送进了修道院,她亲近教会,国王就让她去离上帝最近的地方。改革派们本来还希望送她去离上帝更近的地方,但是国王说,他希望自己与格蕾丝的婚礼是美好的,不能有血玷污它。

他这样说时,格外殷切地看着格蕾丝,可格蕾丝根本不敢回视国王的眼睛。

国王还问格蕾丝对于婚礼的细节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提出来。

格蕾丝唯一的想法是:在即将到来的这个冬天会有很多人饿死冻死,而他们还在计较婚礼后的晚宴上要有多少种甜点、王后的假发上要有多少装饰;那些话灌进他的耳朵里,让他直犯恶心。

但他当然不敢跟国王那么说,会显得他对婚礼没有期待尽管那是他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