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天哑口无言,随即暴怒、或是恼羞成怒,把被自己捏碎的摄像头扔在乔贝脸上。

“你生什么气!干嘛扔我?!又不是我装的摄像头!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开门,你要我睡客厅啊”

陈向天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愤怒过后,疑问却越发的大了:乔贝好像、变得很奇怪。他捏着手指,呼吸沉重起来。

随即反锁起来的门出现插钥匙的声音,接着门被打开,脚步声一步一步,停在床边。

“小天。”床边的人学着陆振明的腔调和叫法喊他。

陈向天绷住呼吸,用力扯住被子,他想说不许他这么喊,只有老师才可以,但话堵在喉口,化成了粘腻的糖堵塞住了嗓子,什么也说不出。

被子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气拽起。

陈向天侧着身子,露出缝隙的被子透出乔贝一双被灯光照得亮晶晶的眼眸,他登时连心跳都快了,血液向着腿冲去,生物的本能叫他逃跑。

冷静,不能让他陈向天的潜意识接管了身体,他伸出手掐住乔贝的脸颊,“乔贝贝,”他咬牙切齿,“我现在特别生气,你出去!”

“噶嘛,别扯嘶。”乔贝脸塌下来,他把头塞进被子里,侵入安全区,挣扎着从陈向天手里收回自己的脸,“好吧好吧,我刚才不应该说那些话,你在被子里缩着还不如起来和我一起找家里还有没有摄像头。”语衍

乔贝起身,陈向天猛地松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才会特别紧张,也至今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把暂住的地方称之为家,更想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情不自禁。陈向天掀起被子,赤脚下了床。抬起头,又正正好对上客厅里乔贝略带侵略性的目光。

他是不是、经常看着我?他想着不相干的事,勉强回了个笑容,背脊生起一片的冷汗。

第59章:躁动&宁静

预警:过度暴力,喝尿,性虐

两个月的病假已经过去了二十天,马上就要步入夏季,气温进一步回暖,但乔贝如坠冰窟,明明身体依旧是温热的,他还是觉得冷。黑发散乱地铺在脸前,纤长的睫毛颤动着和发丝相触碰,黑白分明的眼闭合,蒙着一层水雾。

他把自己的头发往后捋,在脑后扎了一个辫子,不再被头发遮挡住视野。目光如糖浆般粘稠,凝在了厨房里洗着碗筷的那个高大的身影上。

乔贝的视线再也不遮掩,直勾勾地瞧着,用眼神舔舐他的每一寸肌肤。就算陈向天瞪着他,他也从不移开,越发的侵略性,被瞧着的人也精神越发紧绷,二人间仿佛暗流涌动。

自那次在厕浴间发现了针孔摄像头,陈向天和乔贝的气氛渐渐诡异起来。他们彼此都有所察觉,还尽量维持着平和的假面,但每次双目交接时,会对视几秒又心照不宣地移开视线,他们反复试探又迟迟不肯先迈出那一步。

但乔贝知道陈向天势必会先迈出那一步,因为他会是那个更不满于现状的人。

明明我也没做什么错事啊?只不过是稍稍讨回一点报酬,只不过是稍微看得紧了些,只不过是想要你的喜欢难道过分吗?比越风和张安成还要不堪吗?他们才是罪魁祸首,你却想要离开我。

只不过是因为你不喜欢我而已。乔贝瞳孔缩成针状,他掐着自己的手腕,有些时间没剪的指甲刺进了皮肉,樱色的花绽放于白雪中。

被他炙热视线凝聚的人并非没有觉察,但没有多加理会他毫无办法,毕竟眼睛长在别人身上。

乔贝早有预谋。陈向天越想越清醒,这人的所有异状在那天后在脑中反复地回想,从校园间到如今的每一记事都被翻出来,把他对乔贝的信任搅烂。

洗碗布将餐具上的饭粒和油渍擦去,饭粒掉进张大嘴的水槽里,顺着水流进了排水口,在排水口的小孔里来回打转一会被吞噬进了水管,管道发出嗬嗬的声响。

语言打击、精神控制、变相囚禁、侵犯隐私、陈向天心中细数着乔贝的罪证。

最后一个碗被轻柔地放进碗篮,碗筷相撞的声响夹杂一丝微不可察的叹息。陈向天已经不想继续追究乔贝每日在想些什么、又是出于什么目的要这样做。

他只是觉得可悲,为乔贝更为自己,或许的确都是他自己的错误如果在一开始就不给乔贝过多的控制自己的权力,说不定乔贝不会膨胀欲望到这个程度,事情更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七年。陈向天心思沉重,手按着抹布擦拭沾上水珠的台子。七年来,或许他从没有真正看清乔贝。

他抬起头,那层把自己和世界相隔的薄膜终于彻底消散了,他清晰地看见了安全栏杆上的常年堆积的污渍泛着油光,脱了漆的防盗护栏几处灰绿几处乌黑。

从同样斑驳的透明玻璃窗望出去,世界清晰无比,几条蜿蜒的巷道交汇后就互不相干地向远处伸展,粗糙水泥面上还带着湿意,几块深色几块浅色,墙脚处几根草倔强地在水泥的边沿挤出头,泛着盈盈的可爱的绿色,透出一股向上的活力。

他能听见飞进厨房的那只蜜蜂嗡嗡的翅膀振动声;楼上的人家走动和椅子拖动的声音,也听见风吹动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把他的心脏吹得鼓胀,用力地泵出血液。

除了没有强奸他,乔贝做出的事情和越风、和张安成也不会有什么区别陈向天面色平静,知道乔贝迟早也会下定决心然后进行强奸的戏码因为不能忍受这种束缚的自己不愿在留在他身边。

他把抹布洗好、叠好,稍微抬头,看见那只在屋里打转许久,拼命用头挤碰玻璃的蜜蜂扇动翅膀,终于从开着的窗钻出去,飞向更宽广的世界。

陈向天愿意相信它能找到回巢的路。

回头迎上身后那个人灼灼眼神,相貌英俊的男性扯了扯嘴角,下巴微扬,朝他做出一个略带轩昂的神情。察觉到陈向天的不同,乔贝一抬眼,站起身,手腕处的血迹还未能干涸。他恍惚地想:大概不是今天就是明天,陈向天想要离开我这种事还是不要发生比较好。

“怎么流血了,在这里也要帮你朋友绑架小猫吗?”陈向天故作疑惑,视线在乔贝露出的手肘处的疤痕和手腕处的血打转一圈又回到他那暗沉的眼珠。虞烟

乔贝不回话,红润的唇瓣抿成一道线,目光一刻也不愿从陈向天的面上移开。乔贝在想待会把陈向天打趴下了是要先亲他嘴还是先把鸡巴塞进他的嘴里好还是先操穴吧,可以一边操子宫再一边用舌头操他的嘴。

陈向天背脊挺起,乔贝直愣愣的视线叫他有些胆颤,但他强撑着瞪视面前这人,“你怎么不和老师打电话了老师肯定很想你。”他说着脚步往厨房侧了侧,擦得锃亮的刀放在砧板上,离他两步的距离。

乔贝眨眼,眼下青黑的在白皙的脸上分外显目,“陈向天,”他轻喃,“我帮了你这么多,你也该给点报酬吧?”

“你想要什么报酬?”陈向天冷声道。

“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别提起别人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见老师这两个字”乔贝抬手,吮吸手腕处的血,饱满的唇瓣沾上赤色。

“这里不是我的家!更不是你的家!”陈向天忍无可忍,“乔贝,你可以不要那么神经质吗?你这样,和越风、和张安成又他妈的有什么区别啊!你为什么非要这样,我们之前不是还”

“我就操你爹的想要和越风和张安成那两个神经病一样没有区别!!”乔贝吼出声,他愤怒太过,呼吸剧烈,脖颈上的青筋清晰可见,锁骨处深陷。

“我不能和他们一样吗?啊!我不能操你是吗?啊?!”

他一挥手,左手腕的血珠甩在地上,向前一步,气势层层攀升,“你只想给他们操是吗?这么喜欢他们的鸡巴?”

陈向天后退一步,再一步,稍微倾下背脊,眉头紧皱,“你冷静一点。”

“给我过来。”乔贝面色几乎带起恨色,陈向天警惕的神情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克制不住地喊起来,“我叫你过来!!”桌上的电子表被失手打在地上,摔出巨响,随即屏幕上的时间永恒地停在13:36。

陈向天的小腿在轻轻地发颤。

两人僵持了几分钟,乔贝又往前迈一步。

“咚咚”